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星點整理好衣著,清了清嗓子。
今天,就是他韓星點勸服李榆弦,完成委員會派發(fā)下來任務(wù)的第一步。作為揚帆基金會的人力總監(jiān),他在基金會的內(nèi)部,也算是數(shù)人之下,萬人之上。以他的年輕,他的實力,下一次委員會的委員競選,他勢在必得。
現(xiàn)在,就是他積累聲望的時刻。
副委員長都沒有拉攏到的人,他韓星點拉攏到了,這就是功績。
酒會是一種相對隨意的宴請形式,同時滿足了人們的社交與玩樂需求。但作為一場盛大的雞尾酒會,那些身份甚高的人們——譬如韓星點曾經(jīng)提到過的星空網(wǎng)副總裁,平氏科技集團的高官,卻都集中在一起,彼此觥籌交錯,其樂融融的笑意里,是天文數(shù)字的資金流動。
韓星點看了看手中精致的名表,對著鏡子最后整理了一下表情,從酒會的后臺走了出來。
雖然本次的目的,是去征服那位老院長的學(xué)生,可作為基金會的牌面,他也得先跟大佬們打聲招呼。
不然就太沒有禮貌了。
……
“以前沒來過酒會嗎?”看著有些拘謹?shù)睦钣芟?,贏恬笑著扯了扯他的臉:“放心吧,酒水管夠,點心也是夠吃的。”
李榆弦老臉一紅。
他過去的人生,精確得就像原子鐘上的指針,每一分每一秒都有自己的骨鼎規(guī)劃。
來酒會上玩耍?他想都沒想過。
“安啦,學(xué)弟。”贏恬隨手拿起一杯淡紅色的雞尾酒,遞給李榆弦:“諾,試試看?”
李榆弦忽然笑了笑。
他好似忽然間掙脫了什么枷鎖一般,姿態(tài)優(yōu)雅地接過了這杯雞尾酒。
“謝謝?!彼e杯向師姐示意。
贏恬微微一愣。
明明剛才還是束手束腳的榆弦學(xué)弟,怎么忽然間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李榆弦像是不經(jīng)意地瞥了瞥中心的場地。
就在剛才,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身著西裝,正與大佬們熱絡(luò)交談的韓星點。
如果讓那人覺得,自己在這個酒會上束手束腳的,一會等到他過來,想必姿態(tài)會高很多。李榆弦輕輕搖晃著酒杯,看著杯中搖曳著的透明冰塊,微微一笑。
就算是你是什么基金會,什么人力總監(jiān),想從我這里看出院長的意思?
不可能。
……
“超然,過來看看,當(dāng)日襲擊你的人,是不是這一位?!绷_浮言向兒子招了招手。
羅超然快步走來,看著屏幕上那張戾氣橫生的相片。
“沒錯?!彼哪樕懿缓茫骸爱?dāng)日,就是這個暴徒,無緣無故地想要置我于死地,父親可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端倪?”
“豈止是端倪!”羅浮言搖了搖頭:“原本,有些事情,我還想等你成長一段時間,再告訴你,但現(xiàn)在,你必須得提前得知了?!?p> “我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父親。”羅超然看著自己的父親,好似一頭躍躍欲試的幼獅:“這些年來,依您的吩咐,我在星海中闖蕩,無論是武力,還是智力,都有了長足的進步,我認為,您可以放心的將那個秘密告訴我?!?p> 是的,羅家子嗣與父輩的交談,就是這么實誠。
有進步就是有進步,對父輩雖然需要禮貌,但絕不應(yīng)該成為畏首畏尾的理由。
“好!不愧是我羅浮言的兒子?!绷_浮言的大手如蒲扇一般,拍了拍羅超然的肩膀:“你知道的,雖然我們羅家在星盟立足的根本,是機械制造,但事實上,當(dāng)年曾經(jīng)有一個怪胎,以一己之力,創(chuàng)建了一個與我們不相上下的船塢?!?p> “與我們不相上下的船塢?那不是只有軍方,才有這個水平嗎?”羅超然皺了皺眉,等著父親的下文。
“以前你還年輕?!绷_浮言一個九尺大漢,看著兒子的眼神卻是那么的慈祥:“有些事情,我們不方便讓你知道,但現(xiàn)在,你可以去接觸那些原本像是禁忌的名字了。當(dāng)初星盟軍方并沒有船塢,都是靠我們羅家全力支持,才能在戰(zhàn)爭中,與對面的太空軍打出一個四六開的水平?!?p> “但是,自從那個名叫周舟的男人,從封幕先生的座下出師之后,軍方那邊就莫名其妙的,多出了一個船塢?!?p> “怎么可能!”冷靜如羅超然,此刻也是大為震驚:“即使是天縱奇才,也不可能一瞬間通曉所有機械制造的科學(xué)道理,更別提一個人建造太空船塢了!”
“立刻下定論,還為時過早?!绷_浮言關(guān)掉了屏幕上的那張照片,像是這種襲擊兒子的人,多看一眼都覺得辣眼睛:“那個男人,似乎跟著封幕,在兩次大破滅之中,找出了一些塵封的東西。”
“兩次大破滅之間的……隱藏的科技成果?”羅超然壓下震驚問道。
“對,只有這一個可能?!绷_浮言點點頭:“就是天賦如封幕一般強橫,也不可能以一己之力,通曉所有的科學(xué)道理,他們創(chuàng)造那個船塢,必然是從遠古的遺跡中,發(fā)現(xiàn)了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但我們今天要說的,并不是這個?!?p> “那是……哪個?”羅超然現(xiàn)在最關(guān)心的,還是自家船塢的地位問題。
按父親的說法,那封幕先生兩師徒,直接在遠古遺跡里刨刨挖挖,就能創(chuàng)造一個與自家相提并論的船塢,那要是日后母星遺跡大開發(fā),直接找出了各種各樣的厲害玩意,自家還用在星盟混下去嗎?
“你以為遠古遺跡這么好挖嗎?”知子莫如父,羅浮言笑著拍了兒子一巴掌:“有那科學(xué)技術(shù),在那個時代,也是傾盡軍方和星盟臨時政府的財力,才創(chuàng)建出那一座船塢,你得知道資源的重要性。”
“哦?!绷_超然被父親一語點破,恍然大悟。
“我們現(xiàn)在要說的,還是這個周舟?!绷_浮言重新打開屏幕,上邊是一個詭異的圖案。
那是一個,燃燒著的破碎蛋殼,其中還有一只表情痛苦,但振翅欲飛的鳥兒。
“這是……”羅超然疑惑了。
今天這一天,給他的沖擊,甚至要超越他人生的全部時光。
“這是一個信仰,一個很久以前的信仰?!绷_浮言說道:“那時候,我們五個家族,還不是星空下最強橫的勢力,還有張周孔封四家,凌駕于我們頭上?!?p> “而周家,便把持著過去的星空教會?!?p> “這是他們的圖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