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還愣著干什么!快幫我解開啊!”泛月蹙眉望著他二人,面色愈發(fā)的焦灼,說話都不是在說而是在吼了。
玄鯉、連城對視一眼,又看著他表情盡顯無可奈何。玄鯉搖頭深深嘆了口氣,道:“我們跟你一樣,也被下了定身符,動也不能動?!?p> 泛月的雙眸一滯,隨即便緊咬住牙關(guān),似是在拼命掙扎:“不行。我不能把璃兒一個人丟在那里?!?p> 他的臉因為用力漲得通紅,但他的努力似乎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他還是紋絲不動地躺在原地。
“璃兒她傷的很重。她,”他急的淚水盈眶,“她吐血了。她會死的?!?p> 看著依然紋絲不動的身子,他幾近崩潰。
“誰來幫幫我!”
“誰來幫幫我!”
他含淚環(huán)視周圍。
“幫幫我,璃兒她會死的?!?p> “我的璃兒她真的會死的!”
他祈求著,懇求著,聲音都變的嘶啞了。
玄鯉、連城不忍相看,雙雙黯然垂眸。
“璃兒。”泛月望著不斷晃動的車頂,眼淚止不住地往下落,“我的好璃兒。明明該死的是我,不該是她啊?!?p> “命運為何如此弄人,偏偏要你遇到我?!”他痛苦不已地嘶吼。
窗外的大雨瓢潑,把所有的一切都淹沒在了風(fēng)雨中,馬車越行越遠,徹底消失在銀色的雨幕里。
雨水順著房檐接連不斷地往下落,砸在窗沿上的那盆幽蘭身上,幽蘭蔫頭耷拉腦,一片花瓣輕輕飄落下來。
沐言見了趕緊把它搬到房里來,他拾起那片花瓣,皺眉凝視著。
“這雨怎么下這么大?。“盐业男乱路寂獫窳?!”背后突然響起義慵懶的嗓音。
沐言聞聲猛地回過頭:“找到阿璃了嗎?”
義脫下濕透的外套丟在榻上,隨手拿起旁邊的錦緞擦著臉上的雨水漫不經(jīng)心地說:“就沒有我義找不到的人?!?p> 沐言神色焦灼地奔到他跟前,語氣萬分焦急地問:“阿璃她怎么樣了?”
義自顧自地擦著頭發(fā),沒好氣地說:“還能怎樣。傷的更重了唄?!?p> “她現(xiàn)在在哪?我要去看她!”沐言聞言更心急,一把抓住了義的胳膊。
義停止擦拭,眼睛上下打量著他:“你莫不是想她死的更快?”他的眼睛停在他的眼睛上。
“我……”沐言皺眉定定地看著他,手緩緩滑落,貼著衣服垂了下去。
義搖頭嘆了口氣,轉(zhuǎn)身坐在榻上,端起熱茶喝了口,輕輕地道:“你放心。她雖傷的重,但重不致死?!?p> 沐言垂著頭黯然神傷:“我沒想到她居然會做這種事!”
義移目向他:“她做了哪種事?”
沐言攥緊雙拳:“泛月!”
他的語氣不穩(wěn),夾雜著各種情緒。
“那你是保她還是不保她?”義輕放茶杯,凝視著他目光發(fā)冷。
沐言垂著頭沉默不語。
“王啊,你莫非忘了,你已準(zhǔn)達勐追查這件事了?”義已站起身。
沐言身子忍不住一顫,抬頭看向他。
義冷眼相待,冷冷地說:“如果你不想保她,你把她交出去即可?!?p> 他直盯著他走到他身邊,突然揚唇一笑:“你的阿璃一定會心甘情愿為你死的!”
沐言看著他劍眉緊蹙,一字字道:“我既已為王,就不會讓任何人再傷害她?!?p> 義冷笑了聲,轉(zhuǎn)身坐下又喝起茶來,有意無意地說:“保住她就是保住你自己!”
沐言移目看向那盆幽蘭,不禁面露痛苦之色。
桃花園。
桃花帶雨,更顯嬌艷欲滴。
唯夏舉目而望,輕輕伸出手接住那花瓣落下的雨滴,靜靜凝視著神色憂傷。
“夏兒啊,你和陛下成親也有一段日子了,也該考慮考慮要個孩子了?!边_勐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唯夏回眸看著他,面頰緋紅:“父王?!?p> 達勐看著她目光慈愛:“為父想抱外孫了?!闭l也不見他那慈愛的目光蘊藏的暗流。
“神冥大戰(zhàn),陛下國務(wù)繁忙,再加個孩子豈不是更添煩惱?!蔽ㄏ穆哌^來,輕輕坐在他對面。
“夏兒啊,”達勐凝眉看著她,語重心長,“你還不懂么?身為王的女人若想地位穩(wěn)定,有個孩子才是最強有力的保障!”
唯夏輕輕垂眸,面露難色。
“夏兒啊。無論如何,你都要有個孩子!”達勐把一個漆黑的小瓶輕輕放在她面前。
“這是……”唯夏皺眉看看黑瓶,又皺眉看向他,“父王,這……這萬萬使不得啊!”
她面露驚恐,趕忙把黑瓶推還回去。
達勐怒目而視:“你難道想讓那個女人取代你嗎?”
唯夏皺眉看著他,眼中漸漸布滿淚水。
“只要有了孩子,他就會與你牽絆一生一世的?!边_勐陰惻惻地笑著,把黑瓶輕輕放在她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