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陰暗潮濕的洞穴中,地上鋪了一層厚厚的樹葉,上面躺著一個石人族的少年。
這個少年正是小烈。
此刻的小烈雙目緊閉,氣若游絲,滿臉的病態(tài),在他的腿上則是緊緊的纏繞了幾圈的白布。
看到小烈,小小的眼中出現(xiàn)了一絲驚喜,隨機,眼中出現(xiàn)了一抹擔(dān)憂和疑惑:“他只是摔斷了腿而已,按說修養(yǎng)了一個月之久,他的腿應(yīng)該早就好了,可不僅沒好,反倒貌似是有了別的病?!?p> 修山看到小烈如此,心中更加的難過,他強忍著要流出來的淚水:“你們兩個是最好的朋友,一定有很多話要說?!闭f罷,他一轉(zhuǎn)身,離開了這里。
小小緩緩的蹲下,輕輕的撫摸著小烈的腿,他的手剛一碰到小烈的腿,身軀立刻一顫,因為他感覺到此刻在小烈寬大的衣服下,他骨瘦如柴,皮包著骨頭。
“這怎么可能?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只是摔斷了腿,可為何他的身軀如此瘦弱不堪。”小小不由得睜大了雙眼。
許久,小烈睜開了雙眼,他雙眼無神,可看到小小后,他的眼中出現(xiàn)了一絲色彩,他笑了笑,想起身,可身軀一動,立刻躺下,仿佛此刻的他已經(jīng)全身無力,連起身都成了難題。
小小看到如此后,更加難過,看到從小一起玩到大的伙伴,此刻卻因為斷了一只腿,致使身軀虛弱,連起身都起不來。
小烈心情似乎很高興,他看著小小,笑道:“你來啦!”
小小點了點頭,臉上也充滿了笑意:“原本早就想來的,可下雨下了一個月之久,今天才晴天。”
小烈笑道:“下雨下了這么長的時間嗎?”
小小點了點頭。
小烈看著自己的腿,笑道:“自從我的腿斷了以后,就一直迷迷糊糊,也知道外面下雨,可沒想到下了這么長的時間?!?p> 小小笑道:“你的腿很快就會好的,到時候我們在一起玩耍?!?p> 小烈聽完后,搖了搖頭,他撫摸著自己的腿說道:“我能感覺到我的腿好像永遠(yuǎn)也好不了了?!?p> 小小有些心痛,他看著一起玩到大的伙伴,笑容有些勉強:“不會的,你會很快好起來的?!?p> 小烈笑了笑:“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從腿斷了以后,身體變得越來越差?!?p> 對于這個問題,小小心中也很有疑問,雖然他和小烈的身體都天生帶病,虛弱不堪,可也不至于因為斷了腿,就會虛弱到如此。
小小看著小烈,此刻的小烈眼中似乎有一些絕望,小小心中更痛,可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小烈看著洞外,看到盆地中間許多的族人在修煉,眼中漏出羨慕之色,許久,他說道:“好想能和族人一樣,可以修煉,可以保衛(wèi)自己的家園,不在受外族人的欺負(fù)。”
小小也看向外面,看到修煉的族人們周身霧氣蒙蒙,已經(jīng)達到了他們所能修煉的最大的狀態(tài)。
小小說道:“等你的腿好了,我們一起去央求我的父親,讓我們修煉。”
小烈搖了搖頭,苦笑道:“我們?nèi)裟苄逕挘彘L早就讓我們修煉了,可是我們的身體,太不爭氣了…………”
小小默然,看著骨瘦如柴的小烈,又看了看自己羸弱的身軀,他低下了頭。
待的小烈又睡著了以后,小小輕輕的走了洞穴。
他回頭看了一眼病的很重的小烈,心中難過無比:“你一定會好起來的?!?p> “只是你的身體為何會變得這樣,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身旁忽然傳來的低低的哭聲,小小轉(zhuǎn)頭,看到修山一個人獨自坐在洞穴旁邊落淚。
偌大的一條漢子,哭的竟然如同無助的孩子一般。
“修山大叔,不要難過了,小烈會很快的好起來的?!毙⌒≌f道。
修山?jīng)]有注意到小小出來,他聽到小小的話后,立刻將眼角的淚水抹去。
修山點了點道:“小烈一定會好起來的?!?p> 小小說道:“修山大叔,小烈到底怎么了?他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修山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從他的腿斷了以后,身體也變得很差,貌似得了一種怪病。”
小小說道:“我覺得也是,可他得的是什么病?”
修山搖了搖頭。
小小嘆了一口氣,準(zhǔn)備離去。
修山忽然說道:“在小烈剛摔斷腿之后,他本來恢復(fù)的很快,可過了幾天,也就是下了幾天的雨之后,他恢復(fù)的越來越慢,到了后來,腿的傷勢不僅沒有恢復(fù),身體反倒是變得越來越弱,等這場雨下完了之后,他就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了。”
小小皺眉說道:“難道和這場雨有關(guān)么?”
修山皺起了眉頭,沒有說話。
“我父親怎么說?”小小問到,他知道,在石人族只有他和小烈兩個孩子,即使父親在忙,也會關(guān)注小烈。
修山搖了搖頭:“族長這么忙,我沒有告訴他,我不想讓他因為小烈的事情分心族中的事情?!?p> 小小沉默不語,看了看洞穴中沉睡的小烈,蒼白臉色,瘦弱的身軀,看了讓人感覺心疼。
小小轉(zhuǎn)身,一步一滑的朝著自己的洞穴而去。
路過中間那塊空地的時候,他看到許多的族人都從修煉中醒了過來,還有一部分族人依舊在修煉,顯然他們的修為更高,雖然如此,他們的周身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蒙蒙霧氣,顯然也是支撐不了多長的時間了。
小小看到父親端坐在人群的中間,臉色如常,周身一點霧氣也沒有,顯然還沒有達到他承受太陽之力的最大狀態(tài)。
周圍的族人發(fā)出了贊嘆聲。
小小快步繞過空地,朝著自己的洞穴走去。
回到自己的洞穴后,小小躺在潮濕的樹葉上,睜大了雙眼,一眨不眨的看著洞頂,不由得想起了小烈,想起了這一個月之久的雨。
“小烈所患的病,難道真的和這場雨有關(guān)?”
“難道這場雨中有一些東西?”小小沉思:“如果真的和這場雨有關(guān),那族人怎么會沒事?!?p> “難道是因為族人們修煉過《崎嶇外表》的緣故,他們身體強壯,即使雨中有東西進去到了體內(nèi),也不會感覺到?!?p> “我的身體也不強壯,怎么也會沒事?”小小不由得想起了小烈是在摔斷腿之后,才下的雨,本來下雨之前恢復(fù)的很快,可下完雨就變了。
“雨中蘊含的東西難道只對于有傷勢的人有用,可那到底是什么東西?”
小小思索了一陣子,身體一顫,一個不好的想法出現(xiàn)在腦海:“雖然現(xiàn)在族人們沒事,如果雨中有東西的話,只怕現(xiàn)在已經(jīng)潛伏在族人們的體內(nèi)了,等到族人受傷后,那東西或許就會出現(xiàn),讓族人變得和小烈一樣?!?p> 小小不由得跳了起來,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么石人族只怕會遭受滅頂之災(zāi),雖然他們現(xiàn)在處于天月山的邊緣,生活在一個低洼的盆地中,沒有妖獸前來進攻,可難保不會遇到極個別的妖獸,小小想起了生活在盆地左邊的狗頭人族,他們經(jīng)常看到他們站在盆地的外面,對著盆地內(nèi)的族人冷笑。
“如果狗頭人和石人族戰(zhàn)斗,雖然不至于被他們打敗,但是難免會受傷?!毙⌒⌒南萝P躇。
“怎么辦?怎么辦?”小小在洞穴中來回踱步,急得抓耳撓腮。
不久,洞穴中越來越暗,外而且面?zhèn)鏖_了腳步聲和族人們的聲音,小小腳步一頓,看向外面,發(fā)現(xiàn)此時外面天色暗淡了下去,族人們都回到了洞穴中。
原來是他們修煉完畢了。
“不管自己猜測的是真是假,都要告訴父親。”小小走出了洞穴,站在外面。
族長的洞穴和小小的洞穴挨著,此刻族人們修煉完畢,都回到了自己的洞穴中,族長也回朝著自己的洞穴走來。
當(dāng)他走到自己的洞穴口時,看到了小小站在那里,看著小小一臉焦急的樣子,族長不僅奇道:“怎么了?有事嗎?”
小小正想說話,可看到父親一臉的滄桑和鬢角的白發(fā),如同一個老者的模樣,心中忽的一痛,父親已經(jīng)為了石人族而操碎了心,無數(shù)次的搬遷,無數(shù)次的被驅(qū)逐,無數(shù)次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讓原本年輕的父親變得蒼老,自己怎么還能在給他添亂呢,看到父親的斷臂,小小心中更痛,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父親的胳膊怎么可能斷,如果不是因為自己,母親怎么會死,小小忽然很自責(zé)。
“或許自己的猜測是假的吧?!毙⌒⌒牡溃骸岸?,單單憑著小烈一個人的情況也不能這么武斷?!?p> 小小搖了搖頭:“沒事?!?p> 看到小小欲言又止,族長點了點頭,然后邁步走進了自己的洞穴中。
小小看著父親走了進去,發(fā)了一陣子呆,又看向?qū)γ嫘×业乃?,仿佛隱隱約約可以看到躺在地上的小烈,臉色蒼白,骨瘦如柴。
小小嘆了一口氣,低著頭又進了自己的洞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