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山派一行人騎行在雁蕩山上,楊玄展瞅著沈揚(yáng)清左看看右瞧瞧,驚訝道:“劍呢?”
“沒拿?!鄙驌P(yáng)清一臉淡定。
“沒……沒拿?!”楊玄展不可思議地叫了起來,接著說道:“白容想沒有給你?”
沈揚(yáng)清搖搖頭道:“她給我了,我沒要。”
楊玄展聽完,臉都皺成了一團(tuán),埋怨道:“你干嘛呢呀,來這一趟,不就是為了那把劍么?”
沈揚(yáng)清笑了起來,說道:“這還得多謝謝昨天夜行門的人,給了我一個(gè)極好的提議?!?p> 楊玄展一聽,眼珠一轉(zhuǎn),恍然大悟道:“噢……原來你打得這主意!”
楊玄展再細(xì)細(xì)一斟酌:“誒?這是個(gè)好辦法啊,在試劍大會上拿到落霜雄劍,不僅威名遠(yuǎn)播,而且也不會落人口實(shí),妙!甚妙!”
突然楊玄展一拉馬韁:“等等,落霜?jiǎng)κ前准抑翆?,萬一白容想不辦這個(gè)試劍大會呢?”
沈揚(yáng)清仰面長笑,胸有成竹道:“她會辦的?!?p> 楊玄展看他那么篤定,心中釋然,便也不再瞎操這份心。
“哎……”沈揚(yáng)清突然一聲長嘆,乍聽上去,甚至還能聽出一絲哀怨。
楊玄展一臉莫名地望向他:“你這是怎么了?”
沈揚(yáng)清眼露悵惘,期期艾艾道:“我覺得……池姑娘……長得挺好看的?!?p> “你都有天下第一美人了,你還想這些作甚?!”楊玄展急忙肯定道:“明明白容想要更好看些!”
“哦?!鄙驌P(yáng)清應(yīng)承的有些漫不經(jīng)心,兩人都沒在繼續(xù)這個(gè)話題。
月滿樓內(nèi),秦颯在喂秦英吃藥,看著秦英頹靡的神色,秦颯有些感慨:“這次的毒好兇啊,吃過解藥都還是大傷元?dú)?。?p> 薛摩靠在一邊的軟榻上,閉目養(yǎng)神地說道:“這個(gè)毒叫回光散,取回光返照之意,也幸好他內(nèi)力深厚,夠此毒慢慢吞噬,不然早毒氣攻心而亡了。”
薛摩睜眼看了看立在一旁的魑魅二人,道:“你倆人回去吧,不需要再呆在這里了,魑,你幫我?guī)€(gè)信給他,就說……謝謝他,不計(jì)前嫌,派你們來幫我,然后……”
薛摩遲疑了一下,走到魑面前,用只有他兩人能聽到的音量說道:“告訴他,丹真心經(jīng)的事我會細(xì)查,以報(bào)前恩?!?p> 魑聽完點(diǎn)點(diǎn)頭便要離開,魅一臉不舍地左顧右看,這段時(shí)間里他看到了他從未見過的繁花似錦,歌舞升平,吃到了從未吃過的美味佳肴,醇酒佳釀,如今要走,竟然愣怔了,站在原地一動(dòng)不動(dòng)。
薛摩扭頭看著魅說道:“怎么,舍不得走了?”
“不是……”魑剛想辯解,魅就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是的?!?p> 魑無奈地看著薛摩笑笑,就伸手去拽魅,薛摩瞇了瞇眼睛,說道:“你比我小五歲對吧?”
魅也不說話了,點(diǎn)了點(diǎn)頭,薛摩笑道:“呵……還真是不高興了,平時(shí)那么多話的一個(gè)人,現(xiàn)下連話都不想說了。哎……回去吧,我答應(yīng)你,要不了多久我們又會見面了?!?p> “你說的是真的嗎?”魅一臉喜出望外地問道,那種驚喜的神色讓薛摩心里無端地難過起來,他微微瞇眼,語出堅(jiān)決:“真的!”
在魑的心里,薛摩雖然不像城主那般性情怪異,但他那股子內(nèi)斂淡然,還是讓他莫名地忌憚,魑怕魅又招些什么事,抓著魅就往房間外走,魅回頭大喊道:“你要記得?。〔灰浟?!”
魅的這句話在薛摩的腦海里不?;厥?,薛摩幽幽說道:“我差不多也是他這個(gè)年紀(jì),來到這里的,鮮衣美食,良辰美景!在看到這里的一切后,我心里暗自發(fā)誓,我再也不會回去那個(gè)地方了?!?p> 此話一出,秦家兩兄妹的神色都有些異樣,三個(gè)人不約而同地沉默了,房間里,有些安靜。
待魑魅出了月滿樓,魅小聲問道:“剛剛他和你咬耳朵時(shí),說了什么???”
魑斜睨了一眼魅,一副就不告訴你的表情,魅越想心里越癢,哀求道:“你就跟我說說嘛.....說說嘛……我保證不說出去?!?p> 魑無奈地笑笑道:“好奇心太重會害死人的,你知不知道!況且你的保證根本就不作數(shù)嘛?!?p> 魅一聽不免垂頭喪氣起來,魑一想到要和他這副臭臉走那么長的路,轉(zhuǎn)念一想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便說道:“他讓我轉(zhuǎn)告城主,他會細(xì)查丹真心經(jīng)的事,若真到手了,會給他?!?p> 魅一聽直點(diǎn)頭,說道:“雖說叛逃了,但是情分總還是在的……”
魑打斷他道:“你是榆木腦袋?。∵€情分呢……丹真心經(jīng)的事,城主已經(jīng)知道了,秦颯在城主手上,薛摩如若真拿到了,不交也得交,他沒得選!”
“蒼天啊……我怎么會搭上像你這么傻乎乎的同伙!”魑仰天長嘆,憤懣地疾步往前走,留下魅在原地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態(tài)。
吱呀一聲開門響,打破了秦英房里的沉默,眾人往門口一看,便見池笑魚和華濃走了進(jìn)來,薛摩指著池笑魚嫌棄道:“哎呀,你又不敲門!”
池笑魚一臉無辜道:“我敲了呀,不是吧,你們都沒聽到么?”
三個(gè)人面面相覷,薛摩笑笑道:“算了,有事么?”
池笑魚看著一旁的華濃,只見華濃緩緩走到秦英床前,開口說道:“你終于好轉(zhuǎn)過來了,你就是江湖上所傳的踏葉行秦英?”
這號名頭,華濃自然是聽過的,但秦英行蹤詭秘,月滿樓這種地方,她之前也不屑來,是以這還是華濃第一次見到秦英,和她搭上話。
“踏葉行不敢當(dāng),秦英正是在下?!鼻赜⒒氐馈?p> 秦英昏迷的這幾天,秦颯就經(jīng)常看到華濃在秦英房間門口徘徊,如今直接找過來了,秦颯倒也不意外,倒是薛摩和秦英看起來有些迷糊。
秦英問道:“不知姑娘找在下可是有什么事?”
華濃看著他道:“閣下的輕功,那日已經(jīng)得見,懇請閣下收我為徒!”華濃邊說邊單膝抱拳跪了下去,除了池笑魚,在場的人顯然都被她的舉動(dòng)給驚到了。
秦英急忙下床將華濃攙扶了起來,甚是難為情道:“姑娘不必行此大禮,看你跟我也差不多大,你這樣真是折煞我了,我都還是別人徒弟呢,哪還有收徒之說?!?p> 華濃一聽急道:“我也不學(xué)別的,我就想跟著你學(xué)輕功,萬望閣下成全!”
秦英看著華濃娟秀的臉龐也是無奈,姑娘家總是要臉皮薄些,肯低下頭跟自己說這些,必然有著她的原因,但是……
秦英瞥了眼薛摩,望著華濃一臉為難道:“不是我吝嗇自身本領(lǐng),本門規(guī)矩,不可外傳,還望姑娘能體諒在下。”
池笑魚一眼就洞穿了秦英的表情,立馬跑到薛摩旁邊坐下,乖巧道:“薛大哥……”
“誒,誒,誒……打住,你這丫頭現(xiàn)在是越來越精明了,都會看人眼色了。”薛摩一看就知道池笑魚想替華濃說情。
薛摩見池笑魚眼巴巴地看著自己,嘆氣道:“這事我管不了,也做不了主,你別看著我了?!背匦︳~一聽無奈地看著華濃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也沒轍了。
秦颯聽著薛摩軟糯的語氣,看著薛摩眼里的寵溺,一時(shí)間,像有什么東西堵在胸口一樣,悶得難受。
突然,門外一陣急促的叫喊聲漸漸清晰起來,那是一個(gè)清亮的女聲在喊著薛摩的名字,薛摩凝神向門口望去,只見郡主在門口探了探腦袋,看到他們,立即鉆了進(jìn)來,她身后跟著的,正是顧子赫。
郡主跑到薛摩跟前,也不顧喘得上氣不接下氣,就開口問道:“今天江湖上傳的是真的么?”
一屋子的人頓時(shí)都啞口無言,對于這件事情,大家好似都有股莫名的默契一般,誰都沒有再提,但此刻,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還是被無遮無攔地扯了開來。
池笑魚不高興地瞪了顧子赫一眼,顧子赫一臉無辜道:“我只是在門口剛好碰到她。”
池笑魚起身,拉著郡主說道:“青青,別提這個(gè)了,看你跑得滿頭大汗,來,先喝口水?!?p> 池笑魚顯然想把話題岔開,但是薛摩倒好像并不忌諱,看著郡主點(diǎn)了點(diǎn)頭,郡主滿臉的疑問,喃喃道:“為什么???”
薛摩笑笑,靠著椅背道:“哪有那么多為什么,你聽到的是什么,那便是什么了?!?p> 薛摩打量了郡主幾眼,不似上次華服在身,今天打扮得素簡,梳了些小辮子,人一動(dòng),頭上的流蘇發(fā)飾就輕輕晃了起來,這般年紀(jì),倒也顯得輕靈。
薛摩接著說道:“郡主千金之體,萬不該來此,還是請回吧?!?p> “你別叫我郡主,我可是要嫁給你的,你叫我青青!”此話一出在場的人都愣住了,一方面是它傳遞的信息,另一方面是郡主理所當(dāng)然的語氣。
薛摩啞然失笑,斥道:“胡說八道!”
“你見過那么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么?”郡主睇視著薛摩,一副不容置喙的語氣。
她見薛摩沒有辯解,環(huán)視了一圈在場的人,大方地說道:“我叫李蔻青,大家以后叫我青青就好,不必拘泥?!?
小屈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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