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太守府衙,一行人馬不停蹄的往城外趕去,城內(nèi)一刻都不能久呆,河督城已經(jīng)沒有他們幾人的容身之地了。
薛家位于東河街口,往日是何等的風光,雖然談不上名門望族,但是地位也非同小可,官府不敢做主的事情,進入薛家就會有很好的答復(fù),伸張正義,鏟除邪佞那都是平常之事。
可惜了,作為薛家唯一的幸存者,薛邡的獨女,此刻演武堂眾人營救無望,只能遠走他鄉(xiāng),另謀出路了。
也不知是什么時候了,太守留在虎將軍跟前無法脫身,他命人前去監(jiān)獄查探,竟無一活口。差役在里監(jiān)深處找到了薛邡滾落到角落里的頭顱,一雙眼睛瞪得老大不肯瞑目。烏黎村滅村慘案的罪魁禍首伏誅,但是劫獄的賊眾逃走,太守下令將薛邡的頭顱裝籠懸掛于城樓之上示眾,以明朝廷肅清以匡扶正義的名頭而到處作惡的賊人的決心。
這一次虎將軍竟沒有反對,那方才一幕究竟是為何呢?
太守苦思冥想思索不出結(jié)果,于是只好將消息傳給了解兵城解家在河督城的弟子,這八人必須要人頭落地,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廢物,一幫廢物,怎么就讓那小賤人給逃走了?”
太守一腳將身邊的隨從踹飛,歇斯底里的低吼著。
“大人冤枉啊,那日薛邡被人拿走后,我們便喬裝打扮配合越員外招募的死侍一起動手,不過當時是實在是太亂了,于是...”
“滾,現(xiàn)在說和我這些有什么用,如今外頭都已經(jīng)傳瘋了,都說此事已經(jīng)傳到了天一門高手的耳朵里,有人已經(jīng)領(lǐng)命下山前來調(diào)查此事。他們要是真來主持正義怎么辦,本官把你交出去?”
“饒命吶,大人。”
“大人,如今天元城被占,天一門眾高手早已經(jīng)不知所蹤,坊間流傳的不過是子虛烏有的事情罷了,我們是不是太過杞人憂天了?”
儒生模樣的中年人微微笑道。
他這一笑也讓太守頓時寬心了不少,沉吟了一番,說道:“話雖沒錯,但是也不可掉以輕心,這次解家來的幾個年輕弟子,名頭很唬人,話說要取天一門而代之,但我們河督城處在天元城腳下,這江湖上的不平之事還真沒有他們不敢管的,若是他們解家真的碰上了天一門的弟子,定然會吃不少苦頭,所以立場一定要明確。你們哪天真的在外頭碰見了眼熟的陌生人,可千萬別找死,千萬別什么話都搶著說,有些話還真說不得?!?p> “人人都說虛名,虛名,若真是虛名,為何解家要搶這天下第一的名頭,若是虛名,那王都內(nèi)為何又是一番血雨腥風。”
太守冷笑幾聲,目光似乎有幾分深邃。
底下人聞言,不禁面面相覷,似乎有些聽懵了,起初讓我們到處詆毀天一門的是太守,如今讓我們盡量維護天一門的也是太守,這到底是玩哪出???
“蠢貨,我是讓你們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可千萬別說反了,下去吧,都下去吧,我看著心煩?!?p> 太守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天一門顯赫的名聲卻還是猶如夢魘般籠罩在這片看似祥和的土地上,盡管有圣旨撐腰,為非作歹的人只是心存僥幸。
就像里監(jiān)內(nèi)埋伏的烏龍和尚,人人都說要打壓天一門,他就傻乎乎的跟著干了,殊不知自己幾斤幾兩,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稍有些良知的人不會攔住他們,解家的人在身后窮追不舍。
小茹還來不及悲傷,很快便又投入到了下一場戰(zhàn)斗當中。
河督城城門口
胡元煦重傷的消息解家的人已經(jīng)悉知,事實上解家此番前來的主要目的還是為了奪取天元城,所以真正的高手并不在此,即便他們已經(jīng)追上了演武堂眾人,卻是遲遲沒有動手。
“各位解兵城的英雄好漢,我知道你們并非官府的走狗,懇請各位放過我們一馬,演武堂定然感激不盡?!?p> 一個年紀稍大的中年人悻悻的拱手拜道。
“我本無心為難你們,但是聽說你們曾經(jīng)派人前去天元城求見天一門門主,可有此事?”
“這...”
“是又如何?”
王慕習慣性的摸了摸鼻子,大跨一步而出。
“那就不能留你們了。”
為首人眼中閃過一摸厲色。
“殺人滅口是吧,實話告訴你們,就是本大爺去的天元城,不僅如此,小爺我還見到了...乾正,你們就等著吧?!?p> “小慕,你真的見到了乾正?”
小茹有些凌亂了,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袖。
“騙他們的,小聲點...”
解家人群中引起了一陣不小的騷亂,“笑話,白衣勝雪嫡劍仙豈是你想見就能見的?!?p> “你們愛信不信,反正啊...我已經(jīng)將河督城發(fā)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訴了乾正前輩,你們就瞧好了,天一門會為我們主持正義的?!?p> “大言不慚,天元城早已經(jīng)被我們給封鎖了,你又如何能進去?”
“天一峰,你知道天一峰嗎?”
王慕愣了一番,不疾不徐的回答道。
熊莊主眼睛都直了,這家伙還真是活學(xué)活用吶。
解家為首之人臉上一陣陰晴不定,說的倒是有模有樣,但倘若他真的見到了乾正,此番劫獄還會失敗嗎。
他一咬牙,吐道:“差點就被你給騙過去了,若是你已經(jīng)見到了乾正,薛邡根本就不會死了。”
提及到小茹的傷心處,她怒不可遏的破口大罵道:“混蛋,你們這幫畜生,來啊,我要殺了你們?!?p> 小茹的這一番嘶吼令他前功盡棄,王慕內(nèi)心一沉,已經(jīng)護在了小茹身前,他根本無懼任何人的威脅。
“怎么辦老祖宗,看來是瞞不住了?!?p> 唐渺不說話,操控著黑袍人把手悄無聲息的搭在了劍柄之上。
“呀,抱歉抱歉,乾某來晚了?!?p> 就在雙方僵持之際,一個白衣男子竟毫無征兆的出現(xiàn)在了眾人身后的城樓頂上,確實是乾正的風格,出場始終在最高處,一覽眾山小。
“這...真是他?”
王慕也看懵了,心里不禁暗道:“還真有這么巧的事?”
乾正名聲在外,深的古劍仙真?zhèn)鳎菍嵙刹皇翘煜氯舜党鰜淼?,他雖已經(jīng)不在江湖,但是江湖上卻到處都是他的傳說。
解家為首人心里直發(fā)憷,看模樣...隔得太遠有些模糊,但是一身白衣勝雪無疑,洋灑灑的樣子,好似完全不在意。
唐渺驀然的抬頭一望,臉色頓時大變,這不是個好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