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她去了城鎮(zhèn)上高中，開學的前一天我去她學校找她。

　　我們去了城鎮(zhèn)最大的書店，汗牛充棟。我一直是喜歡看書的，尤其是現(xiàn)代作家的書，雖然沒什么營養(yǎng)，但對那些故事比較感興趣。我也試過去讀名著，像《百年孤獨》、《戰(zhàn)爭與和平》這些書我都翻閱過，讀著讀著就失去了興趣，只覺著其冗長索味。

　　也知道它們是名著應該多讀，對我來說有趣味，也被我讀完了的也就兩本名著，伏尼契的《牛虻》和高爾基的《老人與海》。我把安妮寶貝的書讀完了，七堇年的書讀完了四本，也是她的代表作品，《大地之燈》，《瀾本嫁衣》和隨筆《被窩是青春的墳墓》，韓寒的長篇看完了，散文集看了兩本，經(jīng)常光顧他的博客，雖然他的博客很久才更新一次。郭敬明的小說散文集看完了，那本《悲傷逆流成河》是我逼著她給我講完之后才看的。袁袁說她看過《悲傷逆流成河》，我不知道書里寫的什么便讓她給我講。才知道是一個高中生懷孕被打掉的故事，也不全是。

　　我一直想看馮唐的《十八歲給我一個姑娘》，我在書架的角落里找到了，拿給她看，她看到后狠狠的把我鄙視，說，“不給你了嗎？還要看。”我故意的笑著說，“哪呀？我怎么沒看見。”她重重的踩了我一腳，轉身走開。

　　“你知不知道，馮唐還是個婦科醫(yī)生呢？”我湊過臉低聲戲謔她。

　　“你這是赤裸裸的嫉妒。”她斬釘截鐵的說。

　　我灰溜溜的逃離她旁邊，誰知道下一秒她會不會用掌劈開我？！

　　我記得在她上一次生日的時候，我送給她一本書，巴金的《家》，后來才知道這是巴金“激流三部曲”里面的一部，看完后面的《春》《秋》才算完整。我沒看過這部小說，只希望像《小時代》一樣，看完了《小時代1.折紙時代》，看不看后面的《小時代2.青銅時代》和《小時代3.刺金時代》都無所謂了，爛是沒有下限的。

　　自從莫言成為中國籍第一個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作家之后，我竟然將他的十幾部長篇小說全部讀完了，我竟然在說上一句話的時候用了“竟然”。

　　顯然我是很少很這種類型的小說的，聽到他們是什么年代的小說家我就開始斟酌，有些小說我沒興趣看。相比之下，像《豐乳肥臀》這樣連名字都這么重口味的小說，余華的《活著》和春上村樹的《挪威的森林》明顯容易被我接受些，雖然《豐乳肥臀》寫于一九九四年，而《挪威的森林》寫于一九八六年。

　　袁袁讀的課外書也不過是一些《魯濱孫漂流記》之類的名著。我有時候還讀一些像獨木舟的《深海里的星星》之類的言情小說，她對這些就像我對名著一樣，絲毫不感興趣。

　　“你選好書了嗎？我肚子餓了?！彼弥槐尽度松糁蝗绯跻姟放牧宋艺f。

　　“沒……你要買這本書？”我指了指她手上的書。我正在翻開春上村樹的《1Q84》，聽小逸說這本書不錯。

　　“嗯，看這個名字不錯。好熟悉啊，好像在哪里聽到過……”她略有所思。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我剛要吟出下一句的時候，她拍住了我的嘴。

　　用眼神警告我這里是書店，還有一句是我肚子餓了。

　　我們出了書店，徘徊著奔向了小吃街。還不到吃午飯的時間，只能隨便吃點什么填飽肚子了，她和我都不愛好吃街攤上的東西。每次看到那些人手里拿著一串烤羊肉逛街，心里狠狠的鄙夷，然后偷笑他們嘴上還沾著油垢。

　　在小吃街看了半天，終于在一家燒烤攤前停住了腳步。隨便點了些吃的，讓她坐下后我去買了兩瓶水。這家燒烤店生意還不錯，熙來攘往的人群，從這里帶走的吃食不少。

　　等了許久才上來兩串烤魚肉丸，吃完了又等了許久，東西才陸陸續(xù)續(xù)的上來。她比較喜歡吃烤的青菜，還有烤得辣辣的雞腿，有時辣的眼淚都掉下來了還要吃。上一次就是吃太多了，肚子痛了一整天。我肚子不餓，看著她憨態(tài)的吃東西，像笑別人一樣笑她蹭到臉上的辣油。

　　“看什么，沒見過我吃東西？！”她永遠讓我別看她，我卻永遠偷看她。貼在臉上的垢油，像貓撫摸自己的胡須一樣可愛至極。

　　“你再看我不吃了?！彼镒?。

　　“我沒看。”

　　“你偷看——”她說著將剛啃完的骨頭伸進我嘴里，我的手擋不住，她一副嚴肅的表情。

　　“別鬧了，快吃?！蔽肄D移話題。

　　“你先吃——”

　　“骨頭？”她認真的點點頭，見我咬住了骨頭，便趁我不備將手指上的油污抹到我臉上。

　　高興的拍了拍手，拿起剛撕下的一塊肉對我說:“張嘴，獎勵你的。”

　　將肉送到我嘴里。我左手抓住她，右手食指在她臉上抹了一道，趕快逃離。

　　她叫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