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清兮有些懵“驚天崖考核不是在驚天崖?這是怎么回事”
莫瑯敲了敲桌子“所謂驚天崖,就和白頭山差不多,也是一處山峰,一般人上不得山。而不同的是,驚天崖乃是一處宗派,白頭山不過是寧道人隱世之處。驚天崖考核,是驚天崖選擇優(yōu)秀的青年才俊入他們宗派修習(xí)的一種方式。知道驚天崖的,莫不知驚天崖考核資格就是找到當(dāng)年驚天崖發(fā)放試題的地方并成功取得試題。現(xiàn)在正是驚天崖考核資格發(fā)放前夕,找人問的話自然都會說不知驚天崖在何處,驚天崖每年出現(xiàn)地點都不同這一類話?!?p> 君清兮似是恍然大悟,莫瑯接著道“不過,如果君小姐是要去驚天崖修習(xí),有兩條路可選,一是通過驚天崖考核,由驚天崖內(nèi)長老親自帶上山得以拜入驚天崖修習(xí)。二是得到驚天崖中人引薦,便可不用參加考核直接自行上山修習(xí)。相比來說,真正通過考核在驚天崖修習(xí)的只是很少一部分,但他們便也從一開始就是驚天崖各長老的親傳弟子,能夠修習(xí)更好的心法和更多的技藝。通過引薦進入的多半是各國王公貴戚,只是驚天崖的入門弟子,能學(xué)到的東西就少了些,但對于一般的人來說也是綽綽有余了?!?p> 君清兮想了想“那么說,陛下您也是驚天崖的一員了?”
莫瑯失笑“君姑娘果然聰明,我正是驚天崖眾多入門弟子的一員,不過,我那八弟可是通過了考核的親傳弟子。想必寧道人逐他出師門也有一部分就是因為這個,白頭山寧道人和驚天崖寧宗主可是親兄弟,也是同門,二人卻一向不和,這才一個在這驚天崖開宗立派,一個則歸隱在白頭山內(nèi)不問世事。他們兄弟二人自是沒有同授一名弟子的理。”
君清兮可一點也不覺得莫瑯此時和她說這些只不過是隨便說說,他既然特意強調(diào)莫琀是通過了考核的親傳弟子,定是有目的,不過是為了什么目的君清兮已經(jīng)懶得深究了。此時的她倒是不想去尋找驚天崖所在地了,莫琀那么厲害因為他通過了考核,而郁言之前的意思來看郁言雖身經(jīng)百戰(zhàn)卻應(yīng)該是打不過莫琀。郁言既然只是給了她推薦信而將考核的事一筆帶過那想來郁言也只是入門弟子。既然要學(xué)要做為什么不盡力做到最好呢?君清兮此時倒是堅定了以考核的方式拜入驚天崖的決心。
“敢問驚天崖考核資格究竟是如何發(fā)放,真的就沒有絲毫蹤跡可尋,只能在偌大的寒禪國內(nèi)碰運氣?”
“很多時候,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白頭山求習(xí)看的是緣分,驚天崖雖不那么看重緣分,卻也在獲得考核資格上以緣之一字為重”
君清兮皺了皺眉“那莫琀是怎么通過的?真的就這么巧剛好就撞上了驚天崖考核資格發(fā)布的地點?”
莫瑯的臉色突然變得有些古怪“八弟他……五歲時在郊外游玩時不慎被銅鈴砸中,滾下山坡撞到了頭,據(jù)說他當(dāng)時被一個小他兩歲的女娃娃救了,然后一心要找她報恩,結(jié)果自然是沒找到,不過他幼時那些年年年都在大陸各地奔波??赡芫蛣偤媚敲辞砂?,撞上了驚天崖考核資格發(fā)布地,然后又通過了考核,便拜入驚天崖長老門下成了親傳弟子。自此他的功夫是日漲船高,現(xiàn)如今能敵過他的人怕是不多了?!?p> 君清兮聽著莫瑯的話只覺得有點怪怪的,卻也說不上是哪兒讓她覺得不對勁,只得暫時將這些拋到了腦后,向莫瑯行了一禮“今日多謝陛下款待,民婦還要去為了驚天崖考核資格想辦法,就先失陪了”
莫瑯挑了挑眉“怎么?你難道不想直接上驚天崖修習(xí)?此時只需要我寫一封推薦信給你你立即就能上山”
君清兮淡淡笑了笑“多謝陛下好意,清兮心領(lǐng),但清兮覺得既然曾經(jīng)有人能夠通過考核,那說不定我也可以,如果我連試都不試就選擇了放棄,那我以后想起來時只會鄙視自己現(xiàn)在的決定?!?p> ……
莫瑯坐在桌邊敲著桌子“不能試也不試就放棄是嗎……君清兮啊君清兮,你今日跟我說這些,以后知道了怕是會后悔”
……
君清兮永遠也不會知道,若是她當(dāng)時沒有那么說,可能她往后就不會遭遇那么多改變了她改變了周圍所有人的事,只是因為她那番話……
……
終于到了驚天崖考核資格選拔的日子,君清兮在大街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果不其然,什么都沒有發(fā)生。想想也是,她又不是那種走路都能撿到銀子的人,這種發(fā)布地剛好就在自己附近的這種事怎么可能發(fā)生在她身上。
蕩過多條街道,君清兮算是終于知道了那些人所說的碰碰運氣還真的就只是碰碰運氣而已。兩個時辰前街上還成片的人群到處觀望游蕩,可現(xiàn)在大多數(shù)人已經(jīng)去忙自己的了,想來也是,誰會一直揪著一個沒有希望的希望不放。
君清兮正有些垂頭喪氣,想想還是拿著郁言的推薦信直接上山去得了。突然腦中靈光一閃,莫瑯曾說莫琀通過考核前是因為滿世界找那個救他的女孩?若說真的就是那么巧找個小女孩卻不想找到了考核資格,這天下這么大,未免也是真的有點太巧了。可若不是巧合,他又是怎么獲得的資格?
想著君清兮就找了路邊一個早點鋪的老板來,問他是否聽說過寒禪國有哪些個地方是大規(guī)模獲得驚天崖考核資格的。
誰料到給她的回答卻是“姑娘,這事可還真沒聽過,雖然有時也會有人獲得資格,但一會兒是在這里一會兒是在那里。不過好像還真沒有大批人獲得資格的說法,聽姑娘一說確實是有些奇怪?!?p> 君清兮掏出一錠碎銀塞給了早點鋪老板,轉(zhuǎn)身就思索起來。
按那老板所說,基本可以推測出什么隨機選址發(fā)布資格一說完全就是大錯特錯,而這資格究竟是怎么發(fā)放的只怕還要進一步思考莫琀當(dāng)時做了什么或者說他當(dāng)時可能會做了什么。
幼年時期的小皇子,跨越國境尋找一個可能只是名奴仆的小女孩,只因為小女孩救了他……
君清兮突然覺得,如果真的僅僅只是這樣,那么就她最近的表現(xiàn)說不定也可以?拿定了主意,君清兮便立刻找到了城中一處醫(yī)館,恰巧此時醫(yī)館的掌柜正和一名衣衫襤褸的人爭論著什么。
“我說陳秀才,不是我們不想救你夫人,實在是沒有辦法啊。我們已經(jīng)讓郎中去你家看過了,你媳婦兒那是懷胎時大補過量,又缺乏運動,導(dǎo)致胎兒肥大,現(xiàn)在又受了驚,動了胎氣,就直接難產(chǎn)了。這我們是真的醫(yī)術(shù)不夠格,救不了啊,陳秀才您要是認識某個達官顯貴的話您夫人說不定還有救,他們專供的郎中會的懂的比我們這些人多,指不定有什么法子可以保住您夫人和孩子?!?p> “可千萬別這么說,那些專供的郎中我面子小請不動,可你們怎么說也是郎中,總有法子能想的吧,怎么能就不行呢?”
“陳秀才,我也跟你說了,我們要救的話,大人小孩只能保一個,沒辦法兩個都保住,這您不也是不愿意,我們還能有什么辦法?”
君清兮聽著也算是明白了來龍去脈,從陳秀才身后拉了拉他“陳秀才,小女子不才,關(guān)于您夫人難產(chǎn)的事,愿意一試,我有八成把握母子平安?!?p> 陳秀才雖不太相信君清兮能夠保下他的夫人和孩子,但此時也只能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便將君清兮帶去了自己家中。
君清兮在陳秀才夫人的門外沖著陳秀才做了一揖,“還請陳秀才在門外等候”
……
君清兮從屋中出來時瞧見的正是陳秀才焦急的臉,就著秀才家中下人端來的盆洗了洗手,“秀才放心,恭喜秀才喜得小公子,夫人和公子二人均平安無事,小公子很健康并未出現(xiàn)任何先天病癥,還請秀才寬心。”說完后就見秀才沖進屋看他夫人和兒子去了,君清兮微不可見的搖搖頭,什么也沒說就離開了陳秀才家。
走在路上特意往偏僻的小路里鉆,終于在她不知道走到第幾個死胡同里時,背后漸漸傳來腳步聲,君清兮嘴角微微上揚,看來她是猜對了。
轉(zhuǎn)過身去,果不其然面對之人一頭的白發(fā),翹起的白胡子看起來有些好笑,老者摸了摸胡子“嗯,恭喜你了小姑娘,驚天崖正在進行考核,通過者即可上山成為長老親傳弟子。小姑娘有沒有興趣參加考核?”
……
送走了老者,君清兮拿著手中的羊皮卷失笑,果然,什么緣分不緣分的,哪有這種事,驚天崖作為宗派怎么可能隨隨便便給人考核資格又隨隨便便不給人考核資格?不過是初步挑選出那些長老看見的認為的寒禪國境內(nèi)心性純善之人而已。多年前的莫琀有恩必報獲得了資格,那么她現(xiàn)今無償救治病人自然也會有。雖說她這也算是耍了點心眼,不過行醫(yī)天下本也就是她正在做和要繼續(xù)去做的事,也不算是用了什么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