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魏子朗性情溫和,與人為善,做個閑散王爺尚可,只身為儲君,卻是大忌,生在帝王家最忌優(yōu)柔寡斷,但也并不是全都不可取,今后若為帝,定可得民心,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有了勞苦大眾的支持,不可謂不是一大助力,再栽培一批保皇派輔佐之,定能夠成為一代明君。
而太子之中的?;逝墒浊恢傅谋闶前讓④姲自弃Q,而白流光作為他的兒子雖沒有老子在戰(zhàn)場上作戰(zhàn)勇猛,但是腦袋瓜比他老子轉(zhuǎn)得快啊,過去雖紈绔不堪,但加以培養(yǎng)未嘗不可成為下一個游走在政治場上的白云鶴,助太子一臂之力。
魏綺年東通西引的計(jì)策正在如火如荼的進(jìn)行,已初見成效,魏安帝為了太子能夠更得民心,大手一揮派了太子前去監(jiān)督通修河渠,白云鶴與白流光輔之,乍一聽到這個消息白流光可是一千一萬個不愿的,通修河渠并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兒,這一去少的話個半月,多則三五月,如此之久不能見到魏綺年,那怎么得了,于是得到消息的第二日,白流光便快馬加鞭來到了雀省閣,他要說服綺年與自己同行,只要綺年同意,太子堂哥那里自由他去說。
魏綺年這會兒正在院子里喂小鹿吃肉呢,這小鹿看著體型不大,卻是個能吃的,竟是比綺年的飯量還要大,所以喂食也是個很漫長的過程,以至于魏綺年此刻有些昏昏欲睡了,身子一不聽使喚便朝著旁邊歪去,瞬間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和著淡淡的皂角味兒,一點(diǎn)兒不覺得不舒服。
白流光低頭看著懷中迷迷糊糊的丫頭,心里被填的滿滿的,以手為傘為綺年遮擋太陽光,一直維持著動作一動不敢動,這丫頭定是做了什么美夢,嘴角輕揚(yáng),更美了,若是親上一口該是何等滋味兒,此念頭一閃而過便被掐滅,趕緊念了幾句清心咒,繼續(xù)入定。
魏綺年的確做了美夢,她夢到了沈堯,她的師父,溫柔的對著她說,“阿年,我回來了,我要帶你走,跟我走,去我們的桃花源,可好”?魏綺年不住的點(diǎn)頭,點(diǎn)頭,她想說我愿意的,我愿意的,只要能與師父在一起無論哪里,阿年都是愿意的。只是再也沒有得到沈堯的答復(fù),他不見了,消失在一片白茫茫的霧中。
魏綺年醒了,雙眼氤氳,竟是比小鹿還要讓人憐惜幾分,頭頂不見耀眼的太陽,旁邊站著的人一動不動仿佛入了定,只腳步未挪動分毫??吹骄_年醒來嘴角上彎,露出一口白牙,說道,“你這丫頭可真是能睡,已經(jīng)整整一個時辰了”。
“流光,你什么時候來的,我竟是一點(diǎn)兒都沒有察覺,快把手放下來吧”。
“恐怕不容易啊!手僵了,你快幫幫我”。白流光這會兒才覺出全身都僵硬了,動彈不了。
魏綺年趕忙站起來,看著白流光的模樣又是好笑,又是心疼,忙幫他活動活動關(guān)節(jié),恢復(fù)原位。綺年實(shí)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白流光也搞不懂了,剛剛睡著的時候嘴角含笑,醒來了雙眼濕濛濛的,這會兒又捧腹大笑,女人,果然多變??!不過這丫頭無論怎樣都好看,特別是笑的樣子。
這會兒白流光也想起來自己來這兒的正事了,忙止了綺年的笑,說道,“皇上派了我與父親輔助太子前去監(jiān)督通修河渠,此去恐怕要三五月不止,你要不要與我們同行呢”?
“督修河渠?這是好事啊,皇上委以你重任,是信得過你啊,此去你協(xié)助太子把河道修好,定是大功一件,回來后定能加官晉爵啊”!魏綺年是真心為白流光高興,她心知白流光并不如表面上紈绔,不堪重任,他腦袋瓜轉(zhuǎn)的極快,為人義氣,功夫也好,好好栽培定能做一個好官。
白酒光想說的重點(diǎn)不在這兒,他現(xiàn)在是真的急了,忙循循善誘,說道,“此去我們是坐大輪船去,走水路,沿曲水直達(dá)東南,聽說一路上風(fēng)景秀麗,風(fēng)光獨(dú)特,還能吃到我們京中不常吃到的很多鮮物,對了,你長這么大還沒有坐過輪渡吧,不若便與我們一起東去,此次東通西引的計(jì)策便是出自你手,你又素來與太子,長公主關(guān)系匪淺,有你同去,太子定然更加得心應(yīng)手,如何”?
白流光好話說了一籮筐,只等魏綺年應(yīng)了他,明日便要出發(fā),等不得了。
魏綺年眼珠子轉(zhuǎn)啊轉(zhuǎn),突然噗嗤一聲笑出聲說道,“我只是個十四歲的小姑娘,能給太子什么助力,莫讓太子哥哥以為我是在胡鬧著玩兒的,你快回去吧,還不耽擱吃晚飯”。說著便要下了藤椅進(jìn)屋。
白流光哪能讓她這么走了,忙又上前說道,“此計(jì)策本便是由你提出,想來你心中定然有丘壑,你與我們一同前去雖幫不上大忙,想來一些小忙還是能幫的上的”。
白流光不給綺年思索的機(jī)會,接著說,“況且我可是你兩次救命恩人,此去定然暗藏危機(jī),我把你帶在身邊,說不得什么時候你便能報(bào)恩了”。
白流光哪舍得魏綺年報(bào)那勞什子恩,如果有危險(xiǎn)定然會沖在綺年前面,只如今時間緊急,只要能說服了綺年同去,說什么都無所謂了。
綺年拒絕的話就在嘴邊,林麼麼適時走了過來,還帶了一件碧藍(lán)色的斗篷,說道,“公主,近日來天涼了,怎么還在藤椅上睡著了,多虧了有白公子剛剛守著,老奴才放心”。說著便把斗篷敞開披在了綺年身上。
剛剛的事情林麼麼全都看在眼里,她這過來人,如何還不明白白流光的心意,若公主能夠嫁于這樣的夫婿,想來小姐在下面也能心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