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芝歇了幾日,身子稍微好了些,這幾日也經常在院子里走走。
傍晚,水芝進廚房幫忙。
水芝看著那兩棵被隨意放在一邊其貌不揚的草,問剪燭:“剪燭,這是什么菜?我怎么沒見過?”
“哦,那個啊,”剪燭看過來,不甚在意,“那個是小姐帶回來的野菜。小姐說做菜的時候放一些進去,味道會好些?!?p> 水芝點點頭,把那兩棵草又往旁邊挪了挪。
嗯……不知道如果白驚雪在這,看到被隨意扔在一邊,甚至還被當做野菜的補靈草會是何種感想。
經過昨晚捉老鼠的慘痛教訓,今天的小白變得格外乖巧。
然而它的乖巧并沒有引來多少關注。
“這個要吃掉。”歷安歌用公筷特地挑了幾根“野菜”放到小九的碟子里。
小九盯著那野菜看了好一會兒,神色不明,最后還是很聽話的吃了下去。
“要葷素搭配,才能保證營養(yǎng)?!痹S箋也夾了些肉放到小九面前。
阮靜沅沉默的往小九的碗里添了一勺湯。
小白看了看自己面前已經空空如也的碗和碟,酸了。
好在水芝似乎注意到了它,給它添了好些菜。
小白一臉感激的看著水芝,果然,還是有人不會被那只臭龍迷惑的,還是有人真心對它好的。
“娘,你吃自己的,不用管小白,小白能吃飽?!睔v安歌看著這一幕,夾了幾根“野菜”放到水芝的碗里,說道。
小白瞪大眼睛看向歷安歌默默在心里抗議:不!我不能!
吃過飯,歷安歌拉著許箋和阮靜沅又去院子里湊到了一塊,也不知道在密謀些什么。
又過了一日。
歷安歌昨天夜里在空間晉升到了靈者七階,所以今天格外的有精神,起得特別早。
她決定今天去看一出許箋演的戲。
在周圍勘探了一圈,歷安歌最終選定了歷府對面荒廢至今仍無人入住的府邸。
正好那正對著右相府的府門旁有一棵巨大的榕樹。歷安歌爬到樹上,找好枝丫坐穩(wěn)看向府門口坐著的許箋,準備看戲。
不多時,一個走路姿勢看起來有些別扭的小丫頭走了出來,正是海棠。
她今日拿了兩個肉包子,又帶了碗湯。
許箋接過狼吞姑咽的吃了起來。
不得不說,這大廚房的肉包子做得還是不錯的。
歷安歌在樹上看著餓狼似的許箋,不由挑了挑眉。
這演技,不錯嘛。
吃完了手中的兩個包子,許箋才低沉著聲音開口:“你,能不能幫我個忙?”
“您說。”海棠如今對她很是尊敬。
“我在這兒已經找了兩日,都沒能找到我的同伴。我這么待下去每天靠兩個包子活著也不是辦法,所以我打算回圣月宗,但是我身上沒有銀子。你,能不能幫我籌些銀子?”
“這……”海棠面色有些為難。
“不是讓你給我銀子。我想讓你問問你們府上有沒有人想算命?如果他們給我銀子,我可以給他們批命。你能不能幫幫我?我如今在這皇城也只認識你了。”
“那我盡量試試吧。”海棠有些無奈的回答。
“太好了,謝謝你?!痹S箋激動的抓過她的手,“我今日不去尋我的同伴了,所以我會一直呆在這里。我現(xiàn)在只希望能盡快攢夠回圣月宗的銀子。這件事,真的拜托你了?!?p> 海棠勉強的點點頭,心里卻不怎么樂觀。
她是相信她,可府里的其他人會憑她一個小丫鬟的片面之詞相信白衣女子的話嗎?搞不好還會覺得她們倆是合起伙來專門騙錢的。
回到府里,海棠跟幾個大廚房的姐妹說起了這事。
“我跟你們說,前兩日,我在府門口遇到一個餓暈了倒在我們府門口的白衣女子。她自稱是圣月宗的人,修習的功法能窺探天機?!?p> “海棠姐姐,窺探天機什么的都是江湖騙子。”小丫鬟毫不在意。
“我剛開始也是這么覺得的。我見她可憐,就給了些吃的給她。后來她就告訴了我一個天機,當作報答。但我一開始也覺得是騙子,便沒放在心上?!?p> “她說什么了?是不是說你印堂發(fā)黑?”
“她讓我那天避著點二小姐,否則會有血光之災?!?p> “你你那天不是代杜鵑去給二小姐送飯,然后……天,她是怎么知道的?”小丫鬟有些驚訝。
“隨后第二日,她又跟我說了一句話。她說,害我之人,實則在我周圍?!?p> “誰?”小丫鬟瞪大眼。
旁邊的小丫頭撇了撇嘴:“還能有誰?除了升到二小姐身邊的那位還能有誰?!?p> “真這么靈?”
“你不會是來騙我們的吧?”
“我騙你們做什么,大家都是大廚房里辛辛苦苦的姐妹。再說了我海棠要是那種人,還能被人所害嗎?”
“那那白衣女子還在不在,我也想讓她幫我算算?!?p> “還在門口,但她現(xiàn)在急需錢回圣月宗。所以她可以幫你們算命,但要收錢?!?p> “什么?!還要錢?!那我不批了不批了,萬一是騙人的,白瞎了錢。”
“她要多少錢才肯批?”
“這她倒沒說。”
“那我去看看吧,萬一是真的呢?”
“你別去了,這種八成就是騙術?!?p> “你別攔著她,她人傻錢多,你就讓她去吧?!?p> “你……”說話的丫鬟看向海棠,“海棠,你帶我去一趟吧。我還非去不可了!”
門口。
許箋看著面前的這個小丫鬟,努力回想著。
丹鳳眼,順風耳,有些胖胖的,臉上還有些雀斑……叫什么來著?
對了,茉莉!
許箋努力的回想著歷安歌昨晚給她普及的……
茉莉,生活在錢塘村,每隔半月都能收到家信,然而最近已有一個月沒有收到了。家中孤母病危,若是再不回去,恐難見其母最后一面。
茉莉掏出了五枚銅錢,遞給了許箋。
許箋接過來,清了清嗓子:“你可是有一月未曾收到家中的信了?”
茉莉點了點頭,有些驚訝。
她是怎么知道她有一月不曾收到家信的?這事她都沒跟誰提起過。
“你家中孤母病危,抽個時間盡快回去看看吧。晚了,可能就很難再見你母親最后一面了。”
茉莉聽著心中震驚,一時間也不顧真假,什么也沒說就往府里沖。
她要去跟王總管告假!她要立馬回去!
府里一堆姐妹還等著她回來看她笑話。
“怎么?這么氣勢洶洶的,看來是假的了?”
茉莉懶得回應,想繞過她們去找王總管。
然而幾個丫鬟攔住了她:“走什么呀?快給姐妹們說說那神棍都給你批了些什么!”
茉莉不耐煩地吼道:“她都知道我一個月沒收到家信了,這事我跟誰也沒說過。你說是真是假?我有急事,快給我讓開!”
領頭的丫鬟摸了摸鼻子:“那么兇做什么,我們也不過就問問?!?p> 茉莉懶得再多看她一眼,直接走了。
茉莉一走,丫鬟們就討論開了。
“真有那么神?”
“要不我們也去試試?”
“那走吧走吧,我也去,一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