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抽在疏璃的嫩臉上。
“知道我為何打你嗎?”
來人咬牙切齒,顯然是怒到了極致。
疏璃面頰紅腫,卻依然能持禮不動:“卑職不知!”
她越是這樣平靜,沐祁就越是惱怒,他狠踢她一腳,疏璃跌倒在地,她馬上伏地叩首。
“你這下賤貨,究竟為何要救那雜種?!”
“你難道忘了,你之所以有今天的地位都是拜誰所賜?!”
沐祁暴怒不已,對她又踢又踹。
赤焰藍(lán)江俯首在地,嚇得渾身哆嗦。他二人鼻青臉腫,渾身是傷,顯然是受過酷刑。
疏璃悶不吭聲忍受著。
沐祁揪住她的頭發(fā),惡狠狠地說道:“你其實(shí)心根本沒在我這里,而是一直在那雜種身上吧!”
疏璃靜靜望著他。
沐祁又甩給她一記耳光:“你這賤人!”
疏璃被打的嘴唇破裂出血,她卻輕聲笑了出來。
沐祁怒火沖天,狠揪住她的頭發(fā)大吼:“你笑什么?!”
疏璃斂笑看著他,眼神鋒利如刀:“笑你!”
沐祁眼睛里火舌噴射:“賤人你找死!”
他暴怒著拔劍而出,直刺疏璃咽喉,劍風(fēng)刺破空氣,呈奪命之勢。
赤焰藍(lán)江抖地更厲害。
疏璃的眼睛眨也不眨,用手生生攥住了他的劍鋒,瞬間鮮血淋漓,水晶地板血花朵朵。
沐祁惱怒難當(dāng):“賤人!”
他的劍既不能往前刺,又不能收回來,就那樣被疏璃緊緊攥在手里,紋絲不動。
疏璃一用力,沐祁的劍便化作了飛灰。
沐祁大駭。
疏璃緩緩起身,定睛看著他的眼睛,一字字道:“殿下,我問你,什么是一個(gè)天下之主必備的品質(zhì)?”
沐祁往后退,故作鎮(zhèn)定,瞪著她沒好氣:“賤人你想做什么?!我可是大皇子,你敢動我一根毫毛,我父皇定會把你千刀萬剮!”
他退到墻角,退無可退。他緊貼著墻壁,瑟瑟發(fā)抖。
疏璃神態(tài)認(rèn)真得可怕,盯著他的眼睛再次問道:“我問你,什么是一個(gè)天下之主必備的品質(zhì)?!”
沐祁大氣都不敢喘,哆哆嗦嗦地說:“仁慈!”
疏璃攥住他肩膀,一字字道:“那你的仁慈呢?”
沐祁無顏以對,無言以對。
疏璃冷笑一聲,松開了手:“這就是你跟二殿下的差距!”
她驀然斂笑,定睛看著他,認(rèn)真地一字字道:“我要扶持的是仁慈的天下之主,而不是嗜血?dú)埍┑奶煜轮?!?p> 沐祁恨恨瞪著她,把牙咬地咯咯作響。
疏璃面無表情。
沐祁暴怒著拂袖而去。
疏璃美眸垂下,嘆息了聲。
赤焰藍(lán)江哆哆嗦嗦地跪走上前:“將軍,我二人是被逼的!”
“我不會傷你們的。你們走吧。”疏璃已提步向外。
赤焰藍(lán)江慌忙起身追上去,齊跪在疏璃面前,朝她一個(gè)勁地叩首:“求將軍救命!”
赤焰淚眼模糊地望著她,哽咽著道:“求將軍救命,大殿下定不會就這樣放過我二人的!”
藍(lán)江紅腫著眼睛,跟著使勁點(diǎn)頭:“將軍求您不計(jì)前嫌,救我兄弟二人一命?!?p> 二人說著用力叩首,額頭都磕破淌血。
疏璃心生動容,便對他二人道:“你二人以后就留在這里吧!”
二人聞言感激涕零,齊朝疏璃深深一揖:“謝將軍大恩!”
隨后又是重重一叩。
疏璃滿意笑笑。
“也就是說,我們這下徹底和沐祁對立了!”
沐言用指肚蘸蘸藥膏,動作輕柔地點(diǎn)在疏璃臉上的淤紫,小心翼翼地暈開,生怕弄疼了她。
疏璃不敢看他的眼睛,攥緊拳頭追悔莫及:“是我太沖動了。我若是能忍忍,也就不會打亂計(jì)劃了。都是我的錯(cuò)。”
“計(jì)劃趕不上變化。我們和他對立是早晚的事?!便逖阅⒅凵駵厝崛缢?,“你已為我忍了太久了,我也不愿讓你再忍了?!?p> 他溫柔地?fù)嶂陌l(fā)絲,看著她臉上的淤紫心疼不已:“你為我吃的苦夠多了,是時(shí)候換我來保護(hù)你了?!?p> 疏璃的身心融化,她凝注著他,眼中有淚。她情不自禁,深情擁住他。
沐言也抱住她,他閉眼嗅著她的清幽發(fā)香,隨即睜開眼睛,觸著她柔軟而溫暖的酮體,他感覺如此幸福,他只希望那一切都是自己想多了。
鎮(zhèn)國大將軍府,一片死亡的慘白,巍峨的府門前掛著兩個(gè)有著“奠”字的碩大白燈籠,紅門框上則貼著挽聯(lián),臺階上甚至還殘留著幾枚白錢,氛圍哀痛而沉重。
泛月揉揉眼睛,在一遍遍確認(rèn)著,這里確實(shí)是自己的家沒錯(cuò)。
“誰死了?”
“我死了。”
泛月望著門前晃來晃去的白燈籠自問自答。
“我得趕緊進(jìn)去告慰爹娘!”
他縱身躍進(jìn)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