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伯特很是意外的看了埃文斯一眼,摩迪法師的那句話他也聽見了,只不過他沒想到埃文斯竟然可以做的了這個決定,他以為埃文斯會顧及對方的法師身份,只是不再重用他而已。
林恩看著埃文斯眨了眨眼睛,埃文斯明顯已經(jīng)受夠了摩迪,同時這也是對他的一種肯定。如果不是埃文斯認為林恩的價值已經(jīng)在摩迪之上,那他也不會這么痛快的就把摩迪趕走。
趕走摩迪很容易,但是后續(xù)的事情可能比較麻煩,也許摩迪會跑到高塔那里大肆宣揚埃文斯迫害法師,以至于讓法師從此都不會踏入東境領(lǐng)地。
如果他的能量夠大,說不定會說動魔法高塔執(zhí)法會,來東境為他討個公道。
摩迪法師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最后逐漸變成鐵青色,豬肝色。而且這一切都還沒完,埃文斯還沒有坐下,說明他的話還沒有講完。
如果解雇摩迪法師只是讓人驚訝的話,那么后面的話就是讓人氣憤,同時所有人都擁護了這個決定。
“眾所周知,王國貴族以及皇室聘請魔法師是為了什么,”埃文斯絲毫不想給摩迪留情面,“但是這位摩迪法師,卻在雄獅城被尸靈攻擊,東境陷入水深火熱之時,獨自一人扔下他的雇主跑掉了,最后卻在這里和眾位一起享受勝利成果,敢問他將自己的誓言置于何處?”
“東境不需要這種人,我們寧可不要法師幫忙,也不要這種背信棄義之人。”剛剛接受了埃文斯褒獎的埃爾?弗蘭德站起來振臂高呼。
他這句話同樣也引起了其他人的共鳴,東境從來都是一個整體,是鐵板一塊,從來都沒有發(fā)生過這種近乎是背叛的事情發(fā)生,東境也不會容忍這種事情發(fā)生。
在慶功宴正是激昂之時,埃文斯把這件事說出來,也正好獲得了所有封臣的認同。剛剛還對埃文斯所做決定不理解的封臣,立刻轉(zhuǎn)變了態(tài)度。
最起碼老弗蘭德那句話是對的,即使沒有法師的助力,東境也不需要這種人。
面對群情激昂的東境眾人,摩迪終于忍受不了了。他是一名法師,但卻是一名高傲自大的法師,他怎么容忍這種這讓顏面無光的事情發(fā)生。
“埃文斯,我不是逃跑,我說過了那是應(yīng)魔法高塔的召喚!”摩迪從自己的座位跑出來,跑到埃文斯面前吼道,“召喚,你懂嗎?”
“摩迪法師,我不知道你所謂的召喚是什么,但它偏偏早不來晚不來,在東境最危急的時刻到來,你不覺得這太巧合了么?”埃文斯寸步不讓,他今天就是要讓摩迪法師走人。
“埃文斯,你會后悔的,我保證!”摩迪聲色俱厲,“我會讓你們所有人都知道,拒絕和迫害一名法師,會是什么下場!”
艾伯特早已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東西,此刻聽到摩迪的這些話,不由自主地抬起頭看向摩迪。這完全不是一個法師該說出來的話,他也完全沒有一個法師該有的修養(yǎng)。
“摩迪你不要在這里無理取鬧,用不用你那是我的事情!”埃文斯怒視摩迪,“威脅對我們是沒有用的?!?p> “好,那你就給我等著!”摩迪說著,還往前走了兩步。
在長桌兩頭的蘭德魯和查理立刻站了起來,無論什么時候,保護埃文斯的安全都是他們的職責(zé)。
查理更是拔出了自己的武器,雖然宴會之上所有人都沒有佩戴武器,但是作為公爵的近衛(wèi),他攜帶了一柄短劍。
林恩也站了起來,看向摩迪法師。既然埃文斯把自己綁在了同一輛戰(zhàn)車上,那就必須與他共進退。
“摩迪法師,不要再做讓法師群體蒙羞的事情了!”艾伯特實在看不下去了,也站起來說道。
“你是誰?”盛怒之下的摩迪,都沒看清對方的服飾。
“這是艾伯特法師,你最好尊重一些。”埃文斯道,“他可是高塔的高階法師?!?p> 埃文斯把艾伯特的身份說了出來,也讓摩迪到嘴邊的臟話咽了回去,他可沒能力得罪一位高階法師。
但這是他和埃文斯之間的事情,艾伯特即便是高階法師也無權(quán)插手。
“我還要再次宣布,林恩?弗蘭德里克就是雄獅城的法師顧問。”埃文斯對著林恩笑了笑,“我這么安排希望你不會拒絕。”
誰都知道林恩的弗蘭德里克姓氏是怎么來的,只要埃爾?弗蘭德一天沒有宣布讓林恩回歸家族,他就一天不會改回弗蘭德的姓氏。
“怎么會,我只是……”
“林恩?弗蘭德里克法師閣下,我要與你決斗!”
艾伯特突然看向摩迪,心想這貨是不是瘋了,他為什么偏要死纏爛打,難道就為了那一丁點一文不值的面子?
對于法師之間的決斗,可不會像是一般武士或者騎士之間的決斗。決斗的兩名法師必須簽下生死狀,由于法師力量的特殊性,這一點必須做到,并且現(xiàn)場必須有更高階的法師見證。
決斗之時兩人拼斗魔法,不能牽扯到普通人,不許毀壞城鎮(zhèn),否則即使是勝出也會被魔法高塔問責(zé)處置。
今天的情況正好符合所有條件,只是如此一來這個慶功宴會就無法進行下去了,他們需要離開雄獅城,到城郊外的荒野中去。
“摩迪法師,你決定了嗎?”艾伯特瞇著眼睛問道,對于這個一再讓法師蒙羞的低階法師,他沒有任何好感,甚至希望林恩好好的教訓(xùn)他一番,讓他明白天外有天的道理。
“是!”
“好,那我在此作見證?!闭f完他轉(zhuǎn)向林恩,“林恩閣下,你是否同意他的決斗邀請?”
林恩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完全同意。他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況且他如此低姿態(tài)就是不想惹事,可是這個摩迪竟然不依不饒。
“那好,既然你也同意,那就請你們出城吧?!卑卣f道。
“不必了,就在這里吧,就在城堡的庭院里?!绷侄骼湫Φ?,既然想要教訓(xùn)他,那就不如把影響力擴大一些,讓摩迪在雄獅城徹底沒了立足之地,留著他始終是個威脅。
“在這里?你可要知道,損毀城鎮(zhèn)牽扯到普通人,那都是需要負責(zé)任的?!卑貏竦?,“我看你還是出城吧?!?p> “就這樣吧,謝謝您的好意?!绷侄髑飞淼?,“如果有什么損失,我可以一人承擔(dān)。”
“別把話說的太滿了!”摩迪恨恨道,“今天有你沒我,有我沒你!”
所有人走出大廳,來到城堡庭院。趕在庭院夠?qū)掗?,擺下了一些桌子之后還有大片的空地。
林恩和摩迪相對而立,兩人相距十幾米,在這個距離上釋放的魔法,想要躲閃都不可能。
艾伯特看著林恩也沒有要調(diào)整距離的意思,他就這么有信心可以擊敗摩迪?怎么說對方都是個低階法師,而林恩除了召喚術(shù)就只有一個低階的火球術(shù)可以使用。
摩迪分明不想給林恩任何機會,剛剛站定就立刻吟唱起了咒語,響亮的聲音在城堡庭院上空飄蕩起來。
但是僅僅幾秒鐘之后,摩迪的咒語就戛然而止,就像是被人踩住了脖子,強行將即將吟唱結(jié)束的咒語打斷了。
城堡庭院內(nèi)的氣氛異常詭異,安靜的都不正常,離得近的人都可以聽到對方的心跳和呼吸聲。
所有人都看到,在摩迪吟唱結(jié)束之前,一道碩大的白影從林恩所在的地方躥了出去,一躍就跨過了十幾米的距離,撲在了摩迪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