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影天”二字,棠戈心下明了,這是與茗國同處一座海島的另一個國家——月影國的小女王,自名影天
平日里從不見她和其他人一起修煉,觀星臺眾弟子也只是知道他們有這么個同門,卻從未見過,據(jù)說是因其身份特殊,大多時間都待在月影國。
不知怎的這位小女王如今卻是跑到茗國觀星臺來了,還恰好撞上了棠戈自言自語的一幕。
“觀星臺棠戈,見過月影女王”,棠戈說著對其雙手合十行了一禮。
誰知小女王立即把手擺的像鐘擺一般,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別別別,叫我影天或者師妹就好啦!月影和茗國早在幾百年前就誓約永世相好,我雖為月影女王,但你也是觀星臺弟子啊,身份上相差不大的。我還是你師妹呢,你這樣真是要嚇死我”
棠戈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好在影天并未計較,也馬上轉(zhuǎn)移了話題,“我那些臣子催促我立王夫,不久前竟然偷偷往我寢宮中塞了男人,真是嚇死我了,這不,跑到茗國來避避”說著一副無奈的樣子,還攤了攤手,“誰叫那些王夫候選人全都一副諂媚的樣子,看了都惡心”
棠戈扯了扯嘴角,“女……影天師妹就是這樣才叫月影國的大臣們擔心吧……”
影天眨了眨眼,“那就讓他們擔心好啦,誰叫他們要逼我立王夫”
“……”
影天見棠戈沒有再搭理她,吐了吐舌頭,“我要去別處玩啦,師兄我們有緣再見哦”
棠戈目送著影天蹦蹦跳跳走遠的身形,月影國的女王,竟然是這個樣子的……
此時,琴國皇宮大殿內(nèi)。
尹明煙緩緩撥動著大殿中央的水晶珠。
下方一名身著赤色長衫的男子面露擔憂之色,“阿煙,如今琴國過于強勢,怕是成了眾矢之的,萬一原先幾大帝國聯(lián)手來討伐我們,那可如何是好”
尹明煙嗤笑,“你怕什么?倘若琴國真的遭難,你大可逃走,若你愿意向他們投誠也不是不行。反正出了這皇宮怕是早就沒人認識你了”
男子有些郁郁,“我是你的夫”
“你說這個?”尹明煙笑意更深了幾分,“我有八位皇夫,他們還不是該吃吃該玩玩,頂多隔三差五來我跟前晃蕩一下。就只有你,成天窺探我處理政務,還喜歡私下里批評我做得不對之處,難道你不知皇夫不可干政嗎?”
男子的臉黑了幾分,“如果有的選擇,我更情愿不做這個皇夫,而是堂堂正正的立于朝堂之上”
尹明煙突然收起笑意,神色也沉下去幾分,“你覺得你若拋開皇夫的身份,當面指責我我會怎么做?”
“陛下仁義良善,心懷天下,非聽不得逆言之輩”
尹明煙的目光越來越冷,就這么定定的看著眼前的赤衣男子,而男子不為所動,直面迎視著她的目光。
良久,尹明煙卻突然撇開了眼,有些無奈的擺了擺手,“罷了,你下去歇著吧,你說的事我會考慮的,不過,你也記住你的身份,我尹明煙在位一日,你就一日是我的皇夫”
男子告退后,尹明煙有些晃神,“十年了,已經(jīng)過去了整整十年,阿欽,你卻依然在記恨當年的事嗎?”
……
君清兮盡她所能,花兩天的功夫抵達了白國海岸。
一路全程以氣凝劍,御劍而行。這個法子還是得益于當初在驚天崖求學時背來的心法,當然最大的啟示其實是白心蓮劫獄那天,御劍而行。那一瞬間,君清兮才發(fā)現(xiàn)一直以來她都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當年驚天崖那些回山的弟子都是御劍的!而她,這么多年來卻一直步行!學了不用簡直是暴殄天物……
其實她也不大明白為何從未有人指出這件事,不過,這本是她第一次嘗試,看起來效果比她想象的還要好。
剛落地,她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的地方。
同樣是那處海岸,幾月前雖也是荒無人煙,但卻絕沒有如今這種死氣沉沉的感覺。
曾經(jīng)看到過的那些植被全部枯萎死去,就連棕櫚樹都彎下了身子,葉片也變成了枯萎的棕黃色,呈現(xiàn)出一副焉耷耷的樣子。
君清兮皺了皺眉,越往前走越覺得心驚,凡是能看見的植物都失去生命枯死了。
即便白國遭逢巨變,也沒理由導致植物全部死亡,這種感覺就好像是有什么東西抽走了它們的生命一般。君清兮不由得想到了那些食魂藤,對,就是那種將人吞噬掉的食魂藤,只是,這次被吞噬的是這些植物。
一路來到城門,本想著這里的士兵認識她,恐怕要費好一番口舌。卻不想當她剛報出乘酒的名號,還沒說是要進城做什么,守城衛(wèi)兵就立即下令開啟城門,就好像已在此等候她多時一般。
帶著疑惑,輕車熟路的找到了城主府,要結(jié)盟,自然是先找眼前最大的官員。
當她看到領(lǐng)路的還是曾經(jīng)那個小兵時,不禁有些唏噓,想不到這座城真的這么窮,連衛(wèi)兵都就這么幾個……
這次倒是沒往后院去,而是直接來到了議事廳,一進門就見到一個能以圓滾滾三個字形容的人,想來這應該就是城主了。
“乘酒大將親臨,李某真是有失遠迎,快坐快坐!”
君清兮找了個位置坐下,看了看眼前的李城主,便開門見山的道:“乘酒今日來是奉茗國觀星臺及皇庭指示,有意與白國結(jié)盟共抗琴國,不知城主可否行個方便派遣一名得力部下帶著城主的標識,也方便乘酒能盡快趕往皇宮商議結(jié)盟之事。眼下琴國怕是即將發(fā)難,多拖一時便就更危險幾分。”
李城主有些惴惴不安,“這個……其實本官不過新任城主,不太熟悉這里,也沒有什么得力的部下,至于標識那就更沒有了。以前的那個趙城主前些天被宮里來的人帶走了就沒回來,我也是被迫上任,被迫上任……”
以前的城主被宮里的人帶走了?聯(lián)想到外面的植物,君清兮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卻又有些不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