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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淵羨魚,退而結(jié)妻

第二十一章 總有過去難回首

臨淵羨魚,退而結(jié)妻 貓柴米 3139 2019-07-11 22:54:58

  是一個正常太監(jiān)的聲音,就是說出來的內(nèi)容讓南玥恨不得甩袖走人。

  什么玩意呢,她只是想修復(fù)個水晶而已!怎么送走了豺狼又迎來了虎豹?她只是個小小侍女,為什么要承受這么多次的膽戰(zhàn)心驚!

  心里悲憤歸悲憤,南玥還是不敢叫板的,大不了就跪,又不是沒跪過。

  利落的轉(zhuǎn)身,看著一大片人都開始往下跪,南玥快速找了個不起眼的位置跟著跪了下去。

  一看就是來找瑾妃的,她只要安安分分過了這一波,立刻頭也不回跑回去?;蕦m危機四伏,以后進宮就找沒人的角落先躲起來隱身,免得總是要碰到這種讓她應(yīng)付不來的事情。

  “愛妃平身。”

  普普通通的幾個字讓這人說來卻是頗具威嚴,與臨淵的冷然、瑾妃的嬌媚、甚至是皇后陰郁的語調(diào)都不同,是真正帝王才能具有的沉穩(wěn)和緩,不過是幾個字就仿佛給人無上的恩寵。

  他的腳步聲帶著些急切,南玥偷偷抬了眼看去,只見一明黃色的身影扶起了瑾妃,幾乎要與之重合。這個動作倒是將這位上位者的臉擋得嚴嚴實實,哪怕是她視力再好也沒有透視眼這種能力。

  “宿主,約定開啟視覺共享的時間到了,您準(zhǔn)備現(xiàn)在開啟嗎?”

  六三的聲音冷不丁響起,嚇得南玥一個激靈,好歹沒有夸張的蹦起來來個狗血的圣前失儀,只是抖了抖便安靜下來,哪怕是別人看見了,也只當(dāng)做這個丫鬟膽子小而已。

  “我開了。”南玥小心翼翼的回話,“你嚇?biāo)牢伊耍@還有人呢,你不能先提個醒嗎?”

  六三覺得委屈,它提醒了啊,不是叫了宿主嗎?人類真不好伺候。

  南玥盯著地面,想著如果臨淵看到此情此景,也不知作何感想,有沒有興致對著這干巴巴的石板即興賦詩一首,古人的通病嘛。

  而此時的臨淵確實是愣了一愣,畢竟上一刻還在摸索著書頁,下一刻眼前突然一亮,沒有干澀要落淚的感覺,就是突兀的出現(xiàn)了畫面,讓他有一些回不過神來。

  放下書揉了揉眉心,臨淵不由得放下了書,只覺得違和感更深了。在他心里天不怕地不怕什么事都敢去湊個熱鬧的南玥,此時似乎正乖乖跪在地上,他都看到了她撐在地上的手和裙擺的一角。

  被欺負了?

  這是臨淵的第一個念頭,隨即又搖了搖頭。怎么可能呢,憑如今他所看到的她的一系列古怪能力,她不欺負別人,別人都要覺得萬幸。

  “爾言?!迸R淵輕輕開口,耳朵微微顫了一下,有風(fēng)被卷動的聲音,他便知道人已經(jīng)跪在了堂屋里。

  如今的他,似乎聽覺越來越好了。

  “主上。”

  爾言單膝跪著,恭恭敬敬低著頭,哪怕他知道如今的臨淵什么也看不見,可是作為一個有職業(yè)操守有信仰的暗衛(wèi),依舊是恪盡職守顧及所有細節(jié)。

  “嗯?!迸R淵低低應(yīng)了一聲,看著眼前的畫面似乎時不時有抬起的跡象,閃過的畫面甚至出現(xiàn)了他很是熟悉的人,讓他不由得皺眉。怎么會和她扯上關(guān)系。

  “你去墨荷亭看看,那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p>  臨淵說完,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議。聽到些微的衣物摩擦的聲音,知道爾言已經(jīng)離開,他的眉頭卻皺得更深了。

  只覺得自己變的不止是感官,甚至此時的分析能力也較以前更勝一籌。此時唯一能見的只是一個粗糙的石板地面,這種地面基本分布在宮中各處有涼亭的地方,僅僅因為剛剛南玥掃過了一旁的樹葉,他便斷言是墨荷亭了。

  這樹葉也常見,是依水而栽的柳樹葉。但是爆竹柳這個品種,只有在剛進后宮的墨荷亭才有栽種,宮里大部分都是種植的垂柳。爆竹柳與旱柳相似,但葉片較大,仔細看很容易辨認。

  而且這個地方是皇帝的必經(jīng)之路,很受大部分嬪妃喜歡。

  真不知道這個能力到底是好是壞,如果繼續(xù)發(fā)展下去,又會變成什么樣。

  臨淵是不愿意南玥和他那個所謂的母親接觸的,他雖不愿意,但是無法否認這個女人是給他生命的人。他沒有辦法剔骨換肉償還這份生育之恩,也就因為這點聯(lián)系,讓他的身體逐漸衰敗破碎。

  如果要問他如今為何還活著的話,只能說因為他還有用處,而他自己也沒想過去死。

  瑾妃,原名陶瑾夭,聽說她的一家曾在先帝在位時被流放出境,也不知是犯了什么錯,就連臨淵也從未聽她吐露半分。

  只知道這個女人在外番學(xué)了一身古怪的本領(lǐng),巫蠱之術(shù)。

  臨淵的噩夢從他記事以來就有了,這個女人不知是愛他或是恨她,她將一身的本領(lǐng)都用在這后宮的方寸之地。幼時還能聽到她偶爾囈語的“報仇”,如今卻已經(jīng)陷入這后宮難以自拔,她愛上了那個萬人之上的九五之尊。

  愛而為之,愛而不得。

  她將她的本領(lǐng)全作用在他身上,只要被那些妃嬪陷害,她身體里的毒就會轉(zhuǎn)移到他的身上。而她還會定期取走他的血液喂蠱,只因為要維持那十年如一日的美貌。

  雙腿殘疾,這是從娘胎里帶來的毒,她在他還未出生的時候便已經(jīng)看中了他的身體。就連他幾年前被廢的雙目,也是因為陶瑾夭。

  陶瑾夭被毒瞎了,那天她驚慌失措跪在他面前,如同以前每一次一樣說著相同的話:

  “淵兒、淵兒,對不起、對不起?!?p>  她在哭,跪在地上哭的歇斯底里肝腸寸斷,他看著她沒有瞳孔的眼睛涌現(xiàn)出的淚,那時候她不是什么瑾妃,就像來向他索命的厲鬼。

  “淵兒,我不想的我真的不想,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愛他,比誰都愛,他為什么不愛我呢?”

  不知她到底是在說給誰聽,好像在安慰自己,臨淵只是冷冷的看著,看著這個生育他的母親如同一條蟲子一樣匍匐在他面前,一步一步朝他爬過來。明明斷腿的是他,她不過失去了一雙眼,就好像走不了路一樣。

  “淵兒,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好不好?我再也不會來煩你了,你就當(dāng)我們母子一場,全了我生養(yǎng)你的恩情?!?p>  生而不養(yǎng),僅僅是生育之恩,他就仿佛要這樣過一輩子。他一直不明白,所謂愛情,真的是如此求來的嗎?這樣的愛有意義嗎?

  虎毒不食子,這個女人一開始就將他視為自己的東西,隨時可以救命的東西。

  她每次的轉(zhuǎn)移都不是保證安全的,很有可能一個不慎,他就再也醒不過來。他無數(shù)次的夢魘,全都是這個女人,哭著讓他去死。

  “淵兒、淵兒,求求你、求求你?!?p>  就這么幾個字,她反復(fù)念叨哀求,好像一個魔咒,不斷的在他的耳邊回響,聲聲如泣仿佛杜鵑啼血,哀傷至極。

  那時候,他不過恰過了十二的生辰。

  他還清楚的記得自己說了什么,冷靜的可怕,一字一句不抱絲毫希望,看得太清了,清的連哭泣都覺得麻煩。

  他說:“你不用求我,你明知道不論我答不答應(yīng),你決定的事,我根本無法反駁?!?p>  “你在我身上下的蠱,不就是讓我聽從你的任何命令嗎?”

  “每次演這么一出,是為了減輕你的愧疚?這么多年,已經(jīng)足夠我看清了,母親。”

  “我的命是你給的,但是我還想活下去,所以麻煩你,少受點傷害,好嗎?”

  “母親。”

  他喚了兩聲母親,卻不帶絲毫的感情,沒有憤怒、沒有悲傷,就好像只是一個稱謂,平淡無奇。

  那個女人沒有再哭了,似乎一下子就收住了淚,她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同樣的冷靜,她只是問她:“你恨我嗎?”

  臨淵想,至今為止,說不恨都是假的,但是他確實累了,對這個人沒有期待,沒有絲毫的愛,說恨,都太輕了。

  最后他怎么回答的,他不太記得了。

  臨淵朝后仰了仰,靠在輪椅椅背上,有些自嘲,他竟然會想起那么久遠的事情,原以為他早就忘了,沒想到依舊清晰的仿佛昨日。

  這個女人,給了他富貴榮華一身,也給了他破敗殘廢的身體。只要每次做完移毒之術(shù),她就會加倍的對他好,而這個王爺?shù)纳矸荩彩窃谘巯购笏秊樗蟮摹?p>  一朝紅顏舊,功成萬骨枯。

  她是不是覺得做了王爺,他就再也逃不掉了。上不去那個位置,也舍不得這一身榮華。

  還真是一個被所謂愛情蒙蔽的女人,天真的以為有情飲水飽,又哪里知道天下最不可靠的,就是帝王的愛。

  臨淵聽到窗框似乎被什么碰到了,發(fā)出了細微的摩挲音,紛亂的思緒回籠,他朝著那個方向看過去,什么都看不到,眼前依舊是墨荷亭的景象,只是似乎高了視角。

  “主上,屬下回來了?!?p>  是爾言的聲音。

  臨淵沒有說什么,靜靜等著他繼續(xù),而爾言也十分仔細的將打聽來的事一一說了,事無巨細還原了當(dāng)時南玥與瑾妃兩人的畫面。

  爾言說完后便退了下去,勤勤懇懇再次守在了離臨淵最近的一棵樹上。

  爾言:也不知爾玥能否順利回來,看來今天的較量與訓(xùn)練怕是要延后了。

  而另一邊的南玥根本沒想到自己躲在犄角旮旯里也能被準(zhǔn)確的拎出來,而且拎出來她的又是這個瑾妃。

  可能是上輩子和瑾妃有仇,她故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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