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配合
西區(qū)開始集中調(diào)試，方凌幾乎天天要守在現(xiàn)場，抽空去中心廣場改數(shù)據(jù)，也跟李顯國碰了面，吃了飯，一切順利。
方凌盡職盡責，西區(qū)中控制負責人劉強是個老實人，所以關(guān)系很快就搞得很好。
半個月的調(diào)試過后，方凌抱回一大抱施工圖紙給老鄭，讓她做CRT。
新版的CRT，從研發(fā)到制作，肖捷都刻意地不讓方凌接觸，方凌心里明白，肖捷是想用CRT節(jié)制他。
老鄭滿眼驚詫地看著圖紙，問方凌：“這是圖紙？”
方凌答道：“對，西區(qū)全部的圖紙?！?p> 老鄭有點急眼：“這種圖紙怎么看？得做成A4平面圖??！”
方凌答道：“甲方只有這種圖紙?！?p> 老鄭說道：“那你得跟甲方說啊，這種圖紙能做嗎？”
方凌答道：“CRT不歸我負責，關(guān)于CRT的要求我不清楚，您有問題去找肖工說吧?！?p> 老鄭急道：“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
方凌瞪著她問道：“我什么態(tài)度？我跟你就是同事關(guān)系，我把我負責的事情做好，該你負責的事跟我有關(guān)系嗎？我應該什么態(tài)度？我是罵你了還是打你了？”
肖捷從辦公室出來，說道：“小方，來一下。”
方凌進了辦公室，肖捷說道：“小方啊，你怎么總是不配合同事工作吶？”
方凌答道：“我配合呀，我不是把圖紙拿回來了嗎？如果我不配合，就應該讓鄭工自己去西區(qū)取圖紙?！?p> 肖捷微一皺眉，說道：“你是項目負責人，跟甲方溝通也是你的責任?！?p> 方凌答道：“我不清楚CRT的具體要求，沒法跟甲方溝通，再者說，甲方給了圖紙了，還怎么溝通？如果鄭工不會看施工圖紙，我可以做，只要您把新版CRT給我，我替鄭工做了?！?p> 肖捷說道：“你不用管了，我跟鄭工說。”
方凌轉(zhuǎn)身就走了，看來他想簡單了，或許肖捷這一次不完全是針對他，也可能是讓史勇給嚇的。
轉(zhuǎn)過天，方凌又到西區(qū)，王大寶問方凌：“西區(qū)的維保你自己能接嗎？”
方凌反問道：“你想干啥呀？”
王大寶答道：“二裝啊，開業(yè)后新進店鋪都得改?！?p> 方凌心中喟嘆，說道：“接不了，CRT不在我手里，沒有CRT，光改數(shù)據(jù)沒用?！?p> 王大寶皺眉琢磨了一會兒，問道：“CRT什么時候能做好？”
方凌笑了笑，答道：“你奔著一年等吧。”
王大寶眉頭一展，說道：“那就好辦了，過完年就開業(yè)了，咱們先改數(shù)據(jù)，CRT邊做邊改。”
方凌搖頭，說道：“你真當別人都傻吶？你每一次改動都要出圖的，肖捷能不知道是二裝改造嗎？”
王大寶又皺起了眉頭，琢磨了一會兒又問道：“你能配合我嗎？”
方凌反問道：“你要怎么配合？”
王大寶說道：“你把數(shù)據(jù)給我改了，至于CRT，等他做完以后再改。”
方凌說道：“這樣可以，但我不會承認你是二裝改造。”
王大寶說道：“我也不會說是二裝改造，你放心吧，不讓你擔責任?！?p> 方凌問道：“就這樣？”
王大寶一愣，問道：“什么意思？”
方凌答道：“你說不管用，得物業(yè)說才管用，如果是物業(yè)讓我改數(shù)據(jù)，誰都說不出什么來，而且不需要任何解釋。”
王大寶恍然說道：“我明白了，拉上劉強一起?！?p> 十二月底，方凌的母親來了BJ，方凌去接站，意外地發(fā)現(xiàn)母親的眼睛渾了，回到家，方凌就急切地問道：“你眼睛怎么了？”
母親笑著答道：“就是身體不好嘛，糖尿病并發(fā)癥。”
方凌說道：“不可能，你的血糖一直控制得很好，怎么可能眼睛突然就這樣了?！?p> 說著，方凌舉起手試探，發(fā)現(xiàn)母親的眼睛幾乎看不見了，問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母親嘆了口氣，才告訴方凌，她一個同事跟她說，有一種藥能根治糖尿病，只需要吃三個療程，一個療程三千塊錢。
方凌不等母親說完就嚷道：“扯淡！糖尿病要這么好治，那還叫慢性病嗎？真要有這種藥，那醫(yī)院怎么會沒有？就算醫(yī)院不進這種藥，可也不會這么便宜呀！”
母親也嚷道：“你喊什么？又沒花你的錢！”
方凌吼道：“什么叫沒花我的錢？是錢的事兒嗎？你把眼睛吃瞎了！你還有理了？”
王露露趕緊拉方凌，搶著說道：“媽，你先歇會吧，方凌，先別嚷了，讓媽先休息兩天?！?p> 周末的時候，方凌帶著母親去了醫(yī)院，把她買的藥也帶上了，經(jīng)過檢查，醫(yī)生告訴方凌，母親的眼睛不可能恢復了。
過了兩天，方凌又去問化驗結(jié)果，醫(yī)生說母親買的藥是三無產(chǎn)品，主要成份是過量的二甲雙胍，但醫(yī)生也說，母親的眼睛并不能確定就是吃這種藥造成的。
王露露勸慰方凌：“沒事沒事，這種病就是磨人，有我吶，你不用鬧心，好好上班掙錢就行了。”
方凌也沒話說，連醫(yī)生都說了，不能確定是吃藥把眼睛吃瞎的，那還有什么可說的？
周一上班，肖捷把方凌叫進了辦公室，說道：“小方，深圳有個項目的CRT有問題，深圳的代理商馬萍跟趙總的關(guān)系不錯，找咱們幫忙，你去出趟差吧?！?p> 方凌問道：“什么問題？是安裝還是制作？”
肖捷答道：“她也說不清楚，她那什么都有，就是最初那版CRT，現(xiàn)在公司也就只有你會做那一版了，你到了再看吧?！?p> 方凌問道：“那我的差旅費公司給報吧？”
肖捷答道：“馬萍接待你，來回的飛機票給你報。”
過完元旦，方凌去了深圳，聊這以后才明白，馬萍也是個摳門的人。原本她公司有個會做CRT的，可她給人家的工資低，人家要求漲工資，她把人家開除了，又招了一個，雖然懂電腦，但做不了CRT。
方凌去了項目，馬萍把她招的人也叫去了，問題不大，實際上就是監(jiān)控員玩游戲，不小心把主程序給刪除了，圖文還在。
因為不是自己的項目，方凌什么話都沒說，重新裝了機，把圖文導入，這事就算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