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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浮生曲

第二十一章:勸說

彼岸浮生曲 K伯爵.CS 3161 2019-07-19 18:02:01

  從冗長的夢境之中睜開眼睛,眼前白茫茫的一片,突如其來的光也顯得有些刺眼,刺眼的叫人睜不開眼。

  “長生妹妹,你可終于醒了?!?p>  長生還沒有來得及有所反應(yīng),耳邊就聽到了沈煙帶著幾分喜悅的聲音。

  “阿煙.......姐姐?”長生開口時有些干澀和遲疑?!斑@是哪里?”

  “我們現(xiàn)在是在九原城的客棧里?!鄙驘熞贿吇卮?,一邊給長生倒了一杯水。

  “九原?”長生接過水杯的動作一頓。

  沒有等她多問,沈煙便解釋道:“那天晚上我們從三元鎮(zhèn)集會回去,長生妹妹你夜里離開了名劍山莊去了近墨城中的秋蘭長生閣里。白上仙發(fā)現(xiàn)的時候,你昏倒在那里不省人事?!?p>  “滄溟先生說長生妹妹是因為覺醒了前世的記憶和力量,魂魄原就不全承受不住這樣的力量,如今有魂魄潰散的征兆。白上仙跪地相求,請我?guī)麃砭旁瓕ふ覛堁┲?。?p>  沈煙說到此處的時候神色不免有些復(fù)雜,她想起了那夜夜里白止到她面前,一言不發(fā)的半跪在地,只是為了請求她同意相助他找到殘雪之玉,去往帝女陵中尋找就綠璃魄。

  “我原本以秘術(shù)穩(wěn)固了長生的魂魄,但是因為三魂七魄不全,她的身體自幼便不好。原本這般還沒有什么,這次卻在知秋閣中通過三生鏡獲得了前世記憶與力量,如果不能盡快找到綠璃魄補全魂魄,便只有魂飛魄散的結(jié)果。沈煙姑娘,便算是白止欠你一個人情,請帶我前往九原,找到殘雪之玉?!?p>  在他跪下的那一刻,沈煙的大腦就空了,幾乎是慣性的點了點頭,一直到被白止御劍帶著到了九原城里,她才反應(yīng)過來。

  不過,沈煙倒也沒有后悔。白止擔(dān)心長生,她又何嘗不擔(dān)心?

  長生垂首,聽完了沈煙的話后沒有多說別的,只問道:“阿煙姐姐知道殘雪之玉在哪里嗎?”

  沈煙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滄溟先生說九樓曾經(jīng)截獲了郁金香騎士的情報,知道殘雪之玉究竟是什么樣子的,便和秋落去九樓了。或許今日就會到九原來?!?p>  正說著,門外有人影晃動。繼而房門被打開,正是白止從外面進(jìn)來,手上端著一碗白粥。

  見到長生已經(jīng)醒來,他面上的沉郁比喜悅更多。

  但到底已經(jīng)習(xí)慣了無論什么時候都冷靜到近乎冷漠,白止此刻也很快的恢復(fù)到了平常的模樣,只是微微有些顫抖的雙手還是暴露了他心底的不平靜。

  “我想你此刻也應(yīng)該醒了,先吃點東西吧。”

  白止這么說著,便端著那碗粥走近了些。卻是停在了離長生還有一些距離的地方似乎有些猶豫著。

  沈煙敏銳的感覺到了現(xiàn)在的氣氛有些不對。長生和白止之間,比之先前發(fā)生了懷瑾的事情后還要顯得僵硬了不少。

  若是滄溟先生在就好了。沈煙在心中這么想著,她或許猜到了定然是長生的前世與白止發(fā)生了什么,所以兩個人才會出現(xiàn)現(xiàn)在這樣的態(tài)度。可是,到底不如滄溟那般熟悉究竟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照現(xiàn)在這般看來,以前滄溟偶爾對白止的嘲諷和生出的敵意并不是沈煙的錯覺,而是真實存在的。

  心中思緒萬千,沈煙卻清楚現(xiàn)在并不是問出來的時候,于是伸出手去端來了白止手中的碗故作輕松的笑道:“長生妹妹才醒過來應(yīng)該沒多少力氣,不如我喂你吧。”

  白止沒有拒絕,任由著沈煙從自己手中接過了碗去,卻也沒有離開,反而如往常一樣站在旁邊不遠(yuǎn)的地方,安靜的看著長生。

  沈煙原本還擔(dān)心長生會拒絕,但是對方除了沒有說話,卻也沒有拒絕她的好意,她喂一勺她便吃一口全然配合的很。

  滄溟回來的時候,這樣僵硬的氣氛依然沒有半點回暖的意思,他卻十分適應(yīng)沒有半點不自在。甚至上前去摸了摸長生的頭頂:“小長生還真是任性吶,就那么冒冒失失的一個人跑出去,要是遇見了別的什么危險可怎么辦?白兄可是會擔(dān)心的?!?p>  “師父還會擔(dān)心我嗎?”長生這么問著,抬起頭看著白止,眼中卻沒有以前的親近濡慕,反而是一片麻木之色,一如數(shù)百年前在極樂荒原之上放棄了所有希望的時候。

  白止依然沉默著,煙灰色的眼瞳里一片死寂。

  滄溟的目光幾轉(zhuǎn),最后自己轉(zhuǎn)了話題道:“我已經(jīng)從蘇卿那里拿來了殘雪之玉的畫像。沈姑娘你且看看可有印象?”

  他這么說著的同時,從衣袖間取出了一方布帛來遞出。

  沈煙忙不迭的伸手去接過來,輕輕一抖,便將布帛打開拿在手里。那上面多余的東西沒有,只有墨線勾勒的一塊玉佩。形狀不方不圓,約莫只有一枚鴿子蛋那般大小,鏤雕著祥云的圖案,中央是一形似鳳凰的紋路。

  看了許久,沈煙搖了搖頭:“我從前未曾在家中見到過這樣的玉佩。也沒有聽父親他們說起過。”

  “那就奇怪了。”滄溟擰起了眉頭,道:“慕淵的預(yù)言之中,殘雪之玉確實是在九原沈家。如今沈家其他人皆已經(jīng)死在了郁金香騎士的刀下........看來,或許還得往千機(jī)山莊去一遭才行?!?p>  長生在此刻說道:“滄溟叔叔,不必如此麻煩了?!彼贿呎f著,一邊抬頭去看滄溟:“人生于世間,總歸會有一死的。從前是我未能看透,而今能多活這十一載我便已經(jīng)知足了。”

  她這么一說,白止袖下的手下意識的握緊了許多,唇也緊緊地抿在一起。那雙眼睛直直的看著她許久,方才有些干澀的問道:“你可是還在怨我?”

  長生聞言一怔,到底沒有說出話來。

  她當(dāng)然是怨的。但是比起怨,更多的是委屈。

  昔年為玄月之時她將白止視作唯一,凡是他說的話她都認(rèn)真的聽著,記在心底。哪怕是被心魔蠱惑闖入禁地奪取了魔神之力,也依然壓抑著不被影響,只是因為白止心懷蒼生不愿這世間為妖魔所影響平增殺戮。

  但是別人不相信她不會借魔神之力擾亂這片大陸,白止也不信她。

  極樂荒原之下暗無天日亦沒有聲音,她就那么一個人呆在里面,生生度過了七百多年的時間。

  那時候她曾經(jīng)想過就那么一死百了了最好。卻終究沒能下去手。

  若是就這么死了,那自己為了活著奪取魔神之力又落到如今這個下場不就全都沒有意義了嗎?

  可是,那樣渾渾噩噩不知今夕何夕的活著,又算是活著嗎?

  長生不知道滄溟和白止是怎么沒有觸動封印便從極樂荒原之下帶回了她的半魂的,也沒有想過要去問。

  她與白止之間,已經(jīng)無法回到了過去的時候那般相處。

  唯有死亡......

  “小長生,我廢了那般多的心力才將你的半魂帶回來,可不是為了讓你求死的?!睖驿樯锨皝?,伸手狠狠揉了一把她的頭發(fā),眼中的光芒晦暗莫名,停頓了一下,才聽他繼續(xù)說道:“我有一個很重要的忙需要你幫我。所以,小長生你可要平平安安的活著才行?!?p>  長生原本想要反駁的話,在聽到滄溟這般一說后,只能點了點頭變成了一個好字。

  前世的玄月并沒有與滄溟有多少交集也不是很熟悉,但是今生的長生確實受了對方良多恩情。

  他或許是真的有什么事情需要自己幫助的,又或許只是為了給她一個活下去的理由。不管怎么樣,長生都無法拒絕。無論前世今生,玄月亦或者長生,都已經(jīng)習(xí)慣了無法去拒絕待自己好的人。

  去往千機(jī)山莊的事情就這么定了下來。不過,仍然不是所有人都去,這一次滄溟甚至將秋落也留下來了。

  長生的魂魄潰散的十分厲害,自醒來的那一日開始,便整日整日的處于昏睡狀態(tài),清醒的時間不足百分之一。白止擔(dān)心她會就這么一睡不醒,哪怕知道自己現(xiàn)在不受待見也依然寸步不離的守在她的身邊。他比以前更為沉默,從前還有長生時不時的與他講話,現(xiàn)在出了這樣的事情,長生沒有精力也似乎不是很想與他交流。

  沈煙和秋落二人看的不免有些唏噓,但是她們卻也不好多說什么。

  日子就這么一天一天的過去,原本以為很快就會回來的滄溟始終不見歸來。

  第五日的時候,九樓的人來到了他們租住的院子外面,說是奉樓主之命前來保護(hù)他們。

  “沈煙小姐重新出現(xiàn)在九原已經(jīng)引起了大部分打探殘雪之玉消息的人的注意。樓主收到滄溟先生的來信,派遣我們前來以做護(hù)衛(wèi)。”領(lǐng)頭的自稱蘇越,是個年歲不大的青年男子。穿著儒士的長袍戴著方巾,面容雖然有些普通了些,周身的氣勢卻有別于常人。比起江湖人,他似乎更像是個運籌于帷幄之間的謀士。

  一番話不卑不亢的說完,也沒有多攪擾到沈煙他們,便退守在院子外面。

  秋落彼時正在挑選豌豆準(zhǔn)備給長生做個豌豆糕,被這架勢嚇了一跳,扭頭向沈煙道:“這樣的話,阿煙最近還是不要出門去了,省的遇見什么危險?!卑字箵?dān)心長生,明顯是顧不上她們的。雖說有九樓的人,但如果可以的話她還是覺得留在白止的身邊更加安全一些。

  沈煙有些失神的點了點頭。原本還想著去祭拜一下父母兄長,此番一來,卻也不好貿(mào)然外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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