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亦鐸親自送烏采芊到門口,扶著她上馬車,他仍是不死心。
“妹妹,要不,咱在好好考慮考慮,這京城著實不是你待的地方,二哥都想好了,帶你天南地北的去玩兒,豈不是更好?”
烏采芊也不答她的話,只是笑笑。
也是怕把妹子逼急了,烏亦鐸只能是做出讓步來,他想著要多給她些時間,好好思量說不定就想通了。
自己這一來就說要帶她走,畢竟是住了大半年的地方,或許還有些不舍得,得給她些時間依依惜別不是。
“好好好,二哥絕不逼你,你回去仔細琢磨琢磨,二哥等你的消息,咱不著急,不著急??!”
見二哥那滿眼的疼惜,烏采芊心里一暖,微微點了點頭“嗯!”,便鉆進了馬車之內。
望著那馬車在街頭轉了彎,烏亦鐸這才又回到了福濟堂,一路直奔后院。
“爹,你快想想轍兒,妹妹說不走,那怎么能行,這是讓什么勾去了魂兒,從前可是哪里都甭想困住她的?!?p> 烏亦鐸一進門,便是看見老爹也似乎在想著事情。
烏門主突然站起來,朝著烏亦鐸過來,思慮著也是,定是為了什么事情或是什么人,女兒才不愿意走,見兒子這么說,也是被點了穴位一般,非要問個究竟。
“勾了魂兒?誰勾了她的魂兒去?”
“誰?”被老爹這么一問,烏亦鐸也是有些蒙,這他到是不十分清楚,難不成是那李恒翊?
不對,他兩是奉旨成婚,依著妹妹的性子,不打起來就不錯了,哪里能讓那家伙勾了魂兒去,這事,得好好查查。
烏亦鐸想著,看妹妹那樣子,問她鐵定是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是找人去打聽,非弄出個一二三來不可。
想著便是起身就走,又是看見前面的老爹,也不得不囑咐一番。
“我也不確定是誰,這事,我去搞清楚,你就老實呆在這里,別讓任何人看見了,別裹亂?。 ?p> “這事我曉得,對了,你,你去把那位,那位侯爺叫來,我,我有事要問他?!睘蹰T主又是想起些事情。
“那位?是哪位?您能不能說清楚些?!?p> 烏亦鐸不太明白,老爹其實明明對那位鎮(zhèn)南候還是挺信任的,人家對他也是客客氣氣的,想來以前關系也是處的不錯的,怎么表現(xiàn)得這般的別扭,看得旁人都怪難受的。
“就是,就是那個,那個叫李君燁的家伙。”
烏亦鐸又是翻了他老爹一個大大的白眼“我說,爹?。∧f的這人名兒我不太清楚,您到底是說的誰?能不能講的清楚些?!?p> “哎呀!就是那個,那個什么李恒翊他爹,那個什么候,這下清楚了吧!”
烏門主被兒子故意逼迫的有些惱,雖然當年與他也算是朋友,但一想到他作為那人的左膀右臂,享盡榮華,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切!您就嘴硬吧??!分明跟人是朋友,還非得端著,跟人欠你萬八千似的,我看你平日里也不這樣??!
怎么,就因為人家兒子娶了你閨女,你是沒看你上次那樣兒,半點長者風范都沒有,我都替你臊得慌?!?p> 烏亦鐸又是一頓的挖苦,也是,自打老爹回來,從來都是平易近人,沒什么架子,跟小孩兒似的,有時甚至有些很不成熟。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見著那鎮(zhèn)南候就跟踩了貓尾巴似的,要說是因為圣旨賜婚那事,可看起來并不像。
當初他可是說這位鎮(zhèn)南候不錯,是值得信任的人,才答應妹妹到京城來的,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發(fā)生過什么事情?
不過這事兒,這老頭兒自己不說,別人也是不知道的,真是懶得過問了。
烏亦鐸瞧了瞧他老爹跌了一肚子話,卻不說的樣子,也不在多問,便是一擺手出去了。
“好啦!話兒我給你帶到就行,人來不來就是人家的事情了?!?p> 見兒子丟著這么一句走了,烏門主忙追到門口,氣吼吼的補上了一句,“他,他敢不來!不來,不來老子打上門去?!?p> 聽著從后頭傳來的自家老頭子放出的狠話,烏亦鐸無奈的搖著頭走了,心里也是已經思量好了要去找誰。
“晉風哥,咱們可是兄弟,我有點兒小事兒要跟你請教,你可非得跟我交個實底兒不成?!?p> 柳府后院兒,桌上擺著一桌的酒菜,烏亦鐸正端了酒壺往柳晉風的酒杯里倒酒,一臉的巴結樣兒。
看著這小子今日竟是如此殷勤,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定然是有事相求,柳晉風也不客套,直接端起那杯酒來瞧了瞧,“喲!這是有事兒要求我來著?!?p> “嘿!哪里的話,咱哥們兒還用得著說求這般難聽的,不過是打聽個事兒?!睘跻噼I忙笑著跟他碰上了一杯。
“這哪里說的準,誰知道你是不是要作奸犯科去的,到時候我到成了幫兇了?!?p> 見著小子確實是有事兒的樣子,柳晉風那邊是又想起那晚他那般的小氣,便是要逗他一逗的。
烏亦鐸連連擺手,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生怕他此刻真的誤會,耽擱了大事。
“不能夠,不能夠?。「?,就是你禿嚕禿嚕嘴皮子的事兒,這關系到我那妹子,不開玩笑??!”
一聽是關于烏采芊的事情,柳晉風也就不開玩笑了,又喝了一口酒,變得一本正經起來。
“哦!既然是芊芊的事情,我就不難為你了,你問吧!”
“晉風哥,是不是你將我家妹子的魂兒勾去了?”
“噗!”柳晉風的酒還沒咽下去,就被他這番言語嚇得直噴了出來。
“哎呦!晉風哥,你別激動,別激動?!睘跻噼I忙上來幫他擦拭噴的到處都是的酒。
“不用,不用,你說什么?我沒聽太明白?”柳晉風忙把烏亦鐸推開,自行用袖子擦了擦,這才看向他。
“不是,晉風哥,我是準備帶她離開京城,你是知道的,可那丫頭不知道著了什么魔障,讓人勾了魂似的,她非不走了,就要就在這兒,你說這事兒是不是太蹊蹺?!?p> 烏亦鐸一臉困惑的解釋著,接著又是一臉狐疑的仔仔細細看向面前的柳晉風。
“我尋思著,這丫頭打小兒就喜歡跟在你屁股后頭轉,她是不是看上你了,見你中了狀元,柳在京里當官兒,她也就不走了?!?p> “傻小子,瞎尋思什么呢!芊芊確實是為了一人留在京城的,不過那人,卻不是我,你呀!想錯了?!?p> 柳晉風說著,將那方才有些亂的發(fā)絲伸手往后一拋,覺得擼順了,這才又將酒壺端過來,自己斟著酒。
“那是誰?”烏亦鐸兩眼放光,耳朵都豎起來了。
一時間來了極大的興趣,急急湊過來,還順手就接過柳晉風手里的酒壺,沖他笑瞇瞇的,便將酒杯替他斟滿了。
“這個嘛…”柳晉風稍稍頓了頓,很是為難的樣子。
“怎么嘛?”
“不知道那個人皮面具到底是有多難做的?”柳晉風輕云淡的說著,只看著那酒杯里的酒。
烏翊鐸見他竟還是為那樁事情刁難他來著,忙應下了,“那是小事,明兒,不不,就待會兒我就讓人給你送一張來,夠意思吧!你可以說了吧!”
那柳晉風又是飲了一口酒,故作高深一般,緩緩道來,“這個嘛!你得去問你那妹夫,到底是使了什么迷魂術,勾了你妹妹的魂去?!?p> “就這???”烏亦鐸不可謂不是瞠目結舌,轉念一想,他立馬就明白了“不對,不對,你的意思,難道真是他?”
“自然?!绷鴷x風緩緩端起酒杯沖著他一敬,然而此刻,烏亦鐸全然已經沒有喝酒的興致了,癱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