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御便忙于周旋各國首領(lǐng)?,幇贌o聊賴地漫步于花園中的阡陌小道上,亭臺樓閣之間點綴的花兒盡態(tài)極妍。
那日之后,御不再如往日那般抵觸她與旁人接觸,她也由此得來兩位侍候的丫鬟。
“姐姐們停會,我歇一歇。”烈日高照,烘烤著大地,她不禁香汗淋漓?,幊砗蟮氖膛?dāng)[了擺手,示意她們停下。
身后只聞鳥叫蟲鳴,并未有答復(fù)。
瑤疑惑地轉(zhuǎn)過頭,猛然被一雙大手捂住口鼻,頭暈?zāi)垦5乇煌献У礁呗柕募偕街蟆?p> 待她回過神來,一個高大的身影籠罩住陽光,她的腰部似乎被一把尖刀抵住,隱隱的傳來痛與血腥味。
陰影下面色蒼白的瑤似幼獸般任人宰割。
“羽?”瑤內(nèi)心暗叫不好,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她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羽有些奇怪。
“你認(rèn)識我?”羽反問,腰間的力道卻松了幾分。
“我聽御說起過你……!嘶!痛?!甭牭接鋈挥行┘樱断蚯耙呀?jīng)深入皮肉,瑤疼得眼淚打轉(zhuǎn)。
“呵,他是不是與你說我有多么廢物?”羽似是看不見她的痛苦般自顧自的自嘲一笑。
“不是,他說,他很自責(zé)。以前他很自私,沒有考慮過你的感受,這么多年,他一直想要補(bǔ)償你,只待你開口。”瑤回憶著故事,想著如果御在乎這個弟弟,會怎么做。
羽驟然一愣,手中匕首松落,他沒有理睬,任由它掉落進(jìn)草叢之中。
“他真的這么說?莫不是你編出來欺騙我?”羽質(zhì)問道,再次拾起匕首,卻是將它放入袖袍中,看來已是信了三分。
瑤點頭如搗蒜,面不改色地撒謊:“我不會騙你的。”生死關(guān)頭,不騙你騙誰。
似擔(dān)憂他的懷疑,瑤用真摯的眼神毫不閃躲地迎了上去,羽凝視了她一會,不疑有他。
羽輕嘆了一口氣,退后一步,與瑤拉開距離:“你快用治愈術(shù)給自己療傷吧,我?guī)筒涣四愕摹!?p> 瑤聽聞馬上施展法術(shù),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了,只是衣服那片位置還帶著未干的血。
“如今我這么對你,他知道了定不會放過我,沒想到是我陰差陽錯毀了我們最后的感情?!?p> 本想殺掉瑤,自己再自盡,讓御在痛苦與孤獨中度過余生,可事情似乎與他以往的認(rèn)知有所不同。
“你能告訴我你們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事嗎?或許我可以幫你?!?p> 她所了解的內(nèi)情都是通過瑤的視角看到的,可他們交集鮮少,她并不知道是什么導(dǎo)致兄弟二人反目成仇,僅僅是因為弟弟的無能嗎?
事已至此,羽知道自己已經(jīng)沒有退路,他只能相信面前的少女。
記憶一步步填進(jìn)兩人的腦海中。
羽與御一母同胞,二人一前一后出生,可命運大不相同。
似乎從出生后便注定了他們的地位,一個高高在上,一個低微到塵埃。
羽是魔族王室有史以來唯一不帶有魔力的王子,連百姓的孩子都不如。
他的父親對他很失望,認(rèn)為他玷污了他的血脈,甚至不允許御和他的母親同他親近。
記憶里他看見的永遠(yuǎn)是一家三口其樂融融,而他縮在角落里玩著哥哥剩下的那些愚蠢而幼稚的玩具。
他知道這是他的命,他怪不得他的哥哥,相反,他很敬佩御。
羽時常在心中偷偷仰望著御――他的哥哥那般優(yōu)秀,活成了他夢中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