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鬧鬧察覺到我情緒不佳,于是話題一轉,繼而說道:“鬧鬧,我需要的顏料應該到了吧!”
鬧鬧思索片刻才明白我話中的意思,似乎早已將上次顏料的事情忘之腦后,“哦,還沒有到,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紫色的顏料竟然成了緊俏貨?!濒[鬧聳肩,也是一臉的無奈。
我有些失落,也不在再這件事上糾結,“剛剛那些箱子里裝的都是顏料嗎?看起來又不太像。”
“哦,你說的是那些箱子啊,”鬧鬧隨手一指擺在地上的這些箱子。
“對?。 蔽尹c點頭。
她取出一個小刀,熟練的劃開縫在箱子上的透明膠帶,“這里面都是電子煙,我的副業(yè)?!闭f話間,她遞給我一個紫色的類似于錄音筆大小的電子煙。
“這是香芋味道的嗎?”
“是啊,要不要嘗嘗味道,我可以送你一個?!蔽液鲇X鬧鬧的說話聲愈發(fā)渺遠起來,我知道她在同我說話,而我無心細聽。
香芋味道的電子煙也是林政宇的心頭好,甜甜的,就像是一塊擺在我眼前,令我垂涎三尺的大福。
店前的風鈴響了,我循聲看去,原來是毋大大。
“你好?!濒[鬧向毋大大熱情的打著招呼。
“你好,我想在鎖骨處做一個文身,可以給我推薦幾個好看的樣式嗎?”毋大大直接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鬧鬧面露難色,“可以是可以,但是今天不行···我要打包電子煙,今天必須發(fā)貨,不如兩位改日再來?”
我和毋大大只好作罷。
“今天來的不是時候,讓你白跑一趟,毋大大。”
“沒事了,不過想想也是,電子煙會有人天天抽,但是文身就不一樣了,能夠理解?!?p> 毋大大的話在理,不過我隱約覺得哪里不太對,鬧鬧似乎有些抗拒我的到來,初次見面,她聽到我名字時的震驚以及方才我?guī)退嵯渥訒r的反應,種種跡象表明鬧鬧并沒有把我當做顧客,反倒有幾分躲著我的意味。想到這里,我不由得慢下了腳步,她會不會和林政宇存在某種關聯(lián)呢?
“你在想什么,怎么不走了?”毋大大碰了碰我的手肘。
“說不上來,就是覺得哪里不太對,這種感覺怪怪的?!蔽彝W∧_,回過頭向鬧鬧的店里張望,不多時我看到兩個帶著帽子的男人一前一后從里面走了出來,其中有一個穿灰色短袖的男子刻意壓低了帽子,像是在有意識的回避著什么,他右手按住自己的鴨舌帽,我看到他手腕上戴著和林政宇樣式相同的手表,這塊表價格隨雖說不算高昂,但卻是限量的,天下間,應該沒有這么巧合的事情吧!
是他嗎?會是他嗎?我在心里一遍遍的問自己,是與不是,總得一問才知道吧!
我跑上前,可在我橫穿馬路時意外發(fā)生了,我被一輛疾馳而過的電動車蹭倒在地,我看清楚了那人的長相,是一個高中生模樣的孩子,他的行駛速度雖然慢了下來,但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他淡淡的看了我一眼便以飛快的速度疾馳而去。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那個神似林政宇的男子也已經消失不見了。
“悄悄啊,你沒事吧!你剛才怎么了?”毋大大掏出我包里的創(chuàng)可貼,輕輕的貼在我被柏油馬路劃破的掌心上,有點疼,我定定的看著創(chuàng)可貼的包裝,是卡通圖案,隨著攜帶創(chuàng)可貼還是和林政宇交往時養(yǎng)成的小習慣。
“沒事,只是方才看到有一個和林政宇十分相似的男人從鬧鬧的店里走了出來,我覺得鬧鬧似乎和林政宇認識。”
我細細說明事情的始末,毋大大只是覺得我想多了,普天之下,相似的人多了去了,至于鬧鬧,她應該是真的太忙,所以暫且把文身的工作放在了一邊,畢竟電子煙的市場更為廣闊。
毋大大說的對,道理我都明白,是我自己的執(zhí)念在作祟,將所有可能和林政宇有關的人和事全部串聯(lián)在了一起了,這才造成了自己無法掙脫的局面···其實我無非就是想借助旁人之力來克制自己心中的種種猜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