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眼鏡的警察扎著馬步,雙手握槍,槍口直指唐宸的方向,如臨大敵的模樣,看上去有些緊張。
也由不得他不緊張。
從他的視野看過去,可以看到一個女人的頭顱,平躺在診斷室內(nèi)的地面上。
她身體被唐宸的身體遮掩住,只在一旁露出一根消防斧的紅色斧柄。
不用看也知道,此刻那把消防斧就鑲在那個女人的身體上。
而那個年輕落魄的殺人嫌兇,此刻正溫柔地拿著一張紙巾,正對著尸體做著什么。
“都已經(jīng)被他砍成這樣了,居然還能下得了手,這個人……實在是太變態(tài)了!”
眼鏡警察一臉的鄙夷,充滿正義感地大聲喝叫道:“喂,你想對她的身體干什么?”
唐宸一臉的呆滯,解釋道:“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啊!”
“哼,事實就擺在眼前,我統(tǒng)統(tǒng)都看見了……你不要把所有的警察都當成腦殘,乖乖地束手就擒吧?!毖坨R警察喝叫道。
隨著他的怒氣值一路飆升,他手中的槍也在不斷地顫抖著。
似乎隨時都準備爆發(fā),然后一槍把唐宸干掉。
也就在這個時候,唐宸的耳朵卻一下子豎了起來。
一個蒼老的男聲,在他的耳邊輕聲地說道:“這個警察的槍沒開保險,拿起地上的消防斧,上去砍死他吧!”
是引導者?
唐宸熟悉這個聲音。
女醫(yī)生被砍倒之前,就是跟他在對話的。
不過這個引導者,顯然瘋掉了。
給唐宸的第一個提議,居然是讓他砍死警察。
“你在哪?”唐宸沉聲問道。
女醫(yī)生被砍倒在診療室內(nèi),作為兇器的消防斧依然還留在現(xiàn)場。
很顯然那個引導者并沒有走遠,就躲藏在附近。
唐宸不知道引導者在哪,不過他絕對是危險人物。
“我不是就在這里嗎?”
眼鏡警察莫名其妙地回應了一句,醒覺道:“你在跟誰說話?你是不是還有其他同伙呢?”
話音未落,他的身體已經(jīng)軟弱地倒了下來。
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的老者,鬼魅一樣地出現(xiàn)在眼鏡警察的身后。
他輕而易舉地將眼鏡警擊倒,也將那把槍奪在了手中,槍口直指著唐宸。
唐宸卻已經(jīng)拎起了地上的消防斧。
沒等那個老者將手槍的保險打開,他一個箭步?jīng)_了上前,狠狠的一斧,朝著老者的脖子砍了過去。
老者的動作卻是快得驚人,閃電般地退開。
他的手指一撥,已經(jīng)將那把手槍的保險打開。
這一次,槍口指向的,卻是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那個眼鏡警察。
唐宸停住了自己的動作。
在他的身后,那個女醫(yī)生的寵物豬身體,已經(jīng)默默地消逝在了空氣當中,仿佛從來都不存在一般。
“原來,你自己不怕死,卻怕別人死?!?p> 老者陰鷙地說道:“叫你砍警察你嘰嘰歪歪,拿斧頭砍我卻一點都不手軟,難道你覺得我好欺負嗎?”
“警察不會殺我,你卻很難說?!碧棋份p聲地回了一句。
他仔細地觀察著老者,心里有些緊張。
無論是誰,面對著一個把人變成豬、手里還拿著槍的瘋子,難免都會緊張。
老者臉上的笑意帶著一絲的癲狂,瞳孔中隱隱可以看到一個紅色的光點在閃耀。
他的內(nèi)心當中,似乎充滿了狂躁和渴望。
仿佛下一刻,他就會抬起手中的槍口,狠狠地將唐宸的腦袋轟碎。
幸好,老者的眼神中還保留著一絲的清明,看起來還沒有完全失去控制。
“我殺不殺你,又有什么區(qū)別嗎?反正再過一個星期,這座城市就要被毀滅了……
又或者,根本用不了一個星期,這座城市便會完全被污染。那些你熟悉的朋友、鄰居,那些曾經(jīng)微笑著幫助過你的陌生人,全部都會變成蟲類的傀儡。
你能夠想象,你看到的每一個人或者動物,腦子都已經(jīng)被蟲類占據(jù),慢慢被它們蠶食的可怕場景嗎?當你遇到一個同類,還來不及高興,卻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變成蟲族的傀儡了……”
老者的聲音中帶著焦躁,語音卻異常地冰冷。
“這個就是污染嗎?”
唐宸打了個冷戰(zhàn)。
老者口中描述的場景,恍如世界末日一樣,甚至比世界末日還要恐怖。
試想著,在這個荒蕪的世界中,只剩下你一個人在孤獨地奮戰(zhàn)。
遇到的每一個生物,表面上還保留著人類的皮囊,其實已經(jīng)變成了異世的傀儡。
你不敢相信任何人,甚至不敢歇息、無法安睡。
這樣的世界,你繼續(xù)努力活著,又有多大的意義呢?
“是的,我們都已經(jīng)被污染了。如果你不能戰(zhàn)勝我們,把庇護所奪回來……那還不如,讓我先把你干掉吧!”老者咬牙切齒地說道。
我們?
也就是說,除了老者之外,在庇護所當中還有其他的敵人嗎?
“那我的任務……是要把庇護所奪回來嗎?”唐宸小心翼翼地問道。
“對,如果你沒有先死掉的話。”老者桀桀笑著說道,“不過你太弱了,想要把庇護所奪回來,無異于癡人說夢。
想證明你的實力,先去殺兩個人吧!
只要殺掉那兩個人,我就把控制中樞的權(quán)限給你?!?p> 一說到殺人,老者的雙眼就閃現(xiàn)出紅光,顯得異常的興奮,看起來仿佛要高潮一般。
“原來控制中樞還需要權(quán)限才能使用嗎?”唐宸暗自嘀咕道。
女醫(yī)生曾經(jīng)說過,載入他大腦的控制中樞,就像是一個系統(tǒng)一樣。
只不過一直到目前為止,唐宸都還找不出任何的端倪,也使用不了任何的系統(tǒng)功能。
原來,鑰匙卻是在這個引導的老者身上。
可是,老者現(xiàn)在卻要求他先去殺兩個人,這該怎么辦才好?
殺人的任務,就像是上梁山的投名狀一般。
聽老者的語氣,如果唐宸不去殺人的話,他是絕對不會把控制中樞的權(quán)限交出來的。
“那我應該殺誰好呢?”唐宸喃喃自語道。
“殺誰都可以……不如,你先把這個呆頭呆腦的警察干掉吧?”老者桀桀笑著,扔下了手中的槍。
他扔出的槍,準確地砸在了眼鏡警察的腦袋上。
“哎唷,誰在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