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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下青山應如是

第四十六章 回到故土

西山下青山應如是 青山應如是m 3163 2019-08-23 17:44:59

  分享一個溫暖科學:哭的時候大腦會分泌內(nèi)咖肽以減少你的痛苦,這相當于你的大腦在輕輕的拍著你的背說“沒事的,一切都會好起來?!?p>  鈴當當初被醫(yī)生診斷為抑郁癥、焦慮癥、適應障礙的時候,醫(yī)生給她開過一種“保命藥”勞拉西泮,這種藥有一個別名叫“羅拉”,鈴當?shù)牡谝桓杏X是沒想到治療抑郁癥的藥都有這么好聽的名字,隨便百度了一下,發(fā)現(xiàn)好多人自殺都是一把羅拉一杯烈酒,當時她的第一反應是“為啥不跳樓?那死的多咔嚓利索脆!吃藥萬一死不了,ICU里又遭錢又受罪。”現(xiàn)在每每想起當初那一剎那間的想法,還是會不寒而栗,人生就是這樣,一念天堂,一念地獄,最難的那一段時光走出來了,那盒藥現(xiàn)在還躺在床頭柜里,一共吃過5粒,那個藥就像毒品,吃了會覺得世間萬物放緩,前所未有的舒適中睡去,有人會戒不掉,但鈴當吃了藥依然睡不著,第二天忍住頭暈惡心的副作用,依然想念一片藥物的“與時光告別”。沒有人知道在每一個難過的夜晚,她都要拉開抽屜看一看,仿佛是在悼念一段不堪回首的自己。

  老陳特意安排鈴當云南出差參加論壇學習,鈴當不負他望的開了小差去找大叔泡書吧。

  大叔每天給她沏好茶,她抱著筆記本一坐就是一天,整理旅人的故事和照片,他們籌劃出版書吧的第一本書籍,別人的故事里,有離別,有歡喜,有的人在尋找愛人,有的人與所愛的人散場,這里經(jīng)歷過的文字和圖片都在治愈著內(nèi)心那片傷。

  大叔忙完一天的工作,會坐在她對面,等她說話,她不說,他就默默的坐著喝茶,只是會把書吧開業(yè)的時間為鈴當做一些調(diào)整,讓她保證每天早早的工作后,都能在傍晚多一些發(fā)呆的時間,發(fā)呆的地方也由書吧漸漸轉(zhuǎn)移到了洱海,那片海,是怎么看都不會讓人厭倦的,不論它是平靜的,又或是翻滾的。如果晚風不冷,真想這樣坐到凌晨。

  “大叔,你有沒有那種一直想做卻又沒敢做的事兒?”

  “我有,我想紋身。我從小到大都是別人眼里的乖乖女,但我內(nèi)心住著一只惡魔,朋克惡魔,你懂嗎?”鈴當?shù)脑捗黠@讓大叔楞了一下。

  “那行,我陪你,不過大叔歲數(shù)大了不適合紋身,我決心留一次胡須,在目前兩厘米的頭發(fā)可以扎辮子之前堅決不刮胡子?!?p>  兩人一拍即合,再不瘋狂我們就老了。

  鈴當本想在肚臍處紋一句梵語,但紋身師很委婉的告訴她,她不適合露臍裝。最后想了想,決定在左臂紋一朵蓮,無名指紋六字真言。紋身師按照要求,打好了樣兒,鈴當一直玩手機分散注意力,用了整整一天的時間,鈴當淚眼婆娑的站起來,終于紋好了,太疼了!這保證是最后一次!

  看著胳膊上的那一朵蓮,純凈潔白的出淤泥而不染,開悟的靈魂,在物質(zhì)世界的混亂中守著寧靜。都說結(jié)婚的時候戒指戴在無名指,是因為它離心臟最近,此刻無名指上的六字真言就像永動機,源源不斷支撐著那顆支離破碎的心。

  大叔從那一天起真的蓄起了胡子,鈴當覺得他更像個修仙的大叔了,大叔說,你看,生活是苦難的,但我們又可以劃著我們的斷槳出發(fā)了。

  未言一家回到故土看望父親。老柏硬拉上靳松同行,美其名曰蹭吃蹭喝蹭玩。南京是一座歷史濃郁的城市,比西安少了幾分濃重,比BJ多了幾分溫柔。

  未言的家在一處胡同里,老城區(qū)改造始終沒有撼動老人對故土的留戀。傍晚,未言請他倆在隔壁的鋪子吃肉喝酒。

  “老許,我怎么覺得像走錯地兒了?南京不應該是淮揚菜,什么獅子頭,什么鹽水鴨嗎?怎么還有這硬貨?”

  “這鋪子比我歲數(shù)大,我小時候我爺爺經(jīng)常帶我來這兒,一盤梆梆肉,一碗酒,我吃肉他喝酒,老板西安人,手藝祖?zhèn)鞯?,就好他家這口,老想了!”未言一副意猶未盡懷念往昔的樣子。

  “這味兒真不賴嘿,大松,是不是?”老柏看著一臉茫然的秦松。

  “嗯?!?p>  兩人默默的搖了搖頭。

  “那個,你倆有聯(lián)系不?小伙子,你能不能振作點!這鈴當又不是明天就嫁人了,你不主動追回來她決不能夠自己跑回來!”未言一邊啃肉一邊說。

  “追回來?”秦松一臉茫然。

  “是啊,你以為那鐵娘子能服軟?”老柏一只大油手拍了拍他肩膀,繼續(xù)說,

  “我們可都是你這頭的,你得有死皮賴臉的勁兒,對她別太慣著,拿出點兒霸道總裁樣兒,嗯?”

  “哈哈,松那樣我想像不出來?!蔽囱該u搖頭。

  “據(jù)小探子來報,鈴當在云南出差,大叔說她情緒還算穩(wěn)定,還給自己整了個紋身!不排除回來接受相親?!崩习貙⑹謾C調(diào)到和琉璃的對話,幾張血肉模糊腫脹不堪的紋身照片,看的三人頭皮發(fā)麻,這家伙就不能安分點嗎?就不能發(fā)個處理完美美的照片嗎?

  秦松看著照片中的洱海,鈴當露出來一雙腳,越來越佛系了,你不想我嗎?我可是想你想的要瘋了。

  “嘿,看出神了!醒醒!你聽見我剛才最后一句了嗎?相親活動?”老柏收回手機。

  “誰插足我就滅了誰!”秦松終于恢復了滿滿的男性荷爾蒙。

  未言老柏相視一笑。

  “傷口要記得消毒,疼也要記得擦,別熬夜早點睡,還沒退休記得早點回BJ?!鼻厮扇滩蛔〗o鈴當發(fā)了微信。

  “真啰嗦!”

  “別吃太多辣的,到時候傷口留疤?!?p>  “云南有不辣的?開玩笑呢!”

  “你那么怕疼還去紋身,給我看看你紋的啥?”

  “大晚上露肉照,這是聊騷還是曖昧呢?”

  “我這是刷存在感,我怕你把我給忘了?!?p>  “忘不了,我想你了?!扁彯敧q豫了,寫了又刪,刪了又寫,終究還是刪了。

  “怎么不說話?我想你了,特別想?!?p>  “別鬧,好好睡覺?!扁彯斝睦镎f的是我比你想我更想你。

  “睡不著,我愛你。”秦松顫抖的發(fā)了過去。

  鈴當已泣不成聲。

  “我和老柏去南京了,未言老家,我想清楚了,不論你怎么想,我就是離不開你,我要把你重新追回來,你不用拒絕我,這是我的決定,就像你當初拋棄我一樣,與你無關!你也不用現(xiàn)在就回答我,我就這樣默默守著你,我等你。”

  “給我一些時間吧,我真的對未來沒有太多期望,這是我自己的問題,還是要,謝謝你?!扁彯斆嗣o名指的紋身,痛,心更痛。

  “你明白我的心就好,早點睡,晚安?!?p>  鈴當感覺心里無限的溫暖,就讓時間告訴我答案吧。

  秦松一個人在夫子廟閑逛,為什么原本喧囂的街道,我看到的都是褪去后的繁華。為什么看著路人行色匆匆的腳步,我想到的都是你,此刻,你在做什么?會不會也在同一時刻想起我,默默流淚。

  走到一家咖啡廳,坐在角落里看遠方的風景,桌角的咖啡已放涼,不大寬敞的門前掛著一串風鈴,風來時,輕輕脆脆。燈光溫暖的灑在半日的慵懶里,兩面紅磚墻上寫滿故事與時光。

  只是,你不在,南京的夜生活,是如此的絢爛多姿,也是如此的落寞無奈,你不在,我的世界都是灰色的。

  鈴當歸期將至,正戀戀不舍的擦拭著書吧里的每一本書,這是她和大叔共同建立起來的理想,也許生活會讓你偶爾失望,也許愛情或婚姻不盡如人意,但實現(xiàn)的理想不會欺騙你,讓你有足夠的資本追求更好的生活,甚至尋回迷路的自己。

  大叔抵不過鈴當?shù)能浤ビ才?,最終將自己曾經(jīng)的光頭照貼在了書吧的照片墻,嗯,大叔年輕過,帥氣過,鈴當對著鏡頭撩起袖子露出紋身,做了一個極其擰巴的鬼臉,照片就擺在大叔邊上,她滿意的回了BJ。

  “嘖嘖,你說你這么怕疼的一個人!嘖嘖?!贝笾Z看著鈴當?shù)母觳埠蜔o名指,心疼的搖搖頭。

  “以后我跟甲方談判,一撩袖子,老娘混社會的,從不從!”

  “是是,社會我大姐,紋一朵花人家就從了,你們那甲方得慫成什么樣!”大諾看著鈴當微紅的胳膊,欲言又止。

  “這幾天阿姨老給我打電話了,那個,她不敢給你打,她特別擔心你,真的,哦,對,還有,說了你別急眼??!”鈴當示意她說。

  “那個,你家親戚這幾天輪流給我打電話,都是給你介紹對象的,不過你放心,姐們我?guī)湍銚趿?!?p>  “是嗎?有沒有特合適的?可以接受離異,但是最好別有孩子,當然也得接受我只有琉璃一個孩子的現(xiàn)實。年齡嘛,50歲以內(nèi)都能接受吧。”鈴當若有所思,大諾驚掉了下巴。

  “不是,我說你這是開玩笑嗎?是,忘記一段過往最好的辦法要么是時間,要么是開始新歡,但是,我覺得你這是對自己的極度不負責?!?p>  “我也得開始新生活啊是不是?不走出第一步,怎么知道合適不合適?你先篩篩,合適的再約見面。好久沒相過親了,不知道會不會尷尬呢?”

  青春被時光拋棄,已經(jīng)是當母親的年紀,理想永遠都年輕,相信花兒終會盛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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