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清晨第一縷陽光照進營帳時,監(jiān)軍那邊早已吵吵嚷嚷地要求盡快行軍了,營內(nèi)也不知怎么了一片鬧哄哄的。
君清兮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想了想,將枕邊小印揣在衣襟之中,這才慢悠悠的出帳去查看情況。
“北境來的那伙子人好生不講道理,我們將軍都還沒發(fā)話呢,他們幾個監(jiān)軍憑什么讓我們南境的全部提早出營打頭陣?到底是來支援我們將軍的還是來借機吞并我南境幾城的?”
“就是,他們憑什么啊,到底誰才是將軍?”
君清兮剛要上前詢問一二,就見不遠處一名她的原部下急匆匆跑了過來,“不好了,我們兄弟幾個和副將軍一起去和那些人理論,不但沒有成果,還被他們幾個打了一頓,如今副將軍和幾個兄弟都被扣下了來,只放了我回來報信”
言出,周遭簡直炸鍋了一樣,有說要和那些北境監(jiān)軍理論的,也有要揚言將他們趕回北境的……
君清兮昨夜本就沒睡好,一早起來又遇到這種事,不覺有些頭疼。揉了揉額角,“大家聽我說,北境軍隊既是來支援我們的,那么我們本應(yīng)和他們和平相處,共同抵御外敵,收復失地??扇缃?,這才第一天的功夫,我們和他們就產(chǎn)生了摩擦和矛盾,如若我們今天因此將他們趕回北境或者致使他們和我們之間的矛盾進一步激化,那么我們今天做的就不再是收復失地光耀大翎,而是自毀城墻?!?p> “那要怎么辦,我們兄弟就任由他們欺壓嗎?”
君清兮扶了扶額,“大家先在此等候,我去監(jiān)軍那邊看看怎么回事”
“可是將軍,連副將軍都……”
不等那人說完君清兮便打斷了他,“我知道,副將軍潘復在你們心目中比我做的好得太多太多,一直以來也都是他領(lǐng)導你們,我身為主將卻不過是一空職。但如今這里我卻是名副其實的月將軍,是這里的主將,加之副將不在,如果是出了什么問題,只能是我出面,也必須是由我出面?!鳖D了頓,環(huán)視周遭幾名士兵后,輕輕一笑,接著道:“別把你們的將軍想得太沒用,打仗,我或許不行,但談判,我從小到大聽得太多了?!本遒庹f完直面監(jiān)軍營帳而去。
……
監(jiān)軍營帳某處不起眼的帳篷內(nèi)。
“看不出馬洋是個這樣的人,他這么做,以后如何服眾?!?p> “也怪不得馬洋,畢竟誰都會對這新來的將軍不滿,更何況一個沒有用的將軍?!?p> “那不是主子您打算怎么做?”
“暫且靜觀其變,還不到我們出手的時候。她作為一個女將也是該找個機會立威了?!?p> ……
監(jiān)軍營
剛走近監(jiān)軍營,只見那為數(shù)不多的人將潘復等人團團圍住,為首的黑色大兜帽不知在斥責些什么,除去潘復依舊鎮(zhèn)定自若,其他被扣下的人皆憤慨不已。
君清兮大步走向一行人抱了抱拳,“各位監(jiān)軍大人,不知扣押我的部下,所謂何事?”
黑色大兜帽停了斥責,瞅向君清兮這邊,隔著那層兜帽仿佛都能看到他冷冽的目光,“月將軍來了,月將軍可知你的這些部下違背軍令,月將軍又可知,在這軍營之中違背軍令是個什么樣的下場?!?p> 君清兮再次抱了抱拳,“這位大人,不知我的下屬是違背了什么樣的軍令,敢問現(xiàn)今軍令為何?”
“我們讓他們作為先鋒部隊先行出征,可他們卻絲毫不聽我們的。堅持要按他們的作戰(zhàn)方式,我們北境雖此為支援南境,但此番仍舊應(yīng)該是由我們北境的人做主,何況月將軍的部下不足我支援部隊的一成,換句話說,此次行軍自然也就是我們這些監(jiān)軍做主,還望月將軍能夠理解?!?p> “讓你們做主,倒是不難,各位作為北境的支援部隊,此番來到南境,出于兩境友好的象征,行軍上,我們也應(yīng)由你們做主。況且監(jiān)軍大人說得也非常有道理,本將也早有此意。只是此事大人與本將商議即可,何必要為難我的部下他們并不知情。本教好歹也是一名將軍。如果監(jiān)軍方有事商議,自然是和本將,不知為何各位監(jiān)軍大人要將本將部下扣押于此,方才本將聽聞屬下來報時還不可置信,沒成想竟是真有此事?!?p> “哼,既然將軍問起那我就和將軍好好說說。”黑色大兜帽頓了頓,移步走到潘復面前,轉(zhuǎn)過頭來,“此人乃月將軍的副將,今日之始便是由他而起。月將軍,何不問問你的好副將?”
君清兮帶著征詢的目光看向潘復,“潘復?”
潘復的雙眼中滿是堅定,無絲毫動搖之態(tài),“將軍,監(jiān)軍說得對此事的確是因我而起,還請將軍制裁。”
君清兮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xù)說下去。
“今日一早,我和弟兄們來外操練。就見監(jiān)軍的人過來告訴我們,今日行軍我們打頭陣,若有傷亡則我們自負,還叫我們做好心理準備,說往后便是打硬仗和我們之前見識過的完全不一樣??傊窍胫ㄗ釉g毀羞辱我們弟兄,一路上的情況將軍您都是知道的,我們雖只是一個非常小的小部隊,但我們做的一點也不比那些萬人軍團差。我一時忍不了了,便回頂了幾句,誰之監(jiān)軍方的人頓時就火了,二話不說,直接和我們扭打了起來,這才吸引了附近其他的人。也不知是誰去報告了監(jiān)軍大人這邊,我們兄弟幾個便被綁過來了,之后就是將軍所見的模樣。”
君清兮抬眼看向黑色大兜帽,“監(jiān)軍大人,潘副將所說可是事實?”
黑色大兜帽沒有出聲,倒是旁邊另一人搶先出聲,“即便如此那又如何?軍營之中,大家都是一腔熱血,難免會發(fā)生摩擦,因此事后被處罰的也不少,月將軍怕是沒真正在軍營里待過,太過大驚小怪了一些?!?p> “那敢問,為何只綁了我的部下,卻不見監(jiān)軍方那名涉事者?是監(jiān)軍方行事對人不對事,還是監(jiān)軍方另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