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nèi)很安靜,眾人皆在沉思著什么,桌上碩大的燭火,在忽明忽暗間閃爍,照映著屋內(nèi)之人的影子忽長忽短。
吳笑風低著頭,看著地面上自己的影子,突然腦中閃過一道光一道靈光,他仿佛想到了一些什么,忽然飛身出門去,轉(zhuǎn)眼已消失在眾人眼前。
剩余眾人被驚得抬起來頭,古茗雪卻反應(yīng)最快,已然飄身直沿下來時的臺階上竄而出,跟隨吳笑風離去的方向疾行而去。
老鼠看了一眼掌柜的,發(fā)現(xiàn)他此刻已然露出一幅茫然的神情,便對著他道:“我跟著去看看怎么回事,你這里先收拾了吧?!?p> 掌柜的聽聞,忙不迭地道:“那這尸體?”
“先送去茶館……”
老鼠的聲音從空中飄過來,說這句話時,他人早已離地而起,直奔地面而去。
鎮(zhèn)子外面依舊安靜的出奇,街道不見一人行走。
現(xiàn)在正是中午,正是一天中最為酷熱的時刻,客棧后、酒館上、住宅間,飄起著一縷縷的炊煙,正是鎮(zhèn)子上的用飯時刻。偶爾吹過的陣陣微風,夾帶著飯菜的香味,也混合著酒香。
吳笑風從一間間低矮的屋頂躍過,快速地朝著西邊掠去。他仿佛是在尋找著什么,不斷地朝地面來回張望。
突然,他停在了一間房頂之上,看著一條小巷子目不轉(zhuǎn)睛。
他足足看了那條巷子一刻鐘,終于從屋頂上跳了下來,站在了主街道上。
他背過手,朝著前方慢慢地走去,那條巷子就在前面不遠處。
巷子里有一輛板車,板車上裝滿了各色的水果,青翠欲滴的李子、白里透紅的桃子、晶瑩剔透的葡萄、鮮紅誘人的蘋果以及金黃純粹的香蕉,車子停在一面低矮的圍墻下面,借以圍墻僅有的一點陰影躲避著陽光的曝曬。
一人就躺在墻根,臉上蓋著一頂草帽,將整個腦袋都遮蓋來了起來。
他仿佛是睡著了,胸膛輕微的起伏著,微微有著打鼾的聲音草帽下傳出。
吳笑風緩慢地踱著步,走到了板車旁邊,拿起來一串葡萄,放在了鼻子前嗅了一下,竟然地自顧的吃了起來。
古茗雪已然追趕上了吳笑風,從屋頂落在了他身邊,但看著他手中的葡萄,一時間竟不知說些什么好了。
古茗雪心里想了片刻,似是在思考吳笑風為何會如此急匆匆地出來,卻是在這里吃葡萄,便道:“所以你急匆匆的飛出客棧,便是來自吃葡萄?”她已然有了一絲的不可置信。
吳笑風笑了,拿起將手中的葡萄朝她遞了過去,道:“嘗嘗,這里葡萄皮薄汁多,甜而不算,可是不多的的美味?!?p> 古茗雪并未接過去他手中的葡萄,卻發(fā)現(xiàn)了墻根處躺著的那人,便大聲地對那人道:“朋友,這一車水果可是你的?”
那人似是才從睡夢中醒來,慢悠悠地拿開了臉上的草帽,露出一張滄桑的臉龐。
他看著眼前的二人,卻對古茗雪道:“可是姑娘你喊醒我的?”說話間他還抬起手,揉了揉眼眶,儼然一幅尚未睡足的模樣。
古茗雪道:“正是我,想問你這葡萄如何買?”她說話間指向了吳笑風手中的葡萄。
吳笑風仿佛未聽到二人的對話,依舊自顧地吃著葡萄,原先手里的一大串已然被吃掉了近半了。
那人看到了吳笑風此時的情形,立馬從地上彈了起來,“葡萄一串二十文”,說話間他的手已經(jīng)伸向了面前之人,似是討要水果錢一般。
吳笑風將葡萄放回來車上,擦了擦嘴,道:“閣下的葡萄是摘自哪里的?味道真是妙極了!”
那人聞言笑道:“葡萄自然是摘自葡萄架了,你這個人看起來很聰明,怎么偏偏問一些這么愚蠢的問題呢?”
吳笑風道:“其實我原本就是一個笨人,但我卻知道,在這個鎮(zhèn)子,從未有人買過這么齊全的水果?!?p> 那人道:“這可是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找來了的水果,當然比任何人都來的齊全?!?p> 吳笑風道:“那你又是在因何來到此地得呢?”
那人愣了一愣,道:“朋友為何如此一問?”
吳笑風正欲答話,老鼠正好趕來,到吳笑風身旁站立。他看著滿車的水果,眼神中卻有了一絲的疑惑,便問道:“這位朋友的水果甚是新鮮,卻是何時送到本鎮(zhèn)子上來的?”
那人接道:“昨日才送來,自然新鮮?!?p> 吳笑風再次問道:“那朋友是何時來此的?”
老鼠聞得此言,仔細打量了那人一番,發(fā)覺自己并不認識,才知曉對方才來此地不久。
那人卻有些不耐了,道:“諸位朋友要不要水果?若是不要,我可就去別處了?!?p> 吳笑風笑了笑,都:“要,這一年水果價值幾何?我都買下來了。”
那人錯愕,道:“閣下都買了?”
吳笑風道:“正是。這下總可以告訴我閣下何時來此地了吧?”
那人聞言,抬手扔掉了頭頂?shù)拿弊?,露出一絲笑容,緩緩走近吳笑風,開口道:“好,我這便告訴你,我正是……”
他的話說出口,忽然從他手中出現(xiàn)一柄短劍,劍鋒散發(fā)出清冷的寒芒。
就在吳笑風聽到他的話已斷時,劍光一閃,尖鋒已然到了他的咽喉。
疾速的出手,出其不意的出手,一招直取對方要害,殺人于無形之間,果真是一把殺人的劍。
可惜,此時劍端前面的是吳笑風,是歷經(jīng)過眾多不可思議的事情,卻又毫發(fā)無損的吳笑風,也是闖過無數(shù)龍?zhí)痘⒀ǎ€是瀟灑依舊的吳笑風,所以,他的劍雖奇快無比,卻是始終與吳笑風的咽喉差了一段距離。
吳笑風飛速后退,卻不想去接住對方的劍鋒,他的出手雖然不慢,但他的眼睛卻更銳利,他已然看到了對方的劍身,寒芒上覆有一層森然的青色,他的手指雖可以拿住對方的劍身,卻無法隔開劍身上的劇毒。所以,他已然化作一條游魚,不斷地向后滑去。
對方見出手的劍落了空,忽然用力將手中的劍擲出,那短劍如驚虹電掣,帶著尖銳的哨聲直取吳笑風后心,而他的人卻已躍上了屋頂,朝著反方向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