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流光從未如此在意過一個人,一個女人,他知道自己愛上了魏綺年,若說美人,他白流光自認(rèn)見過不少,姑母,母親和姐姐都是少見的美人,若說聰慧的女子,魏綺年只算得上有些智慧,若說性格,這丫頭說翻臉便翻臉,不是什么好相與的,只是感情一事,沒有什么對與錯,先和后,只有愛與不愛。
當(dāng)黑夜離去,朝陽初升,魏綺年入目所及便是這樣一幅美男出浴圖,一聲大叫打破了周圍的寧靜,“白流光,你……你……你這個登徒子,洗澡為什么不穿衣服”?
“我……我……洗澡為什么要穿衣服”。白流光真不是故意的,他看著魏綺年睡的正香,不忍打擾,便想著速速沐浴一番,身上臭烘烘的著實受不了了。誰知道正準(zhǔn)備上岸穿衣服時這丫頭便醒了。
魏綺年趕忙背過身去,理也不理白流光便要走。
“哎……哎……你等等我,我有正事要跟你說呢,這次是真的,我已經(jīng)穿好了衣服,是真的”。白流光知道這丫頭的脾氣,不得不說幾句軟話,況且是真的有正事。
魏綺年也知道現(xiàn)在不是亂發(fā)脾氣的時候,停了腳步,也不扭頭問道,“有什么正事你說,若是又是糊弄我的,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你背對著我我說不出來,是關(guān)于我們接下來的路線,我再不逗你了,你過來,我說給你聽”。
白流光對著所有人都可以無視,不耐,只是對著魏綺年卻是最有耐心的,也不著急,看著這丫頭剛才惱了的樣子,白流光好話說盡,果然不出一刻鐘,魏綺年和白流光便乖乖的蹲在一起,商討起了接下來的路線問題。
“趁著你睡著的時候,我大概看過了我們所處的位置,應(yīng)該是在這兒”。白流光拿樹枝指著地上的一幅草圖說道??次壕_年等著自己的下文,又接著說。
“我們是在玉門關(guān)大峽谷遇到了刺客,從他們的武功看并非我大魏人氏,我大魏與大冶向來水火不容,若我猜的不錯,該是大冶派來的死士,想來目標(biāo)是太子而并非你我二人,玉門關(guān)大峽谷距離最近的便是張亮將軍的兵營,他乃是我外公旗下第一員大將,為人耿直,想來父親與太子定會前往求援,我們走這條路,雖崎嶇,卻是最近的路線,我們便趕到張亮營地與父親回合”。
白流光一番話說完,看向魏綺年,見她仍是不語,以為還在生剛才的氣,忙說道,“等我們回了京,我便給你欺負(fù)回來,好不好”?
魏綺年哪是在惱剛才的事,只是在想白流光的話罷了,嘴角微勾,裝作生氣的樣子說道,“你說的,別到時候賴賬就好”。
一聽魏綺年的話,便知道這法子奏效了,白流光此時看天也是藍(lán)的,水也是綠的,草也是青的,連剛剛那張大螃蟹都順眼了,心情別提多暢快了。二人就那么一前一后的走著。
山林間枝繁葉茂,越走越深,二人走走停停,每隔一段路便會突然出現(xiàn)一只受了傷的兔子,一些野果子,或是一只血淋淋的鹿腿,二人不禁有些奇怪,若是追殺的那群刺客,總不必費盡周折用這樣的方式來毒死二人,刺殺想來更直截了當(dāng)。若說是天上掉鹿腿,這二人更相信是刺客安排的。
到了下一個路口,二人提前偷偷躲在草叢里,便見到一頭小狼仔一扭一扭的放了只鹿腿在路口,看來受傷的腳還沒有好完,原來是這小家伙,怪不得總有稀罕物從天而降呢!二人對視一番,不禁莞爾,果然是個知恩圖報的小家伙。
有了小狼仔不時的食物資助,二人一行起碼不用再為食物發(fā)愁,餓了就吃,困了就睡,眼看就要下山了。
看著偷偷放了食物就要離開的小狼仔,魏綺年突然從草叢里跳了出來,小狼仔還是如初見一般,睜著圓溜溜的雙眼目瞪口呆,似是沒想到自己的舉動會被輕易發(fā)現(xiàn)。
“你別怕,謝謝你的食物幫我們走了這么遠(yuǎn),我曾經(jīng)救了你一次,你也幫了我一路,快回去找你的母親吧,我們就要離開了”。魏綺年突然想到了家中的小鹿,也是一雙呆萌的眼睛看著你,自己也算是有求必應(yīng)。誰說狼是沒有感情的,他們只是太害怕受傷害才會把自己扮演成猛獸,保護(hù)自己而已。
小狼仔不知有沒有聽懂魏綺年的話,只是沒有再繼續(xù)跟著,沿著相反的方向離開了,遠(yuǎn)處傳來一聲狼嚎,似是飽含了送別的話語。
再見了,仔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