噗~
鮮血噴濺,飛鳥哀鳴,花云熳面色直接煞白,她經歷了太多的磨難,身體早已經受不住了。
這一掌直接要了她的命。
陸禹弛看著眼前的母親,形容呆滯,吶吶不能語,已忘記如何哭泣。
花云熳拉住他的手,在他耳邊輕喃,讓他記住什么。
陸柏君也沒料到會是如此,一時懊惱起來,事已如此,他轉身就走。
又有一長春教弟子打扮之人上來,大叫道:“他們已經攻上來了。”
黑袍人看了花云熳一眼,眼見她活不成了,只能嘆息一聲,喝道:“撤?!?p> 說著帶頭向遠處飛躍而去。
李臻見他們退走也沒有追趕,回身看著奄奄一息的花云熳。
花云熳看著走近的易思彤,示意他過來,她使出全身的力氣說道:“京城,卓”
還未說完,人就死了。
陸禹弛終究忍不住,抱住母親痛哭起來。
這一夜,注定是個悲傷的夜晚。
因為怕黑袍人再來,所以長春功安排了重上山來的豪杰住下。
長春教弟子也都回山加強防備,在青山上做好防護。
第二日,眾人下山相繼離去。
臨走之前,劍一看著易思彤說道:“你還欠我一戰(zhàn),你現在受了傷,我不占你便宜,下次見面定要一戰(zhàn)?!?p> 易思彤笑著說道:“好,下次見面,定要一戰(zhàn)?!?p> 離開長春教已有七日了,烈焰谷眾人一路相安無事。張廷玉的傷勢也恢復的差不多了,眾人放心下來。
紀紅秀突然說道:“易師弟,你還沒告訴我你那兩天怎么回事?”
易思彤將那晚的詳細情形說了一遍,幾人聽的心驚動魄。
紀紅秀抬手拍了易思彤一下,怒道:“這次是你命大,掉落懸崖都能活下來,下一次,可不許這樣了?”
張廷玉也說道:“師妹說得不錯,你這次全靠運氣撿了一條命,以后切不可這么莽撞行事。我們都是同門師兄弟,有什么事一定與大家商議后再做決定。”
易思彤暗道慚愧,嘴上說道:“是,我以后一定不會再這么莽撞了。”
紀紅秀見易思彤認錯態(tài)度良好也就不計較了,又問道:“花姨,最后跟你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易思彤想了想,說道:“或許跟我的身世有關。”
“花姨認識你?”
“我也不是很清楚,她說她認識我。我當時以為她是怕我丟下她,故意蒙騙我的?!币姿纪苫蟮?。
張廷玉說道:“看起來不像,不然她最后也不會和你說那些話,這也是條線索,只可惜她沒說完?!?p> 易思彤點點頭,說道:“她說京城,難道我家在京城?只可惜最后一個字沒聽清?!?p> “恐怕是的,其實你帶有京城口音?!编嚲髡f道。
幾人說這話,突然前面?zhèn)鱽斫泻奥暋?p> “救命啊,救命啊?!?p> 眾人聞言看了過去,只見鳳鳴院的兩個小姐妹向著這邊快速的跑來。她們施展的身法極快,和葉知秋的身法相似,但是卻更為靈巧,就像兩只輕靈的小鳥般。
眾人正奇怪兩個小姑娘為何叫救命,只見后面一個人追了過來,正是蛇婆。
兩個小姑娘見到烈焰谷眾人十分欣喜,跑到他們面前停了下來,嘰嘰咋咋的說道:“各位哥哥,姐姐,救命啊。那個老婆婆要抓我們?!?p> 張廷玉向著停在他們不遠處的蛇婆施了一禮,問道:“蛇婆前輩,為何追這兩位小姑娘???”
蛇婆打量著烈焰谷眾人,見張廷玉神色如常,知道他應該是恢復了。心中十分忌憚,暗道:“這下可不好辦了。”
嘴里說道:“我只是南下,想帶她們一到回去?!?p> “你騙人,我們根本不認識你,我們才不跟你走?!蹦莻€身著淡黃色花裙的小姑娘說道,粉色花裙的姑娘也忙不迭的點頭。
鄧峻明笑了笑,說道:“前輩這話可不敢讓人相信,人家小姑娘都不認識你啊?!?p> 易思彤看著兩個小姑娘問道:“你們的師兄呢?”
聽到易思彤問話,兩個小姑娘由于起來,像是做錯了什么事,不愿意說。
紀紅秀插嘴說道:“你們是偷偷跑出來的吧?”
“你怎么知道?”粉色花裙的姑娘驚訝的問道。
易思彤,鄧峻明都好笑的看向紀紅秀,這事她就經常干。兩人一副早已了然的神情。
紀紅秀被看的不好意思,瞪了他們一眼。
“你們叫什么名字?”易思彤繼續(xù)問道。
兩個姑娘倒是活波,爭先恐后的說道。
“我叫程笑笑?!?p> “我叫程樂樂?!?p> 黃色花裙的姑娘叫程笑笑,紅色花裙的叫程樂樂,這名字倒是好記。
蛇婆知道騙不過眾人,就威脅道:“你們當真要多管閑事?”
張廷玉說道:“這怎么能算是閑事,天下人管天下事。不知前輩與她們又何仇怨,要抓她們?”
蛇婆在他們一副管定了的神情,懶得再說,只是惡狠狠的看了眾人一眼,轉身走了。
張廷玉見蛇婆走了,就看像兩個小姑娘問道:“你們兩個現在怎么辦?”
兩個小姑娘似乎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都搖搖頭。
紀紅秀看這張廷玉說道:“大師兄,要不我們先帶著她們吧,那蛇婆恐怕還未走遠,恐怕會再對她們不利?!?p> 張廷玉點了點頭,看著兩個小姑娘說道:“你們愿意先和我們一起嗎?到了前面城里,我們在想辦法?”
兩個小姑娘也擔心再遇上蛇婆,都像小雞啄米般的點頭。
眾人剛走了沒多遠,只見一到身影極速而來,仿若一到長虹,轉眼就到了眼前。
來者正式葉知秋,他向著烈焰谷眾人一禮,看著躲在人群里的程樂樂和程笑笑,說道:“樂樂,笑笑,你們還不過來。”
兩個小丫頭想做事一樣,慢吞吞的走到了葉知秋的跟前。
葉知秋問道:“多謝張兄對她們的照顧,不知她們怎么在你們這里?”
張廷玉講述了一下剛遇到的事,葉知秋連忙感謝道:“多謝幾位的援手之情,若不是你們還真不知道怎么辦?”
轉身又對著兩個小姑娘,說道:“看看你們,這次若不是張兄他們,你們兩個就危險了?!?p> “葉兄,不知這蛇婆與你們有何仇怨?”張廷玉問道,隨即又說道:“若是不方便,當我沒問?!?p> 葉知秋回道:“沒有什么不能說的,我們鳳鳴院和南荒萬毒窟一直有很大的矛盾,可以說是生死仇敵?!?p> “既然如此,我看那蛇婆不會就此罷休,你們回去之時多注意安全才是?!睆埻⒂裾f道。
“多謝張兄提醒,我們會注意的,再次感謝張兄以及諸位的援手之情,我就不多說了,咱們后會有期?!?p> “后會有期?!?p> 葉知秋帶著兩姐妹,仿若三道長虹,轉眼消失在眼前。
紀紅秀驚嘆道:“好厲害的身法啊?!?p> 張廷玉點點頭說道:“《鳳游訣》和《鳳舞訣》擁有天下極速,來去如風,真是難有匹敵啊?!?p> 易思彤對這來去如風的身法也極為羨慕。
眾人一路平安回道烈焰谷。
只是在這期間,長春教發(fā)生了一件事,那就是陸文婷失蹤了,應該說她是離家出走了。
陸文婷背著包裹,拿著一把劍,獨自一人離開了長春教。
她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辦,她的親生母親害了大哥的母親,父親逃走了。她不知道怎么面對大哥,所以離家出走了。
這其實是她一直的夢想,以前她被父親禁止,也沒有獨自離家的勇氣。
現在不會了,對她來說,她只有這一條路,所以她鼓起勇氣開始流浪江湖了。
起初還帶著些許期待,時間一久發(fā)現實在無趣,她想回家了,可是她不敢回去。
她只能在晚上無人的時候自己偷偷的哭起,但她卻又很倔強,哭過之后又繼續(xù)走。
連續(xù)多日,讓她本來身上本來不多的錢花光了。此時正覺得腹中饑渴,只見幾個大漢手里拿著武器,一臉笑意的盯著她。
她不傻,一看這幾個大漢,就知道他們不懷好意。
她自恃武功不錯,拔劍就上。
起初幾人根本不是她的對手,但她畢竟是個初入江湖的菜鳥,心底太過善良。殺人她還沒有想過,所以下手總是留情幾分。
而對方都是兇狠的亡命之徒,雖然憑武功打不過她,但那股不要命的氣勢,以及一些下三濫的手段,卻讓她防不勝防,所以最終還是將她給打敗了。
直到將她抓上山,她才知道,這些人是附近山里的土匪。領頭的那個叫吳猆,人稱過山空,乃是兇名赫赫的土匪頭子。
抓她上山是想讓她做壓寨夫人的。
成親的晚上,山上十分熱鬧,陸文婷被綁在床上動彈不得。她眼角流淚,十分后悔,她完全不敢想象接下來的畫面。此刻只希望能有一個英雄,身穿白衣,手持利劍前來救她。
她首先想到的是她哥哥,接著又想到了張廷玉,這樣的自我安慰讓她短暫的忘記了身在何處。
門突然咯吱一聲開了,進來了一個大漢。大漢隨手將門關上,向著床邊靠近。
陸文婷下的身體都在發(fā)抖,扭動著想要大叫,只聽那大漢說道:“我是來救你的,不要害怕,也別叫?!?p> 陸文婷心底泛起一股希望,眼淚也不再流了。他看著大漢問道:“你是誰?為什么救我?”
“我叫孔超,是不遠處旬陽縣的鋪頭。我在這里當臥底,我們已經監(jiān)視過山空很久了,要不了幾天就會收網,對他們進行抓捕?!贝鬂h邊說邊幫陸文婷解開繩子。
陸文婷重獲自由,想要再去找那過山空報仇,孔超說道:“別,現在他的手下都在山上,足有幾百號人,你現在過去只能是送死。
你快從后面下山去吧,能逃多遠逃多遠?!?p> 陸文婷還想拿回自己的劍,孔超說道:“別拿了,命要緊?!崩屯竺孀呷ァ?p> 陸文婷想了想,還是放棄了拿劍的想法,直接向山下逃去。
過山空滿身酒氣的進入房間,見到地上的斷繩,酒意瞬間醒了大半,大喝道:“來人,給我去追,一定要將人給我抓回來?!?p> 一時整個山上沸騰了起來,陸文婷不會掩藏行跡,怎么比得過山里打轉的人物。不過一陣就找到了她走過的痕跡。
陸文婷慌不擇路,快速的逃跑,背后馬蹄陣陣。
正當過山空帶著百十號人要追上陸文婷的時候,一身黑衣的劍一出現了。
他看著跑過來的一身新婚紅衣的陸文婷說道:“是你?!?p> 陸文婷對劍一沒多少好感,哼了一聲,繼續(xù)跑,想了想還是叫了聲:“快跑,那些人是山中的土匪?!?p> 劍一看著那些手持各色武器沖過來的土匪,沒有跑,只是淡定的看著他們。
土匪們很快就將兩人團團圍住。
陸文婷一臉憤然的盯著土匪,她心思倒也簡單,既然跑不掉了,索性就打。
過山空看著陸文婷笑道:“小娘子,你還是跟我上山,做我的壓寨夫人吧?!?p> 陸文婷呸了一聲,罵道:“你休想,我死都不會做你的壓寨夫人?!?p> 劍一見這群人似乎沒將自己當回事,喝道:“讓開?!?p> 過山空哈哈大笑道:“讓開,你還不知道自己遇到了什么人吧?”
劍一眼神犀利的看著過山空說道:“不讓,就死?!?p> 過山空看著劍一,瞇著眼,眼睛里透著出兇光,說道:“小子,知不知道這是哪里?我過山空還第一次見到你這么狂的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