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叫與慘哼,同時響起,又有三個首當(dāng)其沖的劍手,被震得大口吐著鮮血。
這一手,使得所有在場的高手膽寒!
蒙面女會長,纖手上揚,而會中劍手們接連兩揮,那些劍手之中,立即有人出來挾起地上的尸體,紛紛如漏網(wǎng)之魚般的豕突狼奔而去。
男女兩會長,再次瞥了“白骨尸魔”一眼,也緊隨眾弟子身后,電閃逝去。
“白骨尸魔”轉(zhuǎn)目看了“風(fēng)雷掌”諸人一眼,紅影閃處,也自翩然而逝!
“風(fēng)雷掌鐘振岳”等人,又一次死里逃生,心里把這神秘而恐怖的人物,感激得無以復(fù)加,但對于“白骨尸魔”的這種奇突作為,仍然在感激之中,滲入了三分懸疑。
且說“白骨尸魔”一路飛馳,不久之后,離開山區(qū),上了官道,卸去了“白骨尸魔神功”,又回復(fù)他翩翩美少年的面目。
第二天的早晨,南宮羽已到了附近的興隆集,找了一家客棧住下。
他緊閉房門,開始運功療傷,這一場混戰(zhàn)當(dāng)中,在面對枯木二鬼時,他已身受輕傷,再加之與笙蕭會男女會長一戰(zhàn),使他真元受損失,不過并無大礙,運行本門功法一盞茶功夫,已經(jīng)恢復(fù)如初。
原本只是欽佩‘飛天鼠’為朋友之義,想幫助一把,不料卻遇見仇家幽冥教徒。
南宮羽心性良善,然而面對學(xué)海深仇的幽冥教另當(dāng)別論,只是這一番殺戮下來,殺氣就像泄了閘閘洪水,再也收斂不住。
他為自己的行止感到苦惱,對母親的思念,無時不刻不牽動著他的心,可是現(xiàn)在,連‘催命判’,‘孟婆’影子都不曾見到!心中的那種急恨之情,無以言宣!
“幽冥教”曾屠殺了南宮山莊,自己的父親也是慘死‘幽冥教’之手,母親至今生死未卜,今日又見幽冥教強(qiáng)取豪奪,恨與厭惡涌上了他的心頭。
于是,他心里升起了一個可怕的意念:“殺!遇見‘幽冥教’的人就殺,不愁教中有地位的高手不現(xiàn)身,只要堂主以上的人現(xiàn)身,‘催命判和孟婆’的下落就不愁探不出!”
從“幽冥教”外三堂堂主之一的“天暗星胡超”死前的口氣中推斷,“催命判和孟婆”不但還在人間,而且與該教之間,顯然有不尋常的關(guān)系,所以南宮羽毅然的決定了這個殘忍的做法!
心念決定了之后,似乎覺得精神上的負(fù)荷,也減輕了許多!
南宮羽上了官道,繼續(xù)朝幽州方向前行。
忽然一灰衣老者,迎面馳來,來者正是那‘瀟湘一劍楚子丘’
楚子丘見到南鞏固后高聲道:“少俠慢走!”
“楚前輩?您不是回荊楚山莊了么?怎么在此?”
楚子丘道:“老朽聽聞五里坪一戰(zhàn),知道少俠在此不遠(yuǎn),恰巧老朽有事路過此地,聽聞了一些江湖消息,速趕來,有急事相告!”
“老前輩何事?”
楚子丘咽了一口唾沫道:“當(dāng)今七大門派已聯(lián)合派出二十一個高手,正在查探閣下和令師‘白骨尸魔’的行蹤,由少林派的‘悟明’老和尚率領(lǐng)……”
南宮羽心中為之一震,他自己知道,所謂的“白骨尸魔”其實也就是自己,因為只有在運起“血影神功”之際,身上才會透出白光,看上去如同一個周身蒼白的怪物,在普通狀況下,自己還是這一副本來面目,當(dāng)然武林中只知有這么個“白骨尸魔”哪里會知道其中究意呢?
聞言之后,激動的道:“前輩何以知道七大門派聯(lián)手的事?”
“江湖中早已傳遍!”
“他們?yōu)榱耸裁矗俊蹦蠈m羽像是自語般的道。
“七大門派聲言,為了除……除……”
“除什么?”
“除魔衛(wèi)道!”
南宮羽不由仰天一陣狂笑,滿臉激憤之色,腦海里倏然浮起師父遺言中的話:“……
為師昔日雖嫌殺孽過重,但所殺都是可殺之徒……江湖中是非難明,黑白不分,冠我以‘白骨尸魔’的稱號……”
他也聯(lián)想起三百多年前,十三門派和無數(shù)黑白道高手聯(lián)合對付師尊的事,面上登時浮現(xiàn)出一種怨恨之色,不自禁的冷哼出聲。
楚子丘聲音又道:“二教一會也有聯(lián)手之勢,他們的對象是你!”
“什么?是我?”
“不錯,因為你是‘白骨尸魔’的傳人,他們要從你身上著落出‘白骨尸魔’的真?zhèn)?,并報?fù)五里坪各教徒眾慘死之仇,同時,他們的意思是對付你比對付令師來得容易……”
南宮羽面上立現(xiàn)駭人至極的煞光,看得楚子丘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忖道:“好重的殺氣,真不愧‘活死人’之名!”
南宮羽沉思了半晌之后,向楚子丘一點頭道:“楚前輩,謝謝你的指引,再見!”
邊說邊展開身形,最后一個見字傳來,人已到了數(shù)十丈之外!
楚子丘無看著南宮羽的背影從視線中消失,也跟著向南宮羽逝去的方向疾馳而去。
且說南宮羽一路疾馳,心中思潮起伏,五大門派竟然要聯(lián)手對付自己,還美其名“除魔衛(wèi)道”!
哼!不自量力。
二教一會,也將聯(lián)手合作,那真是求之不得的事,內(nèi)中少不了有“幽冥教”的高手,自己不去找,對方也會找了來!
思念之中,眼前現(xiàn)出一片疏林,林中無數(shù)人影蠕蠕而動,南宮羽隨便的瞥了一眼,也未放在意下,徑直順官道馳去!
驀然-數(shù)條人影,從身畔一擦而過,南宮羽目光何等犀利,只這照面的瞬間,已看出這幾條人影的胸前,各有一個碗大的黃泉花,立即剎住身形,轉(zhuǎn)目望處,那幾條人影,已朝那片疏林之中落去。
不由激起他好奇之心,折轉(zhuǎn)身形,馳向那片疏林-林中,數(shù)十個幽冥教徒,圍著三具尸體,正在議論紛紜,接著人群之中走出一個形如惡鬼般的老者,胸襟之前,黃泉花的標(biāo)識,有頭顱大小,一望而知,在教中的地位,與堂主相當(dāng)。
只見那老者走近尸身之前,懷中掏出一只小瓶,在尸身之上,分別抖了一些粉末似的東西,轉(zhuǎn)眼之間,那三具尸體,竟然漸漸融化成血水,最后,變成三架完整的白骨骷髏,接著,又有三個人出來,每人手里持了一只布袋,把那三具骷髏,分別置入袋中,人影一陣移動,似乎事畢就要離去。
南宮羽在暗中看得發(fā)指不已……
“幽冥教”何以派人采集白骨骷髏,是仇殺還是故意殺人以逞殘毒?
取這白骨骷髏作何用途?
他不遑深思,另一個意念,立閃心頭:“殺!以殺來追出‘孟婆與催命判’的下落!”
“幽冥教”徒眾一行數(shù)十人,正徒出林之際,只聽一聲厲喝道:“都與我留下!”
隨著話聲,一條人影,如幽靈般的出現(xiàn)眼前,原來是一個俊美的少年人!滿臉殺氣,眼射奇光,朝眾人一掃,這一掃,使得所有的“白骨教”徒,下意識的心泛寒意!
當(dāng)先一個獰惡如鬼的老者,正是剛才以藥融尸取骨的那個,顯然是此行之首,上前兩步,眼中兇光閃閃,朝南宮羽一陣打量之后,獰聲道:“小鬼,你要做什么?”
南宮羽沉聲答道:“我有幾句話要問你們,如果你們能據(jù)實回答的話,可免一死!”
這句傲狂絕倫,目中無人的話,聽得這些平素桀傲囂張的幽冥教徒,齊齊冷笑出聲。
那獰惡的老者一陣狂笑道:“小子,你再說一遍看!”
“我要你們回答我?guī)拙鋯栐?,生死全在這答話之中!”教徒群中,冷嗤之聲四起,那老者嘿嘿一笑道:“小子,你是嫌命長了嗎?竟然到老虎口里拔牙!”
南宮羽寒聲道:“生死由你等自擇?”
那獰惡如鬼的老者氣得須發(fā)箕張,不屑至極的道:“小鬼,你究竟算是什么東西?”
南宮羽仰首發(fā)出一陣哈哈狂笑,笑聲高吭入云,如裂金石,一陣緊似一陣,笑得所有的白骨徒眾,耳膜欲裂,紛紛以手掩耳,他們這才意識到來人可不是信口張狂,看來必然不是尋常之輩,一個個面上頓時現(xiàn)出駭凜之色。
笑畢之后,復(fù)向諸人環(huán)掃一眼,一字一句的道:“如果我說出我是什么東西時,你們一個也活不了!”
那獰惡如鬼的老者,再次獰聲喝問道:“小鬼,你少張狂,你先報上名來!
南宮羽冰寒至極的道:“你一定要知道本人的來路?”
那獰惡老者,被南宮羽這么一逼問,不禁遲疑起來,忖道:“這小子名不見經(jīng)傳,究竟是什么來歷,竟敢公然向聲威震武林的堂堂‘幽冥教’尋釁,管他,放著數(shù)十個高手在側(cè),難道還收拾不了他,別讓他虛聲唬住了!”
心念之中,兇睛一瞪,厲聲道:“小鬼,報名受死!”
南宮羽再次冷漠的問道:“你非要知道不可?”
“不錯,本教的骷髏還缺得不少,你正好湊一個數(shù)!”
“如此你看!”
看字方落,身形似電,以快得不可思議的速度,閃向人群之中,頓時,一片慘嗥之聲,撕空而起,待到聲落,地上已橫陳了一十三具尸身!
那少年已站回原處,依然冷嗖嗖的道:“如何,明白了吧?”
雨隱天涯
被天下人誤解是種什么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