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凌空一躍,空氣中的星子散落又凝聚,匯成了一輪鏤空的半月,中間雕著花鳥蟲魚的圖案,散發(fā)的光亮堪比滿月,半月下墜著無數(shù)星子,一閃一閃地發(fā)著光。蘇九笙在半月上坐定,手上的煙斗也隨之消彌,玫紅色的衣擺在空中飛舞。
一把梧桐木琵琶出現(xiàn)在她的手邊,指尖劃過四根粗細不一的弦,音符一個個地從半月上化作星河,漸漸地滑落下來。琴聲如泣如訴,像未開而謝的花的眼淚,晶亮的水珠順著花瓣上的細細絨毛滑下。
慕守差點沒握住手中的良墟軸,在場仍醒著的兩人的眼睛開始變得迷蒙,瞳孔失去了焦距,大腦也被一陣白茫茫的霧氣所遮蓋。
“你們身上,有王的味道?!碧K九笙在半月上微搖著頭,鈴鐺聲一陣響過一陣,“說出你們知道的事?!?p> “不知?!蹦叫搴翢o意識地開始回答。
“不知?!蹦绞厝珣{求生意識緊握住了良墟軸,也只能回答出自己潛意識里的話。
蘇九笙翠峰微蹙,顯然不太相信:“爾等真的不知紂王所在?”
一股淡淡的香氣在空中散開,如煙般繚繞,進了二人的鼻腔內(nèi),給了他們幾乎要生銹的腦袋一點清明。
兩人腰間的木牌發(fā)出了猶如螢火般的光亮,只是微微一閃,便消失不見。
林北兩米八:你們清醒一點!別受幻術迷惑了,我可沒心情給你們收尸!
老子天下24k純帥:妹?我們現(xiàn)在清醒過來了?
玉樹臨風的貴公子:各位,我們現(xiàn)在是不是應該商量一下怎么破局?直接剛上去?
大小姐駕到:你們這么熱鬧的?都不帶我!還是不是好兄弟了?你們?nèi)〉拿麎蚩梢缘摹?p> 玉樹臨風的貴公子:過獎過獎,姝兒也不賴。
一聲清脆的機械音像沒上機油的齒輪一樣,一字一句的往外蹦:系統(tǒng)最新任務發(fā)布,采摘黃品離生草,獎勵一百積分。
林北兩米八:同品草藥也就二十積分,離生草升五倍,我爹瘋了?
傭兵學院副會長驚陌的臉瞬間冷了下來,蒼老如樹皮般褶皺的臉扭成了一團,眸中是無法隱去的怒火:“院長這是公然循私舞弊了?要為自己的女兒打開門路,連做院長的公正,做人的正直都不要了?”
普羅米克微微笑著,瓷白的皮膚顯得幾乎能發(fā)光,身后的翅膀又要張開來,不成痕跡的隔開了驚陌與藍簫:“副院長閣下為何如此暴躁呢?院長閣下給予的這次機遇,是福,也是禍,如果能拿到這一百分還好,如果不能,這命,送不送可不一定了?!?p> “哼?!斌@陌看著坐在一旁,翹著二郎腿,輕輕撇著茶杯中的浮沫的藍瀟,差點被他這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懶散樣子嘔出二兩血來,重重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整的尾椎骨一陣酸爽。
忽然,身邊一片血紅的花海開始消失,花朵散發(fā)的香氣被吞噬殆盡,花瓣像身處于雪地中,被狂風席卷,被碾成了粉末,融入了一片白茫茫的虛無中。他們像被一種看不見的野獸一口咬掉了一塊,花朵被吞下,唯剩纖細的草桿在風中搖曳,生怕自己隨時會有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再接著,連草都沒有幸免于難,被連根拔起,脆弱的根部沾著未干透的泥土,好像被“嚼吧嚼吧”吃了,空氣中連個灑落的泥土碎屑都看不到,它還正以極快的速度大面積地消亡著,就如黑夜前最后一個絢爛的夕景,熱烈而又衰亡。
一朵紫色的花悄悄地從漫無天際的“紅色云霞”中探出頭來,吞噬著自己周圍的同伴。血紅花瓣被它看不見的牙齒攪碎,在它紫色的裙邊上抹了一層艷紅。它迅速的變大,枝莖變得粗壯,高大,甚至到了一棵樹的水準,巨大的花盤頂破了迷霧森林的樹蔭頂,花瓣遮天蔽日。
為了避免傳音入密被蘇九笙截獲,小隊眾人依舊用木牌溝通,只需分一縷神識進木牌,就能開啟加密通話。
林北兩米八:離生草!我哩個天神呀,咱們運氣這么好的?
離生草龐大的花盤轉(zhuǎn)了轉(zhuǎn),機械地移動著,發(fā)出“咚咚”之類震耳欲聾的腳步聲,似乎在找什么人。
它那笨重的小腦袋瓜以極其緩慢的速度巡視著目標,剛將花盤對準蘇九笙,慕玄清就感覺到它那并不存在的眼睛“唰”的一下亮了起來來。它那粗大的兩條做腿的根前后擺動著,將一塊一人多高的石頭一不小心踢了百丈遠,慕玄清硬是從它的身上看到了個大寫的“嬌羞”!
離生草那十幾米的身軀急速縮小,成了一米多的樣子,邁著自己的小短腿,“嗒嗒嗒”地朝蘇九笙跑去,那姿勢,那神態(tài),簡直就是個懷春的小姑娘。
玉樹臨風的貴公子:……
離生草在蘇九笙的懷里拱著,像豬拱地里的大白菜一樣,突出的就是個“小草依人”。然而,蘇九笙十動然拒,敬謝不敏,瘋狂拒絕,給離生草的頭上揪下了一把花瓣。讓它光榮地提前走上程序員的道路。她的身上寫滿了幾個大字: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老子天下24k純帥:……
林北兩米八:各位,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玉樹臨風的貴公子:不,你沒有。
老子天下24k純帥: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林北兩米八:哎呀,搏一搏,單車變摩托嘛。
大小姐駕到:雖然不知道你們在說些什么東西……但,支持兩米八。
迷霧森林中螢白色的石頭閃動得更快了,與草叢中的螢火融合在一起。
蘇九笙直怔怔地站著,手指捏著自己的耳垂,風信子耳墜在暗夜中閃著光,微微晃著,垂下眸,似乎在思考些什么:“好家伙,才幾年沒見,連孩子都有了,我這是錯過了多少?!?p> “不是,你確定?這么狠的?他們不會打你吧?”蘇九笙驚叫起來,把自己的耳垂捏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