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擴(kuò)音器被分發(fā)到了幾個考古隊員的手里,他們在人群里迅速奔走,用擴(kuò)音器大聲重復(fù)著一件事。
墓里的有毒氣體泄露了!
人群頓時驚恐了起來,這時候現(xiàn)場的考古隊員突然紛紛撂下工具往幾輛接送的大巴車上鉆,緊接著便迅速離開了現(xiàn)場。
有許多在外圍的人在消息傳來的第一時間便扭頭飛奔了,但仍有許多人覺得是危言聳聽非要留下看個究竟,可眼瞅著這會考古隊的都開始逃了,所有人才開始真正害怕了起來。
現(xiàn)場毫無秩序,人們只能如無頭蒼蠅的瘋狂往四周逃散。
很快,原本熱鬧無比的考古現(xiàn)場剎那間便空無一人。
張阡陌依舊站在原地,重憲鐵跑了過來,抹了把額頭上的不知熱汗還是冷汗,“道長,全都疏散完了。”
“好,我們走?!睆堏淠奥氏瘸_階走去,兩人一前一后的下到地道里,烏黑麻漆的洞里幸虧有考古隊員留下來的便攜式電燈。
重憲鐵把電燈提了起來,拍掉上面的塵土,努力舉高讓燈光對準(zhǔn)那扇大門。
“道長,你準(zhǔn)備用什么方法打開這門???方才我試了下那可是十幾個人都推不動啊?!敝貞楄F的眼睛落在門上細(xì)細(xì)打量著,不時伸出一只手敲敲打打,“這怎么看也應(yīng)該有好幾百磅重啊。”
張阡陌笑而不語,只是一手握拳伸出,把拳頭的指關(guān)節(jié)貼在了門上,扭過頭對重憲鐵道,“重先生,等會最好趴在地上,我怕不小心傷到你?!?p> 重憲鐵滿不在意的點(diǎn)頭答應(yīng),開玩笑,就這么瘦瘦高高的個能把門給砸爛了不成?
張阡陌輕呼了口氣,閉眼,繼而猛然睜開,同時運(yùn)轉(zhuǎn)全身氣勁盡起,皆擠縮于指節(jié)之間,下一刻那抵住門的一手猛的向前一推!
地表上忽然轟隆一聲巨響,一塊地方忽然塌陷了下去,隨即如地龍翻身一般,方圓三百米的范圍內(nèi)迅速被細(xì)長的裂紋攀附,裂紋所至之處頓時便揚(yáng)起了巨浪般的塵土,而后地塊猛然分裂陷下。
洞穴內(nèi),一陣地動山搖,青銅門上幾條巨大的縫隙從張阡陌的拳頭所落之處彈了出去,剎那間青銅門呼嘯著碎成兩半向后倒去。
張阡陌抓起已經(jīng)趴在地上的重憲鐵,一個閃身便越過了大門,深入了洞中,很快洞的趨勢就變成了垂直向下,洞下幽黑深邃根本看不見底。
咚!身后傳來一聲巨響,兩人站在原地下一刻,便被身后噴涌而出的泥土直接淹沒而去。
突然,一道身影從泥流中沖出,朝垂直的洞里斜插而去,張阡陌在洞壁上重重一踩,忽然扭轉(zhuǎn)身形,腳下的泥土忽然炸開,整個人再度朝下掠出,下一刻再次落到另一端的洞壁上繼而再度下掠,如此幾次反復(fù)在洞壁之間跳躍。
咚!塵土瞬間激射而開,雙腳著地的一剎那便陷了下去,一雙腿一前一后幾乎都彎成了九十度,整個身軀傾斜向下,兩只下?lián)沃氖忠呀?jīng)深深的沒入土里。
道袍緩緩落下,重憲鐵在張阡陌的背上重重的一咳身形頓時滾落下來,一連串的咳嗽連帶著鮮血涌出了嘴唇。
一絲血滴落在地上,張阡陌緩緩站起,吐了口氣,仰頭望著那深邃的隧道他再次重重的舒了口氣。
轉(zhuǎn)頭看了眼仍還未緩過來的重憲鐵,坐在那暈頭轉(zhuǎn)向。
衣袍忽然一震,張阡陌周身頓時蓬起了一團(tuán)塵霧,被前者伸手一拂便隨風(fēng)四散了,一身道袍宛如嶄新的一般。
重憲鐵不斷吐出幾口沙子,睜大著眼睛呆呆望著前方,“張道長,是活神仙吶?!?p> 張阡陌笑著伸手把前者牽了起來,“不過是勤于練武罷了?!?p> 重憲鐵搖了搖頭,“那青銅門那幾百磅掉下來,要是沒有道長相救我早就被埋在甬道之中了。”
張阡陌只是笑笑,沒再解釋了。
兩人都知趣的沉默下來,開始打量著四周的環(huán)境。
寬大的四周壁面如犬牙差互,正對兩人方向十幾米外,一道夾縫從山體中穿過,依舊是一眼望不到盡頭。
“重先生,”張阡陌突然出聲道,“等會會有人來,重先生在這恐怕會對先生不利,還請重先生先進(jìn)這狹縫之間避一避?!?p> “還有誰來?”重憲鐵頓時悚然一驚。
“來了重先生可就活不了了,”張阡陌突然笑著看向重憲鐵,“要不一起等等?”
重憲鐵二話不說就往狹縫走去,伸出頭往里頭一瞧又慢慢的縮了回來,“這里頭有點(diǎn)黑啊?!?p> 張阡陌依舊笑容不變,用手指指了指頭頂然后輕輕把右拳落在右掌掌心之上,口型張了張。
重憲鐵頓時喉頭一緊,趕忙空咽了下,死死壓下心底的恐懼一閉眼便走進(jìn)了狹縫之中。
張阡陌的眼中,重憲鐵的背影緩緩消失在了黑暗里。
他緩緩嘆了口氣,眼神略有些暗淡。
忽然他猛的抬起頭將目光投向黑黝黝的洞口,瞬間一道身影疾馳而下。
十分鐘之前,在地面迅速坍塌后,一個老人忽然從遠(yuǎn)處騰步而來,落在了之前洞口所在的位置。
老人靜靜的站了好久,地面上的動靜也越來越小,直到最后又靜了下來。
突然,老人向前踏出一腳,面前的土塊頓時在砰然悶響中翻飛了出去。
露出一節(jié)已然斷裂的臺階,以及坍塌的甬道。
老人再次跺了腳,大地再次搖晃了起來,一束裂縫從老人的腳下飛速的向前蔓延,所過之處泥石飛滾,留下一條長長的淺坑。
突然裂縫停止了前進(jìn),似乎被什么阻斷了,老人抬起一腳猛然在那個地方踩了下去。
咚!地面瞬間往下塌去,如同一層薄薄的窗戶紙被猛的截破,燦爛的陽光伴隨著老人的身影刺了下來一道勁風(fēng)忽然從張阡陌頭頂上沖下。
張阡陌頓時臉色變得凝重起來,身形突然一沉,繼而一躍而起,朝老人掠去。
強(qiáng)橫的勁力沿著一條特殊路線在他體內(nèi)運(yùn)行,沖過重重關(guān)隘后從四面八方一起匯流于他的拳頭之上,待到他臨近老人腳下時驟然打出。
一拳一腳貼在一起,爆炸的勁氣在瞬間便把周圍的洞壁擦出了幾條縫隙,下一刻兩人各自分開,飄然落地。
“郭先生?!睆堏淠耙皇衷谇耙皇重?fù)后,身形卻微微句樓著如伺機(jī)待動的貓。
“張道長,老夫這七年來查遍道家秘聞,知道這墓里藏有不亞于道家菩提清心咒的三清心語錄,道長可知具體在何處?”
張阡陌搖搖頭,“祖壇師兄只叫我來取回卻并未告知細(xì)節(jié)?!?p> 老人面無表情的淡淡開口,“那與張道長便不再敘閑話了罷?!?p> 話音一落,老人腳下步伐不斷前后交錯著前挪如盤龍,張阡陌依舊站在原地不動。
老人越逼越近,直到兩人距離不足一米時老人突然伸手前抓使出猛虎出林直撲后者而去。
張阡陌也動了,只是分明人還在原地卻有兩道殘影從身旁兩邊出現(xiàn),驟然間再度合一,張阡陌遞出一掌與老人的一拳相對而去。
咚!老人的手頓時被甩開阻斷了猛虎出林接下來的迅猛攻勢,張阡陌欺身而進(jìn),剎那間三道身影齊齊一掌拍在了老人的胸前。
老人連連后退了幾步,嘴角溢血。
“原來張道長之前故意放水給我兩個徒弟就是為了隱瞞已經(jīng)練成八卦手的痕跡?!崩先四ㄈパE一笑,“當(dāng)真好算計?!?p> “只是看到他兩已臻化入境的白眉拳貧道便已知曉是郭先生的徒弟了,十六年前在龍虎山貧道曾從旁觀戰(zhàn),對于郭先生白眉拳中的拳意貧道是極為佩服的。”張阡陌緩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