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臺上,黃權聽著周圍的噓聲不為所動,他的眼里只有對手?;鹎蛐g還是一個接一個的從對手手中飛旋而出,但他已經看到了機會所在。
終于,在一次強行扭轉身形后,黃權并未像之前那樣繼續(xù)沖擊,而是猛地站在原地,雙手迅速掐訣,幾乎也在瞬息之間便將手訣結成,隨后甩出一道青色風刃,直擊對手面門而去。
風刃飛速極快,眨眼間沖到他對手的面前??删驮诖藭r,他的對手腳下一陣輕風拂過,瞬間往后移了數步,很快又舉起一面菱形盾牌,擋掉了黃權的風刃攻擊。
對方手臂垂下之后,盾牌又馬上消失不見,但她的臉上卻閃過一絲意外,似乎對黃權的忽然出手有些吃驚。不過吃驚之色轉瞬即逝,很快她又發(fā)起新一輪的攻勢,但再度出手時,火球術的速度慢了很多,顯然已經開始有所防備。
黃權絲毫不意外風刃被阻擋,也沒有為快速掌握風刃術沾沾自喜,他已經躲了很久,是到了反擊的時候了。
可是在擂臺下,龐英卻露出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吃驚的說道:“什么情況?剛才那是風刃術?”
“是啊,怎么了?”他身邊的一個聯盟的喚靈師說道:“沒想到這小子臉雖然臭了點,實力還不錯啊,風刃術這么復雜的靈術都施展的這么快,看樣子是下過苦功。”
“不可能吧。”龐英仍舊一臉震驚,小聲嘀咕著:“不會真的是我給他的那個風刃術法珠吧?”
“不是,肯定不是?!饼嬘⒂昧Φ膿u頭:“就算他能不受陰氣影響,也不可能這么短時間就練成風刃術。”
“什么不可能?”龐英身邊的人好奇的問道。
龐英沉默片刻,忽然一臉嚴肅的問道:“如果我說這家伙兩三個時辰以前還不會風刃術,你信嗎?”
那人一愣,隨即連連搖頭說道:“不可能,兩三個時辰以前還不會,現在就達到快速施法的程度了?做夢呢?”
“對,肯定是巧合?!饼嬘⒅刂攸c頭:“肯定是我想多了?!?p> 百歲靜靜聽著龐英他們的對話,眉頭不住的皺了起來,不久前龐英賣給黃權那個風刃術法珠她是親眼所見,按照正常思維去想,黃權應該也是買來自己修煉,不可能為了倒賣或收藏??删退闶撬麆傎I到手就修煉,短短兩三個時辰也不應該能得到如此高度。
“難道他是天生通靈之身?”百歲暗暗想道,又有些疑惑:“就算通靈之身也不至于如此吧?”
百歲還在苦思冥想的時候,忽然被一陣喧鬧聲吵醒,她馬上將目光投到擂臺上,發(fā)現就在自己愣神的功夫,黃權已經成功逼近對手,此時他們相距不過三丈左右。
黃權猛然突進,點燃了觀戰(zhàn)之人的熱情,也打亂了對手的節(jié)奏。在躲過一道霞光攻擊后,黃權再度逼近,一步之下竟沖出兩丈多遠,縱然他的對手同樣腳下生風往后快速移動,但雙方的距離也僅剩一丈。
黃權單手掐訣,轉瞬間甩出一道風刃,緊接著好像未卜先知一樣往左橫跨了一步,下一刻,在他原本所在的位置上,一陣狂風拔地而起,卻只吹動起了一片灰塵。
破空身法加持,黃權繼續(xù)前沖,而此刻他竟然雙手分別掐訣,一左一右兩道風刃眨眼間破空而去,再跨出一步后,第三道風刃也十分隱蔽的擊出,但第三道風刃卻似乎有些打偏了。
“他肯定是之前就會風刃術,就算通靈之身也不可能這么快就會瞬間施法。”關鍵時刻,百歲腦海中蹦出了這樣的想法。
就在此時,兩聲悶響在擂臺上先后響起,黃權對手的菱形盾牌被直接擊飛,在強烈的沖擊之下,她的身子猛地一歪,可就是這一歪,讓原本看似打偏的第三道風刃竟變成了無比精準的一次打擊。
危急時刻,黃權對手的身體下方忽然吹起一陣狂風,在風刃剛碰到她身體的瞬間將她吹了起來。可還沒等她再做應對,一個人影便鬼魅般的出現在她面前,狠狠轟出了一拳。
在戰(zhàn)斗當中,黃權壓根就沒有憐香惜玉的想法,最后一拳絲毫沒有手下留情,重重的將對手砸到了地上。
第二勝,到手。
落地之后,黃權的臉上終于露出笑容,血衣試煉的名額到手,這一場辛苦總算沒白費。不過看著始終沒有站起來的對手,黃權喜悅之情稍減,快速走了過去,準備搭把手幫她站起來。
“不用你管,我自己可以?!睂κ謸踝×它S權的手淡淡說道,但并沒有表現出憤怒,反而很平靜。
“好?!秉S權見狀也懶得多管閑事,不過目光落在對方身上的時候,他看到了一些不妥之處。
這姑娘的衣服破了,想來是最后關頭被風刃刮中的那一下被割開的,但好巧不巧的是衣服破開的地方在臀部,并且開的口子還很大,她現在正極力的遮掩,卻有些無濟于事。
“你看什么?”被察覺到自己的窘相,姑娘終于發(fā)起火來。
“唉,姑娘家家的學什么不好,偏要學人家打架。”黃權連忙扭頭看向一旁,沒心沒肺的嘀咕了一句。
“要你管!”姑娘再一次被黃權激怒。
黃權一陣苦笑,沒有再去看她一眼,只是臨走之前將短衫脫了下來,隨手扔給了對方。
剛一走下擂臺不遠,黃權就被聯盟里很多喚靈師圍住,簇擁著走了回來。龐英上前排開眾人,最后拉著黃權低聲問道:“我賣給你的那個法珠呢?”
“嗯?”黃權一愣,反問道:“怎么了,問這個干什么?”
“你就說還在不在你身上吧?!饼嬘⒉还懿活櫟膯柕?。
看著龐英的表情,黃權眉頭微皺,雖然不知道是什么情況,但他隱隱想到此事可能跟他剛才施展風刃術有關系。出于謹慎,他信口胡謅道:“法珠我已經給煉化了。”
龐英眼睛瞪得老大,仿佛看怪物一樣看著黃權說道:“果然是這樣,你才剛剛修煉風刃術,就練成了?”
“想什么呢,怎么可能這么快,我原本就會風刃術?!饼嬘⒌姆磻岦S權知道問題的重點,索性繼續(xù)撒謊道。
“你會風刃術你買我的法珠干什么?”
“我就是想試試,煉化兩個同樣的法珠,會不會對我的修煉有幫助?!秉S權瞪眼說著瞎話。
“?。俊饼嬘⒎路鹂吹搅诵麓箨?,興奮的問道:“有幫助嗎?這么說你是因為煉化了兩個風刃術法珠才施法這么快的?”
“沒有幫助,你那個法珠里面的陰氣有點重,我煉化的時候差點被陰氣害死,等我緩過來的時候已經感悟不到風刃術存在了?!秉S權佯裝無奈的攤開手說道。
“是這樣嗎?”龐英還不死心,兩眼直勾勾的盯著黃權。
黃權沒心思再跟龐英廢話,但這件事也讓他多了幾分對修煉的了解,看來自己在靈術的修煉速度上確實有些快,不過這種事最好還是不要張揚的好,免得惹來什么莫名其妙的麻煩。
剛打發(fā)掉龐英,黃權一扭頭又看到百歲正坐在推車上靜靜的看著自己,那一雙水靈的大眼睛仿佛會說話一樣,讓他感覺自己好像什么秘密都被對方看穿了。
“打的很漂亮,最后的佯攻很出色。”百歲跳下推車,淡淡說道。
“一般吧,主要是她也沒有多強?!秉S權敷衍的說道,但他心里確實是這樣的想法。對手雖然修為比自己高1階,戰(zhàn)斗經驗卻似乎不是很豐富,跟他之前碰到的韓明言和韓凌玄根本沒法比。雖然在神魔戰(zhàn)場遺址里的一戰(zhàn)他是用獻祭之術在戰(zhàn)斗,但那一戰(zhàn)的所有記憶都深深刻在了他腦海中,跟那樣的對手交鋒過后,再來面對這樣的對手,自然沒有什么難度。
稍稍總結了一下此戰(zhàn)的經驗,黃權跳上推車盤腿坐下,拿出靈晶來準備補充靈力。剛把靈晶握在手里,他看到自己的對手終于從擂臺上走了下來,見對方把自己的短衫系在腰間遮住了衣服破開的地方后,他沒有嘲諷也沒有刻意去關懷,很平靜的閉上雙眼開始靜修。
靜修的時間并不長,有熔爐的存在,黃權煉化靈晶補充靈力的速度也比同階喚靈師快很多。狀態(tài)剛一休整好,他馬上跳了下去推起車子就走。
剛走出沒幾步,黃權停了下來,警惕的看向跟在身后的百歲問道:“你還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卑贇q平靜回道。
“沒完了是嗎?非得逼我跟你打一架你才滿意嗎?”黃權氣急敗壞的說道。
“可以打一架,我隨時奉陪。”百歲認真的點頭,隨即擺出戰(zhàn)斗姿態(tài)。
“大姐我錯了,我真知道錯了。我不是什么青龍級血脈,我也沒領悟盤龍手,你就放過我吧?!秉S權被逼無奈,轉而開始服軟。
百歲靜靜的看著他,一言不發(fā)。
但就在黃權被逼得要徹底爆發(fā)的時候,百歲卻忽然說道:“小心,有人朝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