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蕾被這兩雙眼睛駭?shù)娜滩蛔〈蛄藗€大大的寒噤。
一旁的崇明卻不知為何露出了笑意。
這一男一女皆面具罩面,一身黑衣勁裝,手各持一柄寒光凜冽的寶劍。
“咳咳咳?!甭宄挚人灾聪蚯胺?,一眼就認出了那對男女,他直直地看著那黑衣男,“月兒!”
黑衣男沖上前,扶起了他。黑衣女緊跟著過來,從地上扶起了吟霜。
“你們快走!”吟霜在地咳嗽得厲害,對他二人嘶聲大喊。
“少爺快走……快走……”虛弱無力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十分的縹緲,就像來自地獄的幽靈。
“團子!”黑衣男四顧,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很多具漆黑的焦尸,已辨不出面目,有的還能發(fā)出低吟,有的卻已經(jīng)再無生息。
“少爺快走……快走……”這樣縹緲的聲音此起彼伏,在懇求他。
黑衣男眼眶通紅,又看這邊又看那邊:“你們在哪?!”
“少爺……走……”一聲之后,再無生息,就似亡靈被捉回地獄去了。
“??!”黑衣男眼里血絲密布,他崩潰嘶吼一聲,沖進了焦尸堆里,發(fā)瘋似的到處翻找,“團子,印叔,你們在哪?泛月在這里。泛月在這里。”
“你瘋了嗎!走啊!”洛持上前拽住他。
黑衣男紅了眼睛,拼命掙扎,咆哮:“放開!我要救他們!我要救他們!”
“你誰也救不了!”背后忽傳來崇明陰冷的笑聲。
黑衣男紅著眼睛猛回過頭,咬牙切齒瞪著他。
崇明老眼閃著紅光,一臉陰險,又一笑:“你誰也救不了,包括你自己!”
“我殺了你!殺了你!”黑衣男一下掙開洛持的手,咬牙就沖了過去,與那白虎衛(wèi)廝殺一團。
“月兒!”洛持大驚失色,緊跟著沖了過去。
哪知皇城禁衛(wèi)軍圍堵過來,淮南將軍和另外幾個將軍如狼似虎撲了上來,洛持不得不和他們混戰(zhàn)在一起。
“月兒。這可怎么辦?!”吟霜急出了眼淚,急得直跺腳。
“給我殺了他們!”
“殺了他們!”
云蕾厲聲尖叫。
強弩上膛,萬箭齊發(fā),殺氣如麻。
“夫人小心!”黑衣女再擔心黑衣男,卻也只能硬著頭皮戰(zhàn),她把吟霜緊護身后,劍影似練,劍氣如虹,斬落了一地箭矢。
皇城禁衛(wèi)軍訓(xùn)練有秩,緊隨其后,呼喝著沖了過來。黑衣女顧不得喘息,便又迎了上去。
白虎衛(wèi)倒了一片,黑衣男的身上也落下了大片刀傷,正汩汩地往外冒血。有倒下的,就又有新上來的,白虎衛(wèi)的數(shù)量似乎永遠都不會少。黑衣男卻只有一個人。
崇明就在他面前,就與他近在咫尺,正在陰惻惻地笑:“泛月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黑衣男恨恨地瞪著他,一下摘下面具,咬著牙一字一頓:“崇明!”
崇明面不改色,臉上仍然笑容洋溢:“陛下您可知這泛月是何人?”
云蕾直直地看著泛月,道:“何人?”
崇明看著泛月笑了笑,道:“陛下可能不知,他就是那個預(yù)言中的人?!?p> 云蕾面容微動,看向他:“神帝的預(yù)言?!”
崇明笑著點點頭,用眼角看著泛月道:“據(jù)說他是那亙古神帝轉(zhuǎn)世,是那能統(tǒng)一天下的帝星!”
云蕾聳然動容:“你確定?但那摘星閣的首司卻從未說過?!?p> 崇明笑道:“陛下有沒有想過,就算他們占卜出了帝星,又怎敢告知真相與您呢?”
云蕾臉色難看,轉(zhuǎn)頭瞪向泛月,咬著牙一字字道:“除了他,還有誰是?”
她的原則始終是寧可錯殺一千,絕不放過一個!
崇明目光閃動,道:“還有那幽冥新帝,沐言!”
云蕾恨恨一砸扶手,恨恨道:“把他們都給我殺了!都殺了!”
“是陛下!”崇明低頭畢恭畢敬一揖,又眼神陰險地看著泛月,大手一揮,“來啊。給我把他剁成肉泥!”
“是!”白虎衛(wèi)呼喝著,紅著眼睛,揮舞刀劍砍了過來。
泛月咬了咬牙,硬著頭皮揮劍迎擊。
崇明看準他背后的空擋,突然飛身出去,一掌猛擊他后背。
泛月慘呼一聲,遠遠飛出,狠摔在地,吐了一大口鮮血。
“月!”黑衣女大驚失色。背后忽然來了狠狠一刀,她慘呼一聲,捂著肩膀踉踉蹌蹌倒地。攻擊一輪接著一輪,并沒有因為她的受傷結(jié)束,反而愈發(fā)的瘋狂。她只能咬緊牙關(guān),與他們硬戰(zhàn)。
面具重重摔落在地,正是疏璃。
“??!”是吟霜的慘呼。
疏璃聞聲一驚猛回過頭。
吟霜的腹部已被一劍貫穿。
“夫人!”她的瞳孔在瞬間擴到極致。
“月兒?!币魉瑴I凝視著泛月,忍不住一口鮮血噴出來,捂著腹部倒在地上抽搐。
與此同時,疏璃的后背也挨了狠狠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