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昊,你很了不起。能讓我說出這話的人屈指可數。朱喜等人追隨我時間不長,但畢竟主仆一場。當他們歸降你后,希望你能對他們好一點。
來人,開城門,放他們出去。”孫泉沒有按常理出牌,直接對他們予以放行。
“主公,您...”張照欲言又止,最終只能重甩衣袖,深嘆一口氣。
朱喜等人在對孫泉俯身一拜后,一路小跑的向城外風昊大營奔去。
“咚”,沉重的關門聲響起,建鄴城再度高度戒備起來。
“風昊,你的話我有一半贊同,一半否定。否定的話我不想過多討論,就這贊同的話我想我們可以協(xié)商一二,以求完美?!?p> “哦?愿聞其詳?!憋L昊對他接下來的話略感興趣。已成困獸的他能有什么翻盤的招呢?
“既然你說這是你我之間的戰(zhàn)斗,不要傷及無辜,那我們不妨進行一番賭斗。你贏了,東盟盡數屬于你,我的命也給你。你輸了,留下你的命?!?p> 孫泉之言讓雙方陣營變得安靜下來。這不僅是實力的問題,也是膽魄和自信的問題。
“可以,你要賭什么?”風昊在沉默了一個呼吸后,張口答道。
“孫某不才,對陣法略有研究。這幾年在閑暇時研究出一道陣法。只要你能破陣,便算你贏!”
“陣法?有意思!擺出來吧!”
“請跟我來!我相信你的信譽?!睂O泉撂下這句話,身形一晃,向城外急掠而去。
“不言先生,在我沒有歸來前,只困不攻?!?p> “諾!”柳不言拱手俯身,接下命令。
十里外,溝壑縱橫的水塘平原上,孫泉束手而立。
“你的陣法跟水有關?”風昊憑借自己的經驗,開口問道。
“你果然是個明白人。沒錯,我的陣法跟水有關。雖然很想跟你暢談一番,但還是直奔主題吧!準備好!我要開陣了!”孫泉垂懸而下的手快速接起手印,伴隨著他道道手印的結出,大地出現了劇烈的顫動。
“嗡”,水塘的塘面上蕩起一圈圈漣漪,隨即緩緩下沉。
“嘩嘩嘩”,溝渠里的流水發(fā)出了湍急的水流聲,緊接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增寬暴漲。
“東海之水,原木之精,生生不息。
南海之水,原火之烈,熊熊不息。
西海之水,原金之堅,剛硬不息。
北海之水,原水之極,動靜不息。
空海之水,原空至極,空空不息。
冥海之水,原冥至極,冥冥不息。
心海之水,原心至極,七海不息。
七海陣,封天鎖地,鎮(zhèn)壓乾坤,起!”
聲音入耳,風昊眼前景象瞬變。六色海浪從上下左右前后向自己涌來。它們有自己的領地意識,也有彼此間的團隊意識。
“少了一海?會在哪兒呢?”眼前的六海對風昊威脅不大,少了的那一海才具備真正的威脅。
“嘩啦啦”的聲響在風昊耳邊響起,進而流入心靈世界。原來,心海的詭異之處正是心念!你若不念叨它,想起它,心海便不會出現。一旦你心有所想,心海就會瞬間降臨。
心海所過之處,所有的情緒都被歸為寧靜。久久的寧靜讓心靈世界充滿安逸。
然而,安逸到了極致,寧靜就會變成寂靜,進而會演變成詭異的死靜。
哀莫大于心死,心死了,思緒也會停止。一旦思維停止,僅剩下本能的意識,那這個人就會成為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眼見風昊眼眸中的生機變得暗淡,神采也一點點的變得萎靡,孫泉的臉上逐漸露出喜悅的笑容。
七海陣,可怕的不是前六海,而是可以穿透意念,進入人心靈世界的第七海。
這是一場博弈,往往自視甚高的人對這第七海就越輕視。輕視狀態(tài)下的他們正如當下的風昊,自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收割他的生命。
“還是太年輕啊!”孫泉的話若是讓旁人聽到,定會捧腹大笑。他才多大,實際年齡比風昊還要?。?p> “真是可惜,我實在于心不忍吶!”孫泉一邊說著,一邊抽出系在身上的軟劍,向風昊步步逼近。
“于心不忍嗎?那就別抽劍??!你抽劍的樣子配合上你現在的神情,我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好賤!”
“噔”的一下,孫泉急忙往后飛躍。他想不明白,明明中招的風昊怎能那么快恢復如初。
“很驚訝嗎?只能說你閱歷太淺!這才多久?和我的夢相比,那就是天與地的區(qū)別!心海已經對我無效,這其余六海不會只是擺設吧!”風昊略帶戲謔的說道。
“哼!六海齊聚,給我鎮(zhèn)!”孫泉手印一結,厲聲喝道。
青色的東海,紅色的南海,金色的西海,黑色的北海,幽藍的冥海,琉璃色的空海,破濤洶涌的向風昊鎮(zhèn)壓而去。它們沒有爭奪先后,而是齊齊壓制。
“聲勢浩大,但徒有其表。有其形,而無其意,歸根結底僅是水元素一脈?!憋L昊不躲不閃,不攻不防,昂首挺胸,矗立在六海的包裹之下。
“青龍隱!”風昊在心里默念一聲。
鏡花水月,明鏡止水。風昊明明在六海的鎮(zhèn)壓下,可讓人的感覺卻像是產生了錯覺。似乎風昊和這六海不在同一個空間內。
“銀龍閃!”風昊微微一笑,下一剎那便出現在孫泉面前。
“陣眼就是你吧!還有后招嗎?沒有的話,這場賭斗便到此為止?!?p> 望著風昊平靜的眼眸,聽著他那淡定的語氣,孫泉握緊軟劍的手漸漸松了下來。
“你贏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不過,念在我們同為盟主的份上,還請你給我個痛快的,讓我走的體面點?!睂O泉說完,閉上雙眼。
“誰說要殺你了?跟我走吧!”風昊微微一笑,帶起孫泉就往建鄴城的方向返身而回。
恢復本貌的凱強,走到柳不言身旁,輕聲問道:“不言先生,少爺去了那么長沒回來,不會有事吧!”
“呵呵,急了?不應該??!在我們這些人中,你對主公的信心應是最高的?!?p> “這不關心則亂嘛!”凱強面露尷尬之色。
“放心,主公定會凱旋而歸!”柳不言淺淺一笑,旋即繼續(xù)把注意力放到建鄴城上。
建鄴城城墻上,張照的憂慮不比凱強少??上У氖牵谒砼詻]有一個能商量的人。
此時的他若有一點驚慌失措,脆弱的人心恐怕會立刻崩潰。第二個,第三個,乃至于數十個朱喜便會接踵出現。
“主公,您可一定要嬴??!這是我們最后的希望!”張照深吸一口氣,在心里祈盼道。
潤德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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