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北苑幽箐氏的人都這般心思多么?”清絡(luò)淡淡開口,他與軒逸也并不是初次見面了。
“清絡(luò)仙君是東寒神域大將,自是不知王權(quán)爭斗?!?p> 軒逸看向這位戰(zhàn)功赫赫的清絡(luò)仙君。
他輕輕笑了笑,他啊,還當真看不慣清絡(luò)這般的仙君,他倒是想看看,那位神女是何人物。
太久未棋逢對手了。
清絡(luò)仙君并未言語。
“你們有沒有發(fā)現(xiàn),那個女子和清瑤長得有幾分相似……”
一個與水清瑤關(guān)系較近的貴女出聲,她無心的話語引起很多人的猜測。
“有點,她會不會和水族有關(guān)系?”
“該不會是水族族長的私生女吧?!?p> “看她這浪蕩樣,就應(yīng)該是私生女?!?p> “對,就知道勾引男人。”
“……”
如此大的動靜九暮這一些人也聽到了,九暮危險地抬眸,精致的睜中凈是冷意。
她沒有動作,她倒要看看北涼的貴女到底有沒有教養(yǎng)。
她心中嘲諷,這就是仙,自詡高貴的仙,一樣的惡毒,又要給自己貼上高貴標簽。
看看,多么丑陋和虛偽。
她很平靜,慵懶地坐在哪里,漫不經(jīng)心地看著他們,似乎他們就是一群跳梁小丑。
“北涼神域的貴女都是如此無半分教養(yǎng)嗎?”她受得了,南塵受不了,“本皇的小九需要與何水族扯上關(guān)系嗎?”
“千陰神皇,”南塵靡艷的聲音在宮殿中響起,他明顯動怒了。
“妖皇說笑了,這位神女自然是與水族毫無關(guān)系,”千陰神皇出聲圓場。
“九暮乃是本神的師妹,師父甚是寵愛,還請神皇懲治那些不知尊卑的人?!?p> 孤修起身冷冷地看著那些說九暮壞話的貴女。
九暮挑了挑眉,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孤修說那么長的話,倒是沒想到師兄這般維護她。
“這,”千陰神皇糾結(jié)了一下,果斷出聲,帶有些許怒氣,“既如此,那些女子便受戒鞭十下,以示懲戒?!?p> 千陰神皇也覺得她們實在是活該,他聽聞開宴之前南塵妖皇還與上朔至尊為那神女打了一架。
不會察言觀色,不識大局,也是該罰。
“神皇恕罪,小仙再也不敢了?!?p> “求神皇寬恕?!?p> “神皇,小仙知錯了,再也不敢了?!?p> “……”
她們被侍從帶了出去,不斷哀求,那戒鞭一下去,她們身上就會留下傷疤,永不會好。
都說女為悅己容。
仙也不例外。
宮殿中一片寂靜,那些上仙也不敢出聲求情,沒看到妖皇大人動怒了,還有長歌仙宗呢。
其實仔細打量,九暮確是與水清瑤有一分相似,那眉眼——
“本殿殊不知,什么東西都想與本殿扯上關(guān)系了,”九暮語氣輕蔑,眼底盡是深意,她和水族的關(guān)系,呵。
仇人算么?
“我也不覺得我和一個賤人相像,”水清瑤高傲揚起頭反駁道,她可不怕九暮,她是水族嫡女,有家族庇護。
她說完此話,水政就暗嘆不妙。
九暮慵慵懶懶站起,她輕笑,有多久沒有人敢在她面前罵她了,萬年之久了,看到還有人不知死活。
她看向想動手的邪夜,“都住手,本殿自己來?!?p> 九暮都不用動手,水清瑤就感到一股劇痛,讓她生不如死,終是承受不住吐出血,血染紅了地板。
她毫無形象地在地上趴著,眼中猩紅,她心中發(fā)誓,若她這次還活著,定讓九暮百倍償還。
“啊,啊,”她的靈魂像是要撕裂般疼痛,她眼淚流了下來。
整個宮殿,她的哀嚎聲不斷回響,十分滲人。
“放肆,竟敢殿前殺人?!?p> 五公主卿雨早就看不慣九暮了,她覺得九暮有這么多男子相幫,就是個浪蕩女。
其實就是她自己的嫉妒心作崇。
“殺人,公主說笑了,不過略施懲戒罷了。”九暮眼中無半分溫度地看著卿雨。
她看出卿雨的嫉妒心,卻毫不在意。
“略施懲戒?”卿雨扶起折磨得奄奄一息的水清瑤,不忍地落淚,讓她看起來十分楚楚可憐,“清瑤都快死了?!?p> “這還是略施懲戒?”
九暮勾唇輕笑,盡是諷刺,多么虛偽。
她一身紅衣傾城,一點朱砂妖嬈,魅世無雙,像是一株罌粟,魅惑卻致命。
所有看著矜貴的她,不管心中是怎么樣,都不得不承認。
她與水清瑤,簡直就是明月與灰塵。
完全沒有可比性。
“千陰神皇,”九暮七分漫不經(jīng)心,三分矜貴地說道,“四海神陸皆知,冒犯上神處以極刑,八十一道天雷,永墮畜生道,不得輪回。”
“按律行事罷了,怎般,北涼是覺得神規(guī)有何問題嗎?”
全場默言,千陰神皇也并未反駁,畢竟九暮說的的確是事實,四海神陸上神稀少,所以他們享有很多特權(quán)。
冒犯上神的確罪不可赦。
不過很少上神會去計較,因為一般到上神境界,都是五六萬歲了,不會去計較這些小事。
可偏偏出了這個例外。
千寂仙君看出他父皇的為難,出聲相勸。
“九暮神女說不定當真與水族有些淵源,這么殺了水族的嫡小姐恐怕不好。”
“師兄,”九暮慵懶抬眸,“師父下山之時是如何吩咐我們的?!?p> 孤修與九暮多年師兄妹,自是知道她的意思。
“一切隨意,后果他來擔?!?p> 孤修輕蔑地看著千寂,他們長歌可不怕北涼,一個區(qū)區(qū)水族嫡女也配與九暮相提并論。
至于這句話,他覺得雖然師父并未說過,但是表達的意思也差不多。
況且,師父不就是給徒弟收拾爛攤子的。
不然要他何用。
孤修毫無心理負擔地把長隱上神給賣了。
正在仙宗與其他長老炫耀徒弟的長隱上神還不知道他已經(jīng)被兩個徒弟給賣了。
“十一,別氣,”邪夜握往她的手,清冷的眉眼如清風明月,卻柔和下來,“為這些人不值得。”
“嗯?!?p> 九暮心情莫名地愉悅起來,“她既然是北涼的人,本殿也不好懲治。”
“那便交由千寂仙君你處置,”她向來有仇必報,剛才這千寂仙君不是說她與水族有關(guān)系嗎?
那便受著得罪她的后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