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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洪斷山傳

第60章 解藥險中求(三)

封洪斷山傳 小屈侯 3086 2019-07-29 12:26:00

  顧子赫和池笑魚來到薛摩跟前,池笑魚看著薛摩此時的表情,怯怯地喊了句:“薛大哥……”

  薛摩聽到池笑魚的聲音,回過神來,對著顧子赫向聚義山莊那邊頷了頷首,示意他帶池笑魚過去,這是個好機(jī)會,不能浪費了。

  顧子赫瞬間便明白過來,剛要走又折頭拍了拍薛摩的肩,才帶著池笑魚向那邊走去。

  也可能是顧子赫拍的這兩下真的起了點作用,薛摩稍稍鎮(zhèn)靜下來,看了眼鬼骨。

  秦英中毒的事情他都知道,自己不好跟雁回宮開口,可是鬼骨不同,自從他占據(jù)了陽曲山,設(shè)立了夜行門,很多江湖散人都來投奔于他,而西都一帶的其他江湖勢力或仗義結(jié)盟或利害威逼,基本都握在他的手上,短短兩年在江湖上已是聲名鵲起,說的話那總會是有些分量的。

  薛摩一雙眼睛死死盯著鬼骨,鬼骨被他盯得避無可避,只能看著他,薛摩趁機(jī)向鬼骨使了個眼色。

  鬼骨嘆了口氣,即便現(xiàn)在已經(jīng)各為其主,互不瓜葛,但是之前十多年的兄弟情分還真不是白來的,薛摩一個眼色,他便知道薛摩想要他干嘛了。

  至于秦英,他雖然看不上他,可如若真歸西了……

  鬼骨攏了攏他的黑袍子,直接就在后殿里炸開了聲:“馮老爺,白總務(wù),你們讓這一眾江湖俠士候那么久,不太好吧?”

  鬼骨瞥了眼沈揚清,接著道:“都那么長時間了,那小兩口該不是在里面親熱上了吧?”話音剛落,就有人哄笑起來。

  “哈,這鬼門主還真是什么話都敢講!”

  “就是,那白容想可是沈揚清的未婚妻,他竟敢這樣說。”

  “有意思!有意思!”

  楊玄展見自家掌門人平白被欺辱了去,眸光寒肅:“鬼門主,說話當(dāng)心一點,不要以為還在你的夜行門,可以肆無忌憚,有個詞叫什么來著……對了!禍從口出!”

  鬼骨剛想辯駁,白總務(wù)咳了一聲,假裝清清嗓,對著一旁的侍女道:“你去請一下容想和馮公子?!?p>  說完,白總務(wù)回身剜了鬼骨一眼,那一眼里滿是警告,本來還窸窸窣窣的大堂,瞬間安靜了下來。

  顧子赫和池笑魚走到池三爺、池五爺跟前,池笑魚從來沒有和自己叔叔們分開這么長時間,盡管兩位叔叔也不看她,但是池笑魚還是高興得紅了雙眼,試探地問了句:“三叔,五叔,我大伯,他還好么?”

  池三爺本不愛說話,但還是看著池笑魚點了點頭,剛想說什么就被池五爺搶了話頭道:“你心里還有你大伯,還有我們這兩個老頭子么?”

  池笑魚癟了癟嘴,一臉歉疚。

  池三爺搖了搖頭道:“罷了罷了,過去吧,你自個留心自個兒?!?p>  池笑魚聽完也十分無奈,料想大伯是真的不肯原諒她了,和顧子赫對視了一眼,剛要轉(zhuǎn)身往回走,池五爺出了聲:“子赫,這段時間,還煩請你照顧好她?!?p>  顧子赫回身朝著池五爺點了點頭。

  眸光一移,正巧看見池三爺眼里那滿是不舍的神情,一時間,也頗為感概。

  池三爺本是沉默之人,不似池五爺性情爽快,更何況這些年他一直在都吃齋禮佛,心性就更沉靜了,也是難得見到他情緒外露。

  顧子赫心頭暗嘆,帶著池笑魚走開了。

  池五爺看著他倆的身影,搖搖頭嘆口氣道:“女大不中留啊!偌大的莊子就剩一堆老頭子了……”

  池三爺眨了眨眼睛,嘴唇微張,只是最后終是一陣緘默。

  鬼骨見人還沒出來,不依不饒起來,轉(zhuǎn)頭對著沈揚清笑道:“我說,沈掌門,我勸你啊,還是趕緊進(jìn)去看看的好,別吃了虧去!”

  話一閉在場的人都玩味地看著沈揚清。

  沈揚清聽完鬼骨的話,神色一凜,隨即笑道:“不勞門主操心了,你看,馮公子這不出來了么!”

  鬼骨一看奏效了,心暗道,在雁回宮,拿沈揚清下手可真有用?。‰S即,整個人又斜窩在椅子里,一副等著看好戲的姿態(tài)。

  薛摩看到馮克從偏廳走了出來,一個箭步上前,堵住他小聲道:“解藥交出來!”

  馮克看到他等了許久的人終于來了,笑道:“呵……那么激動干什么,這落霜雙劍重見天日,不先賞賞?”

  “那劍,秦英幾近用命換的,我已經(jīng)賞了很久了,毋需再賞!”薛摩看著這張皮笑肉不笑的臉,聲調(diào)不可遏制地高了起來,本來看到馮克出來,很多人就往這邊看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幾乎是齊刷刷地看著他們了。

  馮克不想讓白容想知道他暗害薛摩的事,對著在座賓客拱手笑道:“各位先請自便,在下和薛兄談點私事,馬上出來?!闭f完就和薛摩一起,拐進(jìn)了偏廳。

  門一合,馮克就環(huán)抱著雙臂,一副看獵物的姿態(tài)睥睨著薛摩道:“如果我不想交出解藥呢?”

  薛摩凝視著馮克,看著他纏著繃帶的左眼,其實薛摩心里也明白,以他那種目空一切,唯我獨尊的心性,又怎能容忍自己瞎了一只眼睛,又怎會咽的下這口氣?

  馮克會報復(fù),這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薛摩不是沒有做好心里準(zhǔn)備,只是他還在計劃,秦英就已經(jīng)出事了,而且,禍迫眉睫!

  薛摩倒吸了一口涼氣,看到桌上白容想留下的繡品,走去過將繡繃上的針摘了下來,放在桌上,轉(zhuǎn)身對著馮克說道:“我還你一只眼睛,隨你挑。”

  馮克一聽,極其輕蔑地啐罵道:“我呸!你薛摩就是雁回宮養(yǎng)的一條狗,你以為我很稀罕你一只狗眼么?”

  薛摩一手按著桌子,明顯用了力道,手上的關(guān)節(jié)都凸了起來,指節(jié)泛白,他咬牙道:“馮克……你莫要欺人太甚!”

  馮克聽完,整個人怒發(fā)沖冠,他一把提起薛摩的領(lǐng)子道:“欺人太甚?你要了我一只眼睛,秦英要了我踏塵馬的命,你說!到底是誰欺人太甚?!”

  薛摩一聽,瞬間明白過來,馮克已經(jīng)知道他的馬是被秦英下了藥,這已經(jīng)不單單只是一只眼睛的問題了。

  薛摩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問道:“那你究竟要怎么樣?”

  馮克放開了薛摩,扯了扯衣擺,道:“你的眼睛我不稀罕,秦英的爛命我也不稀罕,秦英中的是回光散,解藥我會給你,而且保證是真的?!?p>  薛摩聽到這里,一臉狐疑地看著馮克,他心里知道,這事不可能這么輕松,馮克嘴角一揚,臉上戾氣橫生:“我要的是你身敗名裂,在江湖人面前再也抬不起頭來!”

  馮克的神色變得無比得意,薛摩直視著他的眼睛,也不知道是真的覺得冷還是怎的,他突然打了個冷噤。

  馮克一看笑了出來,抱臂道:“原來名震江湖的薛老板也會有怕的時候啊,那等下就看你表現(xiàn)了,薛兄!”

  等到薛摩和馮克出來的時候,落霜劍早就已經(jīng)擺好了,顧子赫和池笑魚看到薛摩一臉慘白地從偏廳走了出來,知道肯定大事不妙,池笑魚一臉緊張地問道:“怎么樣,他肯拿出解藥來么?”

  薛摩愣愣地看了池笑魚幾秒,隨后他把披風(fēng)解了下來,放到池笑魚手里說道:“幫我拿一會好么?”

  池笑魚被弄得莫名其妙,還沒開口回答,薛摩就轉(zhuǎn)而對顧子赫做了個眼色,道:“顧兄,等下無論出什么事情,你都不要幫忙?!?p>  顧子赫心頭一顫,大感不妙,他的眼神說的不僅是讓自己不要插手,同時也在說看住池笑魚,讓她也不要插手。

  顧子赫本來想勸,才晃神了兩秒,薛摩就已經(jīng)走開了。

  白容想和沈揚清站在后殿中央,抱拳向在座的諸位說著些什么,馮克和薛摩立于兩側(cè),其實究竟說了些什么,薛摩一個字也沒有聽進(jìn)去,他就入神地,看著馮克。

  鬼骨看了看薛摩的神色,眉峰倏地立起,他回身望了眼站在身后的柳無言,發(fā)現(xiàn)她的眉頭皺得比他還高,很顯然,她也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

  突然白總務(wù)來和白容想說了些什么,白容想就疾步出了后殿,馮克一看,輕輕笑了一下,心想是時候了。

  薛摩心里明白這些都是安排好的,剛抬眼看向馮克,馮克就朝著落霜劍的方向努了努嘴,示意他上去,兩人一齊朝落霜劍走去,上臺階時,薛摩偏頭問道:“你到底想干嘛?!”

  馮克笑笑,在劍身前站定,道:“你馬上就會知道了?!?p>  馮克從懷中掏出一只小瓷瓶,大拇指將塞子一彈,塞子在空中走了一個漂亮的弧線,落在地板上,滾遠(yuǎn)了。

  馮克將瓷瓶湊到薛摩鼻前,薛摩一問那股特殊的薄荷香氣,就知道這是回光散的解藥,眼睛微微瞇了起來。

  馮克提醒他道:“這里面可都是液體,又沒塞子,你別想搶,一搶可就都灑了!”

  薛摩一聽即便他有這個打算也猶豫了,下一秒馮克向劍架彈了枚暗器,劍架就被打散了。

  座在下面的人,只看到兩人在上面,背對著他們嘀嘀咕咕說著話,也聽不清說了些什么,然后,忽然就看到劍架不知怎的散了一地,落霜雌劍也掉在了地上,一些好奇的江湖人起身,離了座位,圍了過來。

小屈侯

因為工作比較繁忙的原因,之前的一天兩章小更新,改為一天一章大更新,o(╥﹏╥)o沒有時間,我手殘,有點碼不過來,不過大家放心,故事是會完整講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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