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嶗山。
這里是一處煙霧繚繞的山峰之上,一個劍眉星目,白衫飄拂的俊逸青年站在那里,他的目光溫和,嘴角噙著朗朗笑意。
此刻,圍攏在他身旁的少男少女們正對他窮盡贊美之詞。
“龍師兄真不愧是我嶗山道派百年難遇的天才,煉氣僅僅兩年,就已是煉氣五層的強者了,這等修煉速度,我輩只能仰視?!?p> “龍師兄擁有稀有的‘地級金系靈根’,又被掌教賜予了數(shù)件攻擊超凡的法器,攻伐力無雙,這次道派大比,必然會穩(wěn)坐我們年輕一輩第一把交椅。”
“龍師哥,我可以做你的小迷妹嗎?你剛才一劍縱橫的樣子簡直帥呆了?!币幻L相貌美的女修俏臉羞紅的樣子,看著這名男子滿眼直冒小星星。
“龍師兄,你有女朋友了嗎?”一位滿臉雀斑的妹子這么說著,然后不經(jīng)意瞥了一眼這名男子身后那個寸步不離的女子,又低聲說道,“我不介意做小的……”
“……”這些男男女女絲毫不吝贊美之詞,有的女生甚至恨不得立馬以身相許,對這個長得帥修為高的師兄沒有半分抵抗之力。
“大家都散了吧,有時間的話我可以指點你們修行?!卑滓履凶幽樕蠋е揭捉说男θ荩聪蜻@群師弟師妹的眼中滿是和藹。
“就是就是,大家別擋著龍師兄的路,剛才道派大比,他消耗了不小的元氣,還要修養(yǎng)一番的。”有人馬屁連天,趕忙為白衣男子讓開了一條路。
白衣男子身后跟著一個粉紅衣裙的女子,女子眸似點星,眉如彎月,膚如凝脂,氣質(zhì)渾然天成,與白衣男子像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
二人走遠,有女修不滿的說道:“這女的誰啊,怎么天天跟個跟屁蟲一樣跟著我們的龍師兄?”
“她叫趙悅,剛來道派一年,聽說跟龍師兄青梅竹馬?!庇腥舜孜妒愕恼f道。
“我看長得也不咋地嘛,憑什么她可以得到龍師兄的青睞?!敝車呐匏崃锪锏刈I諷,看著趙悅即將遠去的背影恨不得取而代之。
“……”
那些女修的酸詞,趙悅明顯聽到了,身形一頓,有些委屈地看了龍浩軒一眼。
龍浩軒輕笑一聲搖搖頭,道:“無需理會那些人?!?p> 趙悅神色一黯,道:“可是她們好過分,老是中傷我,有的人還造謠我在外面勾三搭四,敗壞了嶗山道派的名聲清譽。”
“清者自清,你不必放在心里?!饼埡栖庪S口安慰了一句,隨后微微蹙眉看向遠處,“說起來,我跟趙昊的一年之約已經(jīng)到了,這兩天我有些心神不寧,恐怕是他要來了吧?!?p> “趙昊……”趙悅聽龍浩軒提起趙昊,神色一時有些局促,眼神也有些迷蒙。
她心中幽幽地想道,若是趙昊聽聞有人惡意中傷她,恐怕早已暴怒,去為她打抱不平了吧。他的性格就是這樣,沖動,愛惹事,卻寵溺她如掌上明珠。
“趙師妹……怎么,想起老情人了?”龍浩軒看趙悅似心有所思,正魂游天外,悠悠來了這么一句。
趙悅一時有些慌亂,忙整理思緒,說:“龍師兄,趙昊如今今非昔比,你有把握應(yīng)對嗎?”
“掌教大人說過會護我周全,他身后的勢力再強來了嶗山也不足為懼。至于他本人,區(qū)區(qū)修行一年,就算他天賦絕頂,也絕不是我的對手?!饼埡栖幷f出這番話自信非凡。
“那就好?!壁w悅眼神恍惚,不知在想些什么。
……
這日,嶗山道派氣派無比的山門前,有著龐大隊伍集結(jié)。
三獸戰(zhàn)輦首當(dāng)其沖,盤旋在半空,巨大的獸吼聲傳來,懾人心魄。
在其身后,兩把巨大飛行巨劍緊跟其后,散發(fā)肅殺滄桑氣息,上百黑衣修士分別站立其上,刀劍橫立,煞氣環(huán)繞。
趙昊隨龔長風(fēng)走出戰(zhàn)輦,望著這龐大的山門,一眼無際的山脈,他的手掌握緊了,一年前的一幕幕場景涌上心頭,此番前來,必要一雪前恥。
“祁連道派前來拜山!”
龔長風(fēng)輕吐幾個字,卻如同晴天霹靂,炸雷一般的聲音響徹在嶗山之中,激得這山峰上的云霧翻滾如潮。
“我道是誰,擺出如此大的陣勢,原來是祁連道派的龔道友。”同樣震耳欲聾的聲音從山脈中傳來,緊隨而來的是一位華袍老道,老神在在,御空而來。
“在下嶗山掌教陳玉道,閣下此番前來,所為何事???”華袍老道瞇著眼睛看向龔長風(fēng)。
“陳道友,久仰大名,我祁連道派這次冒昧前來拜山,還請陳道友不要責(zé)怪?!饼忛L風(fēng)對陳玉道眼中的敵意視而不見,滿臉輕松加愜意,他看向趙昊,“我祁連山的少主跟你們嶗山的弟子有著一年之約,我此番專程護送他前來?!?p> “昊兒,還不快拜見嶗山掌教?!饼忛L風(fēng)對趙昊說道。
“祁連趙日天,拜見嶗山掌教。”趙昊微微作揖,神情漠然,一臉的桀驁。
“原來是弟子們的約戰(zhàn),此等小事,你祁連山這么大的陣仗,未免小題大做了點,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要來掀起道派大戰(zhàn)了呢。”陳玉道對趙昊這個打扮花哨的花花公子根本看不上眼,他皮笑肉不笑的對龔長風(fēng)道。
祁連道派來勢洶洶,他還真怕對方圖謀不軌,而且他已經(jīng)聽說如今祁連道派在雍州即將一家獨大,震懾群雄,頗有一些手段,若是真的傾巢而出,他嶗山道派不一定能夠應(yīng)付自如。
龔長風(fēng)面色不變,說:“陳道友不必緊張,你也知道我雍州到你青州路途遙遠,如今妖獸禍亂不斷,我不得不多加小心。而且想必你也聽說了,五岳聯(lián)盟跟我祁連道派有些糾葛,途徑他們所在的地界,我也不得不有所防備?!?p> “你祁連道派如今如日中天,就連五岳聯(lián)盟都不敢輕易動你們,來我青州地界自然也可以橫著走了。”陳玉道的語氣有些酸,事實也的確如此,龔長風(fēng)如此大張旗鼓的率領(lǐng)眾人來此,聲勢浩蕩,途徑數(shù)個道派,無人敢廢話半句。
“陳道友,遠來是客,不請我進去坐坐嗎?”龔長風(fēng)有些煩了,不欲與其多加寒暄,他一甩衣袖,渾身的氣勢蕩漾開來,臉色有些冷漠。
陳玉道聞言,臉色有些發(fā)僵,卻也不敢發(fā)怒,只能笑道:“既然如此,那就隨我進山吧,只不過你的這些手下,還是先在外面靜候為好?!?p> “好?!?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