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能顧問雙手插兜走回藏身地,側頭避開了迎面砍來的懸掛在天花板上的菜刀,然后跨過了門板上的拌索,看了一眼地上豎起的水果刀,又轉頭看了一下內側門把手上的針,轉頭賤兮兮地笑著看向顧問:“你果然還想著試試殺掉我?!?p> 顧問此刻剛剛意識到了世界毀滅的真正原因,他抬起頭剛想向異能顧問確認,卻看到了門外的骨先森和疫醫(yī)。
“她們怎么跟過來了?”顧問滅掉了手中的數據流站起身。如果她們追到這里,那么【顧問】也很容易就發(fā)現自己的藏身處……
“顧問?”骨先森突然開口說道。在看到坐在地上的青年手中的藍色數據的那一瞬間無數畫面涌入自己腦海,關于輪回,關于自己的特質,關于世界毀滅,關于自己眼前這位對自己滿是戒備的名叫“顧問”的青年。而在自己叫出他名字的那一刻,骨先森明顯感受到顧問對自己的戒心直接降低了一半。
“你們?yōu)槭裁磿^來?”顧問一邊問一邊一心二用在腰間凝結出一條腰帶。按照他對骨先森的了解她不會意識不到跟過來就會導致自己假死的事實暴露,下一秒他意識到什么看向異能顧問:“你這狗雜種……”
話音未落,一道亮光劃向顧問臉龐!
在看到顧問的一瞬間骨先森對他的興趣馬上超過了對異能顧問的興趣——在殺掉他的方面上。即使叫出了他的名字,骨先森依舊能夠感覺到顧問對自己和疫醫(yī)抱有不低的警惕。無論如何也找不到能一擊得手的破綻,唯一能夠出手的時機只有顧問轉頭看向異能顧問的那一刻。小刀從袖口滑落,被骨先森反握在手中切向顧問的頭部。
而和骨先森預想的完全一樣,這一刀被無時不刻警惕著的顧問躲開了。即使已經展示出自己并沒有失憶的假象,顧問依舊做好了骨先森會在他轉頭那一刻出刀的準備,上身后仰避開刀鋒的同時他的手里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張卡片,馬上就要插入腰帶的插槽里。
而這一舉動也在骨先森的預料之內。顧問在掌控基因數據后升級了魔法少女系統(tǒng),能夠使用更多魔法少女的能力,也能使用已有魔法少女更加深層次的能力,而代價就是增加了插卡換卡的動作。以顧問的智力在能夠瞬間變身和切換形態(tài)的情況下可以在半秒內就快速遠離并壓制體力不強且需要漫長施法前搖的骨先森,而顧問強化后骨先森反而可以抓住顧問插卡合腰帶這一段時間的破綻讓他完全變不了身!
在出刀之前骨先森嘴里已經開始了吟唱,空出的左手大拇指壓住中指和小指,無名指微微彎曲,“天空與地面顛倒,星空在我的眼中扭轉。水面上流動著漂浮的云彩,手與腳交換,人與物相移。”刀身上的一個法陣微微亮起,揮出的刀在半空中消失不見,畫在腰上的相同法陣微微亮起,匕首從法陣中飛出,扎在顧問腹前的腰帶上。
顧問快速向后退去,而順著揮出匕首的力道骨先森轉身一腳踢在顧問腹部,將插在腰帶上的匕首踢入更深。
腰帶被暫時破壞掉了,顧問甩掉手中的牌,從袖口摸出小刀劃向骨先森,卻被疫醫(yī)一腳踢在手腕,刀飛了出去落在地上滑出很遠。
顧問向后退去,另一只手的袖口滑落小刀,剛準備投向疫醫(yī)制止疫醫(yī)的追擊,就被骨先森揮起一把斧頭從太陽穴橫向砍入,斧刃甚至嵌入了顧問的眼珠?!爸x謝?!鳖檰栔敝碧上?,骨先森微笑著對疫醫(yī)說道。
“哇哦,還真的死了?!碑惸茴檰杽偛啪蛷拇卧嘲锬贸鲆粋€躺椅和一盒爆米花坐在一旁看戲,骨先森手里的斧頭也是剛才他順手從背包里掏出來遞過去的。
“也謝謝你?!惫窍壬蕾p了一會顧問的死相,也轉頭向剛才遞斧頭的異能顧問道了個謝。
“哈哈,不用謝,畢竟你也讓我看到了這么有趣的……哦豁?!碑惸茴檰栕兂沈鸲氵^骨先森砸下來的斧頭,從狹小的窗口飛走了。
骨先森癱坐在異能顧問留下的椅子上,拿起爆米花一邊吃著一邊看著地上顧問的尸體。我真的殺死他了……骨先森的身體在止不住地顫抖——興奮地顫抖著。想殺掉顧問,這份情感絕對不是出處于恨意或厭惡,想得到他的承認,想超越他,想徹底地支配他,如果能讓他保持清醒地看著我一遍一遍地殺死他,讓他看著我用不同的手法足夠精妙地將他一次次殺死……就仿佛讓教授看自己完美地完成答辯一樣。
骨先森不住地喜悅著,喉嚨里輕輕哼起了可愛的曲調。
像擺弄洋娃娃一樣擺弄了好一會顧問的軀體,骨先森興奮地抱著一臉懵的疫醫(yī)轉了一圈,突然想到了什么:“我記得還得應付【顧問】那群家伙到八月十三號是吧……好麻煩啊。”她蔫了下來,躺回椅子上抱著腦袋:“有點后悔這么早就把顧問殺掉了……接下來好無聊啊?!?p> 她摸了摸屁股下面,在椅子上摸到一張紙條,上面寫著除使徒和顧問外其余人都有97%的幾率被【空氣病毒】激發(fā)殺人欲望的世界觀和到市醫(yī)院打開解藥罐子的解決方法。
暢通無阻地走到充滿殺人狂的市醫(yī)院,她還想去看看使徒怎么樣了,結果卻看到了在病床上被分尸的使徒。想來是在睡夢中被身邊變成殺人狂的病人殺死,根本來不及陷入絕望變成無名之獸。頭疼的因素又消失了一個,雖然骨先森可以讓使徒毫無防備地被殺,但她不敢保證使徒是否會在死前還留有意識陷入絕望。
骨先森坐在醫(yī)院樓頂蕩著腿哼著歌,血紅的夕陽落下,逐漸變暗的天空依舊是血液干涸般的暗紅。
雖然很想快點到下一個輪回去和顧問見面,但在這之前,拿他的贗品暫時解解癮也可以接受。
她蜷起身子歪頭靠在膝蓋上輕聲說道:“那么,【他】們什么時候才會意識到不對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