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無邊際的黑夜唯有天上的月光皎潔,孟吞舟緩緩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便是一輪明月,胸口一陣疼痛感襲來,踉蹌起身,發(fā)現(xiàn)衣解帶寬,蹙了蹙眉,骨節(jié)分明的手緩緩地?fù)崦约旱男乜?,嘴角不由飄過一絲凄涼。墨發(fā)隨風(fēng)逸動(dòng),吹過臉頰,凄美的讓人不由心疼,“本王果然命硬的很”孟吞舟自嘲般地笑了笑,起身整理好衣服,走到一處小河邊,清清河水緩緩流淌,在月光三三兩兩地灑落下,泛著粼粼的光,映照這一輪明月……微微俯身,捧起清水,唇畔勾起一抹淺笑,手一松,清水淅淅瀝瀝散落于河,蕩起一層層波紋,一圈,又一圈,“蘇陌兒你又救了我一回?!?p> 此時(shí)的蘇陌兒斜靠在樹干上,纖長的手隨意擺放腰部,耳邊的發(fā)絲微微下垂,緊貼至腮旁。狹長的雙眼微閉,與白日里甚是不同,有一種靜謐的美。孟吞舟蹲下去,修長的手指繞過蘇陌兒的發(fā)絲,挽到耳后,輕撫面龐,蘇陌兒突地感覺到了臉龐一絲涼意,微微蹙眉,羽睫輕顫了一下,猛然睜開了鳳眸,一臉戒備,看到是孟吞舟,松了口氣,“怎得起來了”一邊做起身,一邊手放在孟吞舟手腕上“可還覺得哪兒痛,哪兒不舒服?”孟吞舟眼閃過些許異色,伏在蘇陌兒耳畔,唇畔勾起一抹諱莫如深:“你,究竟是誰,你究竟是不是她?”蘇陌兒徹底蒙了:“王爺可是神智不清了?陌兒就是陌兒。”鳳眼微瞇,閃過一絲期盼,修長的手扶住蘇陌兒的肩,極其認(rèn)真的看著蘇陌兒“你就當(dāng)本王神志不清可好?這諾大的京城,知道暗煞的絕不超過五人,敢直呼他其名的更是少之又少。蘇家大小姐近來性情大變,其中必有蹊蹺,不然……別說蘇陌兒醫(yī)術(shù)不通,就是通了以蘇陌兒的膽量怎么會(huì)為本王解毒呢?人的性格又豈是一朝一息能變得,我知道是你對(duì)不對(duì)?對(duì)不對(duì)?”孟吞舟已經(jīng)接近癲狂。
蘇陌兒說不出的味道,為什么他會(huì)這樣記得自己,前世他們交涉并不多,被人惦記得感覺,猶如身處地獄,他像你伸手說“跟我走”竭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輕嘆一聲,坦白?有理由相信孟吞舟嗎?他不敢再信,也不想在賭,只得輕嘆一聲,說得委婉了些:“若我是已故之人呢?”
孟吞舟神色猛然一亮,已故之人,眸子忽然又暗了下去,不可能,怎么會(huì)死而復(fù)生,可若不是,不,不,世界之大無奇不有,蘇陌兒見孟吞舟神情恍惚,試探性地問了一句:“王爺是否身子不適?”得到的只是孟吞舟怔怔然然看著他,驀然說道““我該如何報(bào)陌兒小姐的救命之恩?”蘇陌兒微微一笑,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我只要你好好活下去?!贝嗽捯怀?,她自己都感到有些震驚。孟吞舟,二十二年了,從襁褓之中到現(xiàn)在,身邊無一不是千方百計(jì)想讓他死,除了母妃從來沒有人說過,好好活下去。
可如今,自己的身子猶如枯木還有活下去的希望么?臉龐閃過一絲凄涼,緩緩道:“我答應(yīng)你。”然后一笑,這一笑,凄涼而又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