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盯著那些可怖的毒物,嘆了口氣道:“前輩可曾想過,那十萬將士也是有家有孩子的人。”
萬毒之母側目而視,不以為然道:“那又與我何干?!”她轉而慈愛地看著那些毒物,溫柔地接著說:“只要我的孩兒們吃飽喝足,我這個做母親的便得心安了?!?p> 青衣斂回目光,注視著她,臉上有痛苦之色。
萬毒之母冷笑一聲:“怎么?!你不愿意?!”
青衣?lián)u頭嘆息道:“前輩一定要這樣不可嗎?!”
萬毒之母眼冒兇光,一字字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你若想借我的路,就要給我留下買路財!”
青衣的臉色陡降至冰點:“這么說,我二人已無再言商的理由了?!”
萬毒之母冷哼一聲,沒好氣道:“既然談不攏,你便速速離開吧!”
青衣?lián)]劍而出,堅定不移道:“這條路我非借不可!”
萬毒之母“嘖”了聲,瞪著青衣厲聲道:“你敢動手?!”
青衣不為所動,步步緊逼:“前輩若肯借路,自然不用動手?!?p> 她忽地停在萬毒之母面前,速度之快令人膽寒。她緊盯著她的眼睛,那雙好看的眸子此時竟似兩柄寒刃,鋒利無情,直取人的性命。
“但若是前輩執(zhí)意不肯,那晚輩也只好得罪了!”
青衣提劍直指。
萬毒之母只覺喉嚨一緊,她慌忙往后退卻。
“孩兒們,給我溶了這不知死活的東西!”
霎時間,晞晞噓噓之聲不絕于耳,萬千毒物瘋卷而來,所到之處一切皆化作烏有。
萬毒之母騰空而起,居高臨下睥睨著青衣,陰險笑道:“就算鬼道長親身前來,也受不了我這萬毒噬身的!”
青衣望著她,惜嘆連連:“口口聲聲說‘愛’,其實你根本不懂什么是‘愛’!”
萬毒之母冷笑道:“你還是先保住你的小命,再來教訓別人吧!”
她的話音未落,卻見萬毒竟匆匆撤離了青衣身邊。
“這怎么會?!”萬毒之母瞪大眼睛。
青衣不知何時來到她面前,笑道:“前輩定是在奇怪,為何你的孩兒們不敢近我的身吧?!”
“你……怎么……”
萬毒之母驚得從空中跌下。
青衣捏著一盛著螢黃色液體的精致琉璃瓶,輕盈落在她身邊。
萬毒之母望著那琉璃瓶,嗓音已是發(fā)顫:“這是金甲蜈王的……”
青衣道:“這是采金甲蜈王精髓提取的‘天蠱沁香’,可退萬毒。”
萬毒之母攥緊雙拳,眼中盛滿熱淚:“我殺了你!”
她暴怒著一躍而起,揮手飛出劇毒無比的染血金針。
金針重重刺在青衣的肩膀,扎得牢牢的。青衣似根本感覺不到疼痛一樣,凝視著天蠱沁香動也不動,緩緩道:“金甲蜈王臨死前,幡然悔悟,愿以己身精髓制成‘天蠱沁香’為生前所鑄大錯贖罪?!?p> 青衣抬眸看著萬毒之母,恭敬地雙手奉上那天蠱沁香,道:“你既摯愛他,自當理解他的心?!?p> 萬毒之母顫抖著伸出手拿過躺在青衣手心的天蠱沁香,緊緊抱在懷里,哭得撕心裂肺。
青衣則默默垂下了眼眸。
“疏璃妹妹,疏璃妹妹,……”
泛月再次舉目遠眺,疏璃依然沒有歸來。他心急如焚,心煩意亂,心神不定,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不安地來回踱來踱去。
這時,忽聞背后傳來輕微的落地之聲,聲音極其微小,泛月卻敏銳察覺到了。他霍然回過頭,卻見疏璃緊捂著肩,垂頭跪在地上。她的身上無任何外傷,小臉卻蒼白得嚇人。
泛月見狀不好,便趕緊奔過去扶住她,關切詢道:“疏璃妹妹,你沒事吧?”
疏璃緊咬著下唇,搖了搖頭:“我沒事。”
她的語氣無力,額頭和鼻尖布滿了細密的汗珠,顯然是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泛月抓起她的手腕,一下捕捉到她的心脈。仔細號過后,他的神情登時嚴峻:“你中毒了!”
疏璃還是搖頭:“我沒事?!?p> 話音未落,她便忍不住伏地咳嗽起來。
“都這樣了,還逞強!”
泛月心急又心疼,不由分說便將她攬入懷里,蹙眉仔細查看她的傷處。
疏璃揚手就給了他一耳光,咳嗽著叱道:“給我放開!”
泛月的俊臉印了個通紅的巴掌印,但他無暇顧及,他凝神疏璃的傷口,放肆地扯開了她的衣服。
疏璃更急,又揚了他一耳光:“你做什么!給我住手!”
泛月兩頰紅腫,卻依舊不為所動。他直盯著疏璃肩頭那大片淤紫,神情凝重:“這毒實在太烈了!”
他說著把疏璃的衣服盡數(shù)撥開,凝神注視著疏璃,一字字道:“我必須幫你吮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