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想要,沒有得不到的?!?p> 林沉未加思索便說出了這句話,脫口而出的快速顯得很是突兀,林宇厄細(xì)細(xì)的品了品這句話,點(diǎn)了點(diǎn)頭。
林宇厄道:“我雖然沒接觸過楚掌門,但我多少聽過關(guān)于她的傳聞,這確實(shí)像楚掌門說的話?!?p> “來,喝茶?!绷钟疃?qū)⒉璞频搅肆殖撩媲?,那小小一茶杯的茶色偏淺,微微散著熱氣。
感受到林宇厄釋然的語氣,林沉忽然感覺到新的一場離別即將來臨。林沉不動聲色的抿了口茶,心下盤算著如何開口詢問。
不過林宇厄既然跟林沉吐露了這么多,也意味著他做好了孤注一擲的打算,也沒有決定隱瞞,抿了口茶后,道:
“林沉,我希望你能幫我一個(gè)忙。”
嶺南派內(nèi)……
內(nèi)地的第一場雪比北幽國來的晚的許久,也小了許久。第一場雪落地之時(shí),已是十一月初。而北幽國國君換代的消息,也終于傳到了楚眉依耳邊。
嶺南派與冰狐族交涉不多,但楚眉依與云若蘭的交情卻不淺,不知是何種心理作亂,楚眉依不想以個(gè)人的名義給冰狐族送去補(bǔ)貼。
而身為掌門的她,卻連頂著門派的名義送去寬慰都做不了主,需要嶺南派的各閣閣主開會探討才能有可行性。
這樣的局面不是一天兩天了,自從四年前楚眉依從北幽國回來,嶺南派的風(fēng)向就有了變化。但楚眉依沒法改變,說的好聽些,還是在等待機(jī)會。
楚眉依在等那些人做出觸及她底線的事,以來有借口滅了那群想要造反的人。
就是不知楚眉依是否犯了婦道心,對于那些徇私舞弊的事一直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導(dǎo)致篡權(quán)奪位的風(fēng)氣更加昌盛。
會議結(jié)束時(shí)已是戊正了。跟那群老丘八扯了一整天皮的楚眉依很是疲憊,她揮退周身跟隨的弟子,獨(dú)自走回了自己的居所。
初雪落地,楚眉依有些迷糊,她感覺這一切就像假的一樣。楚眉依仰著頭,感受著那有一下沒一下的雪帶來的冰涼。
忽然,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起來。
楚眉依有些詫異的抹了一下眼,只感受到了一陣溫?zé)帷恢螘r(shí),淚水已經(jīng)奔涌在了楚眉依臉上。
她許久沒流過淚,竟然連自己哭了都感覺不到了。
整整十二年,兩人相識十二年,卻分別了九年。
楚眉依若如先前一樣,將各種情緒壓在心底,或許還不會有太大反應(yīng)。只是此刻,多年壓抑的負(fù)面情緒好似一瞬爆發(fā),如洪水泛濫,勢不可擋。
次日,楚眉依傳令,言自己閉關(guān)破級,閉關(guān)期間由張隋殤做代理掌門。與此同時(shí),北幽國國君傳令,立冰狐旁支泉納為太子,賜其“云”姓,待其過了而立之年便繼位。
臨晨十八年,年夜。
北幽國國府內(nèi)……
也不知老天是不是也偏愛年夜,這天的雪下的不大不小,顯得很是“溫和”。
按照慣例,每年年夜北幽國的國民都會舉行年會,家家門口挑燈籠,市集也會開到深夜,除了孩子老人外,所有人都要在一起守歲。
只是今年發(fā)生的事太多,管理者喘不過氣的同時(shí),那些平民百姓也是難受不已。也因此,今年的年夜沒有了年會。
本來林宇厄也不打算喜慶的過,但林沉卻一直要求挑起燈籠,舉辦個(gè)不說盛大,但也要有些規(guī)模的家宴。
沒有人理解林沉的所作所為,他們只覺得是無理取鬧,但林宇厄卻知道林沉這樣做的原因。因此,林宇厄順了林沉的意愿舉行了家宴。
被邀請而來的人不多,算上林宇厄和林沉也就八個(gè)。
剩下的六人分別是:太子云泉納,太傅,當(dāng)朝宰相,以及左右丞相和大將軍趙漠。
看著這樣的陣仗,林沉實(shí)在是不敢稱這是家宴。
畢竟是家宴,林宇厄做主拋去了地位之分,八人圍圓桌落定。
林沉被安排在了宰相和太傅之間,而云泉納則被安排在了趙漠和右丞相之間。不得不說,這樣的安排很難不讓人起別的心思。
開席前,林沉不斷的沖著林宇厄使眼色,有些譴責(zé)的意味。但接收到林宇厄不溫不火的回眸后,林沉嘆了口氣,認(rèn)了命。
林沉跟在云若蘭身邊四年,接觸林宇厄的時(shí)間也不少,他明白林宇厄這樣做的用意——他是在給云泉納和自己鋪路啊……
一頓飯,眾人都動的很少,倒不是因?yàn)榉挪婚_,而是都在三五成群的討論著來年的計(jì)劃。
飯后,林宇厄?qū)⒃迫{留下多說了些話,神神秘秘的非要獨(dú)自跟人談,讓林沉出去送客。
等到林沉安排妥當(dāng)一切后,林宇厄也送走了云泉納。不過本能在大門處碰面的兩人,到最后只有林宇厄單愣愣的杵在門口。
尋思了一下后,林宇厄了然的回到了幾人用飯的唐廳。不出意料的看到了林沉在那里獨(dú)自吃著飯。也不知林沉有沒有察覺到林宇厄的到來,反正就是只吃不說話。
林宇厄笑著搖了搖頭,坐在了林沉身旁,道:“怎么?生氣了?”
林沉道:“代理君王,一心想追隨喪妻,用自己給后生鋪好路,然后以重病為幌子,在特定時(shí)間自刎殉情。這要是被說書人說成故事,一定很多人為之動情,你信嗎?”
“……”林宇厄保持著笑意,不言語。
林沉輕輕的放下筷子,道:“你倒是癡情??墒悄銘?yīng)該知道的,她更希望你好好活著?!?p> 林宇厄只是搖頭,最后蹦出了一句話:“等你遇到了那個(gè)人,你就明白了。”
知道自己改變不了林宇厄的意愿,林沉只能用沉默來終結(jié)這場對話。
能做的他已經(jīng)做完了。林沉知道林宇厄見不到北幽國下一年的年會,因此力排眾議舉行家宴??蓻]想到林宇厄不領(lǐng)情,將這場家宴硬生生的辦成了清談會。
人各有命,強(qiáng)求不來。
臨晨十八年,十月初一,林宇厄病重……
十月十四,林宇厄隨了先帝……
十月末,北幽國太子云泉納弱冠登基,林沉被提名聽政。
落離九霄殘
【依舊是沒有感情的存稿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