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如流水,迅如清風(fēng)。
少年一劍遞出,帶不起一起風(fēng)塵,可劍身卻如同他的手臂一般自如。
大漢左肩被挑出一朵血花,連連后退,心中很是不服氣。
明明此人沒有絲毫的靈力,頂多是步徑而已,怎會如此迅猛,如同一名劍道宗師一般?
明明沒有任何劍法,劍上也無靈氣波動,為何此人此劍快如閃電,力如千鈞?
大漢捏著斧子的雙手有些僵硬,兩把斧子不知為何顯得比往常更沉重了些。
少年的劍式有些簡單,與凡間武學(xué)的那種基礎(chǔ)劍法十分相像,卻又有些不同,角度更加刁鉆,讓人防不勝防,刺出的幅度更加小,讓人反應(yīng)不及,橫砍的幅度更加大,這根本就不是劍的砍法。
少年把劍插回背后的劍鞘中,緩緩抽出了旁邊的那把刀。
刀身與劍身大小相差不多,大漢本還以為另一把也是劍,此時看到是一把刀,臉色變得有些奇怪,因為很少人會刀劍同修的,畢竟雙劍的劍法都已經(jīng)很難掌握了,更別說劍換刀了,那可要同時修煉兩部功法。
這位少年便是寧聞人,對面手持雙斧的大漢便是一名魔修。
歸道司的暗中調(diào)查再加自己與師傅一路尋著此人的行蹤,才追到這片山林中。
此大漢一身壯碩的肌肉,臉上的胡子有些濃密,看起來一副憨厚老實的樣子,身穿著粗布麻衣,看起來如同一般的獵戶。
大漢不等寧聞人把刀完全拔出,便把手中的斧子扔了過來,因為有靈氣環(huán)繞,這把斧子便是一把飛斧。
飛斧向著自己而來寧聞人自然知道,卻不為所動,繼續(xù)拔出他的那把砍刀。
飛斧已經(jīng)很近了,下一個呼吸便可以把自己眼前的少年一分為二,報了刺傷自己的仇了。
大漢顯得有些興奮,心中有一種舒坦的感覺,只要有實力,便無人能欺壓自己。
大漢心中竟然是有些豪邁之感。
而在大漢的對面,寧聞人的刀已經(jīng)拔出,剛剛雙手握刀,舉過頭頂,奮力往前砍下,也不知他的身前有什么東西。
他的身前有一把飛斧。
刀刃落下,飛斧正好飛至身前,兩柄利器碰撞在了一起,發(fā)出一聲巨大而又清脆的響聲。
寧聞人的刀碰到飛斧時停頓了一下,最后還是繼續(xù)落了下來,完成了他的這一砍。
遠處馬車中的太白劍仙有些詫異也有些高興,因為他看到一道刀光。
飛斧被砍得倒飛了出去,大漢來不及吃驚便受到靈氣的反噬,頓時覺得胸口一悶,兩個鼻孔都各有一道溫?zé)嵴吵淼囊后w流出。
大漢自然知道那不可能是鼻涕,想用左邊肩膀擦一下,結(jié)果一動肩膀便疼得額頭冒汗,才記起自己左肩也受傷了。
于是隨便用袖子擦了擦鼻子的血,有些顫抖的雙手握緊了僅剩下的一把斧子,仿佛那是能救自己的最后一根稻草。
而此時卻寧聞人突然進入到了一種有些玄妙的世界,他發(fā)現(xiàn)剛才自己好像抓住了一些什么,細(xì)細(xì)回味,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如此。
自己確實不可以修行,不過劍之一道,刀之一道,怎么又只能納入修行的范圍?
老師說過每一位劍道大家都是有自己獨特的劍氣。
那修行只不過是一種輔助而已,因為老師也說過,境界只不過是提升實力最快捷最有效的方法。
劍之一道,實力最重要,修行便能很快提升實力,與劍道相輔相成,此便是劍修!
靈光一閃,茅塞頓開,這便是悟。
太白劍仙曾經(jīng)覺得自己的這一位學(xué)生悟性非比尋常,沒想到居然如此了得,竟然能在戰(zhàn)斗中感悟出刀之一道。
可是太白劍仙不知道,寧聞人順著刀道連同劍道一起感悟出來了。
此時的寧聞人體內(nèi)不斷涌現(xiàn)出一道道劍氣與刀氣,游走于全身經(jīng)脈,想要傳達到幽府之中,卻不想剛碰到了三道幽徑,便被幽徑散發(fā)出一陣柔和的光芒,將所有的劍氣與刀氣都吸收了。
不知為何自己產(chǎn)生的劍氣與刀氣居然無故消失了,正有些陶醉的寧聞人突然醒了過來。
因為自己無法內(nèi)視,自然也不清楚自己那三道幽徑居然把劍氣與刀氣都給吃了。
大漢緊張地看著眼前的少年閉著眼,舉著刀,卻一動不動,不知是在干嘛,自己卻不敢靠近。
笑話,自己的飛斧都能被他砍飛了出去,與自己斷了聯(lián)系,那自己過去還不得讓他一刀把自己劈成兩半?
自己可沒有飛斧的速度,也沒有斧子那么硬。
大漢盯著如同雕像一般的寧聞人好一陣子,心中實在有些不知所措,想了一下是不是可以趁機逃跑?
也不知那少年為何如此唬人,一直舉著刀,不肯放下。
大漢正想轉(zhuǎn)身逃跑,目光還沒來得及移開,少年居然睜開了眼睛,大漢那渾身健碩的肌肉都瞬間繃緊,趕緊站立在原地。
在他想來,既然寧聞人能輕松破了他的飛斧,境界自然在自己之上。
自己不過吞食了幾個妖獸幼崽才勉強進入洞幽,又怎么能逃得過可以御物而行的探阡境修行者?
于是便跪倒了在地上,向著寧聞人連連叩頭,泥沙與落葉沾滿了他的額頭,卻依然能看得清楚那因為用力而磕破的額頭。
鮮血透過了泥土與樹葉沿著鼻梁與兩頰不停地流,看起來有些可怖,有些凄慘。
大漢口中還一直說著一些話語,寧聞人聽得有些不是很清楚,只覺得有些聒噪,有些厭煩。
大抵是一些饒命之類的話吧。
手中的刀斜斜地向前砍了下去,便插回了刀鞘之中。
兩人相隔得有些距離,刀自然無法砍到大漢。
可是刀氣可以。
于是大漢倒在了地上,就連同身后的樹木也斜斜斷開。
大漢倒下的軀體不斷溢出鮮紅的血液,把他身邊的泥土都灌溉了一遍,額頭的鮮血流得也慢了許多,很快便停止了流血。
此處再也沒有了那種聒噪擾人的聲音,寧聞人覺得有些舒爽。
“他已求饒,為何還要殺了他?”
坐在車轅上的太白劍仙見到寧聞人爬上了車,鉆進車廂,便拍了拍老黃馬,示意它可以走了。
“因為他之前想要殺我?!睂幝勅瞬亮瞬令~頭的汗,發(fā)現(xiàn)并沒有流多少汗。
劍是好劍,刀卻不算好刀,所以刀子砍到斧頭時在刀刃上留下了一個口子。
太白劍仙聽到寧聞人這話,心情有些復(fù)雜,不過最后還是有些高興地笑了笑。
自己的弟子終于變強了。
熊貓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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