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沒辦法用常理來解釋的,就比如說白淽的到來,又或者是某些人無比炙熱的感情,有人說,男人和女人是天生的契合,上帝賦予了他們不同的結(jié)構(gòu),能夠互相包容,一輩子水乳相融的過下去。
可是,這個世界上是沒有無緣無故的愛,就算再怎么深刻入骨的感情,都是有一針見血的理由的。
白淽隨著嚴逸往東區(qū)過去,算起來她在這兒也快半個小時的時間了,白薇這件事情白淽心里頭摸了個底,她這會兒心情也舒暢了不少,嘴里都不由自主的開始哼上小曲了。
只不過她還是得問問月離的事情,這位在顧家的貴賓,她總有種不太對勁的感覺。
“白小姐,我能問您一個問題嗎?”嚴逸走在她旁邊,看著正在采花的白淽說。
“嚴助理不用客氣,想問什么就問?!卑诇]忙著招呼手上的柳樹條和白色的小花。
雖然剛剛才認識,但是嚴助理對她也還算是尊重恭敬,為人也禮貌和順,白淽待人也從來沒什么太多的距離感,也從來不會擺架子。
嚴逸想了想,跟著張口,“白小姐覺得月離先生的病很難治嗎?”
白淽插好了最后一朵花,將花環(huán)戴在了自己腦袋上,轉(zhuǎn)而看著嚴逸,“既然嚴助理問我這個問題的話,那么我是不是也能夠問你一個問題?”
“您說?!眹酪蔹c頭。
白淽偏頭,腦袋上的花環(huán)隨著她的動作扭了下,“月離先生,和顧家是什么關(guān)系?”
嚴逸愣了下,緊跟著回,“月離先生是九爺?shù)呐笥眩陬櫦茵B(yǎng)病的?!?p> “真的是這樣嗎?”白淽看著嚴逸,白色花朵點綴下的面龐柔和無比。
嚴逸看著她,動作堅定的點了個頭,“是,您給月離先生治病的事情,九爺也是知曉的?!?p> 那可不是知道的,他們家九爺這會兒可是玩角色扮演玩的正高興呢。
“那如果有機會,我是不是能夠見到九爺了?”白淽順著他的話問下去。
“應該會的?!眹酪菅鲱^望天。
您早上還被九爺牽著手去逛花園來著呢,就是不知道九爺?shù)降诪槭裁匆阃孢@么一出,直接亮明身份不是很好嗎。
到現(xiàn)在嚴逸還是想想不通這件事情,九爺?shù)男乃茧y測,就算他跟著九爺這么長時間了,也還是看不懂。
“這樣的話,我也能夠回答你,他的病情的確很復雜,但是于我而言并不是什么困難的病,只不過需要運氣來調(diào)劑?!?p> “運氣?”嚴逸不懂。
白淽沒再回答他,沿著人工湖的邊緣往東區(qū)過去,很多事情她也有些預感,雖然有些疑問還是沒辦法解開,慢慢的總是能夠清楚的。
只要能夠?qū)さ届`獸,肯定就能夠解決掉很多問題。
嚴逸看著走在前頭的白淽,她頭頂上的花環(huán)格外惹眼,這采的都是園子里頭最名貴的花種,是去年花匠特地從國外帶回來的,傭人都小心翼翼的看護著,生怕折了花枝。
可是這會兒卻被她摘了這么些來編制花環(huán),他也不敢說什么,九爺放在心上的人,哪兒容得下旁人的意見。
整個顧家,敢這么大搖大擺采花的人,恐怕也就只有白小姐一個人了。
兩人很快穿過了竹林回到了玻璃房前頭,陽光正好,屋前的藤編的吊椅上,男人修長的雙腿落地,膝上放著一本厚厚的書籍,聽到腳步聲過來,男人抬頭,看到了逆光而來的女孩子。
她一身純白面料的衣褲,頭頂上纏繞著白色花朵的花環(huán)柔和了她背后灼眼的陽光,眸光微離間,她仿佛墜落凡塵的天使,那一身的白色,格外的襯人,也格外的清晰明朗。
“月離先生,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白淽踩著木質(zhì)臺階走上來,腳步聲輕微。
顧玖笙從自己的臆想當中抽離,默不作聲的將書本合上放到了一旁,他抬手,對著白淽攤開五指。
“嗯?”白淽看著伸到自己面前的宛若瓷骨般漂亮的五指。
這是什么意思。
在白淽還在思慮的時候,男人已經(jīng)拉住她垂落在身側(cè)的手指,將人帶到了藤椅上坐著,自己卻起身站在了白淽面前。
坐在柔軟的墊子上頭,白淽看著面前的男人,嚴逸站在兩人對面不遠處的地方,他瞪大眼睛,看著那個令人聞風喪膽的男人單膝跪地。
腕骨微抬,他握住了白淽的腳踝,取了一旁的紙巾過來,那雙指點江山的手掌,這會兒正握著女人的腳踝,拿著紙巾執(zhí)拗的給她擦著鞋子。
白淽反映過來之后低頭才看到,她的鞋子上不知道什么時候染了一塊紅色的血跡,因為是淺色的鞋子,所以格外的顯眼,應該是剛才那個吐血的病人不小心濺到她鞋子上的吧。
“謝謝,不過沒關(guān)系的?!卑诇]說著就要伸手去撥開他的手。
顧玖笙握著她腳踝的手驀的一緊,絲毫沒有松開的意思,白淽低頭看得到他精致好看的眉眼緊皺,修長的手指握著紙巾不斷反復的擦拭那塊紅色血跡。
不過這鞋子是布料面的,也不是皮鞋之類的,染上了痕跡自然是很難清除掉的。
白淽感覺得到他手上的力道越來越重,只不過那塊血跡卻還是完好無損的依舊待在上頭,他反復擦拭的樣子,絲毫不知疲倦。
“沒關(guān)系的,我還有事,就先走了?!?p> 白淽看著他的樣子有些恐懼,只能張口這么說。
顧玖笙扔掉了手上的紙巾,像是放棄了同這塊血跡的計較,白淽以為他打算松開自己的時候,緊跟著他就直接動手將白淽腳上的鞋子脫了下來放到了一旁。
“月先生,你這樣很過分了。”白淽下意識的收回腳,卻還是被他緊緊的攥緊了不放。
“這樣就干凈了。”顧玖笙抬頭,臉上依舊是溫和如昔的笑容,眼中那抹偏執(zhí)卻濃郁無比。
白淽眨眨眼,看了眼被緊緊握在男人手上的雙腳,小心翼翼的開口,“你...是不是有潔癖啊?”
只有這個理由,才能夠解釋他的行為。
顧玖笙抬頭,握著她腳掌的手一直沒松開,男人眸光柔和無比,但是瞳孔深處卻透出了偏執(zhí)和一絲病態(tài)。
“這樣才干凈,你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最干凈的......”
她是黑暗里的一束光,是他身上掉下來的那根肋骨,不能夠被任何人污漬抹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