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安歌從袖子里掏出一冊書,遞給墨染:“這是煉丹入門手冊,你先自己看看。我最近要出趟遠門,等我回來,就正式教你煉丹?!?p> 墨染點了點頭,接過書。
“如果你愿意,可以先去永安堂當個藥童,我會跟掌柜說。如果你不愿意……”
話沒說完,墨染就連忙笑瞇瞇地開口:“愿意,我愿意,師父讓我做啥我都愿意!”
“咳咳,不必叫我?guī)煾?,便叫我名字吧,歷安歌?!睔v安歌被一個比自己大的人叫師父,怎么都覺得十分怪異。更何況,前世她可是從他建的丹宗里學來的煉丹術,怎么說也該她叫他一聲師父吧。
歷安歌從荷包里掏出一錠銀子遞給墨染:“這個你拿著,給你母親買些吃的補補身子?!?p> 墨染這回沒再點頭,連連擺手:“這不行,這不合規(guī)矩。我哪能要你一個小娃娃的錢,不行,這錢我不能收?!?p> 歷安歌定定地看著他,語氣淡淡地開口:“我是你師父。”
墨染:“……”行吧,師父,剛才誰不讓他叫師父的?
墨染最終還是接過了錢,心里默默把這份恩情記下了。
歷安歌打算明日便啟程去十荒森林,雖然去得是早了些,但她怕路上遇到什么意外給耽擱了,最主要的是怕這一世連拓會提前出現(xiàn)。
以她靈者六階的修為在上和國已是中上的層次。但為了以防意外,夜里歷安歌用上次煉丹的備用藥材又煉了一爐回春丹。這次成丹了二十五顆,屬于低級六品。
許是修為進階的緣故,這回歷安歌沒像之前那般疲憊虛脫。煉了回春丹之后,她又在空間里修煉了一個時辰才入睡。
第二日,歷安歌早早便起了身。吃過早飯,歷安歌把自己的荷包和那一瓶子先前煉的回春丹一起遞給了剪燭。
“我這幾日在永安堂跟著大夫做藥童,賺了些錢,你拿著。瓶子里是大夫給我的藥,是療傷藥。就上回,吃了一粒,我額頭的傷就好多了?!?p> 剪燭接過來,好奇地盯著那白瓷瓶子有些感嘆:“原來不是那蜜餞的功勞啊?!?p> 一旁坐著的水芝擔憂地看向歷安歌:“那藥童的活可累?”
“不累,”歷安歌搖了搖頭,笑了笑,“可輕松了,墨大夫對我是極好的,娘親不用擔心。對了,我今日要向娘親辭行。我今天就要隨墨大夫出發(fā)去鐘周義診了,可能要一個多月才能回來?!?p> “那可不成,小姐哪能自己一個人出遠門?要不小姐你跟那大夫說說,能不能把我也帶上?”剪燭一聽,連忙插話。
水芝點點頭:“是啊,出門在外不安全。剪燭好歹是靈者一階,帶上她,娘親也能放心些?!?p> “娘親放心,墨大夫是靈者六階,他能護我周全。”
剪燭一聽不滿地嘟起了嘴。
歷安歌好笑地刮了刮她的鼻子:“行了,你要是也走了,誰來照顧我娘親?”
水芝看向那荷包,給剪燭遞了個眼色。剪燭心領神會,把荷包塞回給歷安歌。
“歌兒,出門在外,要花銀子的地方多著,這錢你自己拿著,”說完又看向剪燭,“剪燭,你再去拿些銀兩來給小姐。”
歷安歌連忙拉住剪燭:“娘親,我還有銀子呢。我找醫(yī)館預支了薪俸,我身上有銀子?!闭f著生怕水芝不信,歷安歌還把腰間別著的荷包拿下來打開遞給她看。
那錢自然不是永安堂預付的薪俸。說起來也是神奇,那日她修煉結束,那混元鼎便獻寶似的彎著身給她看。她一看震驚得不得了,只見里邊躺著三株通身雪白的雪靈芝,還一株比一株大。她留了兩株大的放進了煉丹塔的藥材柜子,又把那株小的拿去聚珍閣寄賣,換來了不少錢。
水芝見了,這才看向剪燭點了點頭,又輕柔地摸了摸歷安歌的腦袋,語氣有些愧疚:“我的歌兒是真的長大了,也是娘親沒用,才讓你小小年紀過得那么苦?!?p> 歷安歌沖她甜甜一笑:“哪里苦啦?跟娘親在一起,每天都是甜的?!?p> 收拾好行李,歷安歌就出門了。
十荒森林位于上和國的東南方,地處上和國與東興國和南烏國的交界,屬于無主之地。上和國距離十荒森林最近的市鎮(zhèn),叫楚昌。而楚昌正是歷安歌此行的目的地。
上和國如今最為普遍的出行方式仍然是馬和馬車。而從皇城到楚昌,騎馬怎么也得五六日。
歷安歌買了匹馬,又準備了些干糧和水,就出了城門,向東南直奔而去。若是運氣好,還能在天黑之前趕到路過的第二個市鎮(zhèn),就不必露宿荒郊野外了。
一路上倒也相安無事,歷安歌順利在天黑之前到達瑞倉。她隨意找了家客棧,把馬交給了小二,就進大堂點菜吃飯。
小二剛端上來菜,門口就突然鬧哄哄了起來。大堂里的人齊刷刷朝門口望去,除了歷安歌。
歷安歌專注地吃著飯,仿佛什么也沒聽見。對她來說,什么都沒有此刻的飯重要,吃了一天的干糧,她都要吃吐了。
而此時的門口吵吵嚷嚷的。
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中年女人,一手叉腰,一手握著手中的團扇指著面前的女子對旁觀的眾人說道:“你說你不是青樓女子,你問問大家伙信嗎?”
旁觀的眾人見那被指著的女子,身穿奇怪的服飾,露胳膊露大腿還露腳趾的,都紛紛搖了搖頭。哪個正經人家的姑娘,會穿成這樣子出門的?
那女子被氣得面紅耳赤:“你胡攪蠻纏,你大街上見了我就綁架我,現(xiàn)在還反咬一口!分明是你不安好心,卑鄙小人!”
“姑娘啊,我知曉你也不愿干這個。但你爹將你賣給了我,我也不過是個做生意的。你要有什么冤屈,找你爹說去。來人,把她抓回倚香樓?!?p> “你放屁!我在這沒爹沒媽的,哪來的爹了?!你個黑心的老鴇,憑空捏造,歪曲事實!”
兩個壯實的大漢一聽那老鴇的話就要上去抓人。
那女子瞅見周圍的人無一幫她,先發(fā)制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踩了其中一個大漢的腳又借機抬腿踢向另一個大漢的命根子,然后迅速跑進了旁邊的客棧。
她那鞋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鞋底異常尖銳,那一腳踩下去那大漢的腳都見了血。那壯實的大漢被疼得一個勁哇哇直叫。
而另一個被踹了命根子的,更是彎著腰都直不起來身子,臉上異常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