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神級法寶都有器靈,尤其是像赤鳳流仙琴這般經過幾十萬年洗滌的神物。
可——
此琴卻并未感覺到琴靈的氣息。
倒是奇怪了。
九暮聽到這話,微微怔愣,思緒回到九千年前,在天鳳秘境中——
她九死一生,一身都是鮮血,闖入傳承大殿。
看到大殿中央擺放的赤鳳流仙琴,她剛碰到,琴靈便出現(xiàn)在她面前。
琴靈說她有名字,名為琴尤。
琴尤長得很美,是那種侵略性的美,她將傳承給了九暮之后就走了。
魂飛魄散,去找她的上任主人,琴仙君吟。
她說她等了三萬年,終于等來傳承者,她可以放心地去找君呤仙君了。
九暮當時問她,為何如此執(zhí)著。
琴尤說她愛君呤,她每天聽他彈琴,看著他慘死,卻無法報仇,也無法隨他一起離開。
如今,她能去找君吟了。
九暮不理解,也不懂,看著灰飛煙滅,她內心毫無波動。
取了琴便離開了天鳳秘境。
如今細細想來,倒是有些感慨。
“九暮?”云霽出聲問道。
九暮慵懶垂眸,她漫不經心地說道,“魂飛魄散了。”
“倒是可惜了?!?p> 云霽俊逸非凡的臉上有些惋惜,如此好的赤鳳流仙琴居然沒有琴靈。
當真是可惜。
九暮坐在老樹下的椅子上,輕撥琴弦,一陣陣悅耳動聽的琴音便傳來。
她節(jié)奏輕緩,帶著些許漫不經心。
忽而又加快,慵懶隨意的琴聲帶有幾分殺戮。
她慵懶彈著琴,如天籟般的琴聲回響在院中,仿佛能讓人體會到琴音中的情緒。
云霽很認真的聽著,他看著樹下專注彈琴的九暮,一襲紅衣傾城,一點朱砂魅世,明明慵懶隨意,卻又帶著幾分矜貴讓人難以靠近。
他忍不住拿出他的琴,彈奏起來,他神情莊重,琴聲中帶著瀟灑和縹緲。
兩人像是在斗琴,又像是在合奏。
九暮慵懶地彈出最后一個音,就停下了。
她抬眸看著云霽,她的視線落在他手中的琴,“縹緲幽音琴,很好的琴,你彈得也很好?!?p> 云霽眼中有些笑意,他收起琴,言語中帶著贊賞,“九暮,你彈得才好?!?p> 他從未聽過這琴曲。
應該是九暮自創(chuàng)的。
“可聽出什么?”
九暮也收起琴,挑了挑精致的眉,慵懶地說道。
她的琴曲,可不是一般人能夠聽懂的。
不過云霽應該聽得出來。
“你彈得是爭權奪利的事,琴曲講述了一個醉心權術之人的算計,的謀略,和高處不勝寒的孤寂?!?p> 云霽很驚訝,他聽出其中蘊含的情感,是孤寂和狠戾。
一個謀者的算計,將所有人當作棋子,他們的生命像是玩偶,任謀者操控,下一盤局,卻沒有對手的孤獨。
他不知道這里的謀者是不是九暮,不過他不是很在意。
他只知道九暮的琴藝高超,甚至比他還好。
他俊逸絕倫的臉上帶著些許愛慕幾意,卻被他很好的掩飾了。
“沒錯,”九暮精致瀲滟的桃花眸中有些笑意,她挺喜歡云霽的琴音的。
“九暮,此曲可是你親創(chuàng)的?”云霽很是好奇,他出聲問道,見九暮點了點頭,心中有些敬佩。
如此恢宏大氣的曲子竟當真是九暮親創(chuàng)。
“你常獨自練琴么?”
既然打算要追求九暮,那就要多了解她的生活。
“并不是,”九暮搖了搖頭,慵懶地說道,“本殿的妹妹善舞,所以本殿常與她一起練琴?!?p> 云霽有些驚訝了,他看到九暮提到她的妹妹時,眉眼中的歡喜。
“想必你的妹妹也是位奇女子。”
九暮很是愉悅,她贊賞地看了一眼云霽。
好像在說,當然,本殿的妹妹肯定好。
“本殿的妹妹確實很好,溫柔嫻雅,又才貌雙全。”九暮言語中盡是贊美。
兩人又聊了幾句,九暮就離開了。
“九暮,九暮……”云霽垂眸輕輕念了幾遍九暮的名字,“當真是讓人著迷?!?p> “王,你該不會動真格的?”夕瀟擔憂地問道。
“不然呢,九暮,本王追定了?!痹旗V之前對九暮就挺感興趣的,如今更甚。
他不知道這是不是愛慕,但是他很想將九暮留下。
人生得一知已,知已常伴,豈不妙哉。
“王,九暮上神身后還有一位上朔至尊,萬一……”把人家惹毛了,直接滅了南陽神域這可如何是好。
“也是,還得細細考慮,”云霽點了點頭,很是認同,他在思考如何辦。
夕瀟見此松了半口氣,細細考慮也好,總比直接上去挖墻角好。
九暮后面幾天都待在房中,閉門不出。
讓其余仙家紛紛猜測這是為何。
“阿貍,”九暮正在逗弄著小狐貍和參,就看到眼前如月般皎潔的男子。
她很是意外地看著來人。
將貍姬放下,她慵懶出聲,“白美人?!?p> 白梓陌有些復雜地看著她,有些思念又帶著些許不知所措,“九暮?!?p> “那邊坐,”九暮雖然不知道他來的目的,不過來者是客,她作為主人,自然要招待周全。
九暮和白梓陌齊齊坐下,她倒了杯茶遞給白梓陌。
“好久不見?!?p> 九暮漫不經心地說道。
“嗯,”白梓陌輕輕點頭,算是寒暄。
“不知你今日找本殿何事?”九暮精致的瀲滟的桃花眸中有些疑惑,她與白梓陌也就是兩面之緣,此次來找她又是為何。
白梓陌握緊茶杯,復雜的眼神落在九暮身上,“九暮,這幾日水族出事,與你可有關?”
九暮一聽這話就猜出他的來意,“與本殿有關或無關,與你何干?”
此話,毫不留情。
白梓陌如月般的眸中有些受傷,他輕聲說道,“為何如此趕盡殺絕?”
“不知你這話何意?”九暮一點朱砂越發(fā)妖嬈,熟悉她的人就知道,這是她動怒的前兆。
“九暮,你知道我這話是何意?!卑阻髂坝行┢D難地說道,他也有些無奈,一方是自家長輩,一方是他喜歡的女子。
“你與水族有何關系?”
九暮把玩著手中茶杯,她眼中有些漫不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