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眼睛,落三三又開始接受記憶。
這次許愿的人名四丫,或者說名清影。四丫本來是某個不知名的小山村的小姑娘。
不記得是多少年前了,大概是不愿意那么認(rèn)真的回憶吧,在某個山村里,四丫降臨了,對于這個重男輕女的農(nóng)戶家庭來說,多一個女兒實(shí)在算不上什么喜慶的事情,便就潦草的叫著“四丫”
四丫家里一共有三個男孩,四個女孩,加上父母,一共九口人,每天為了填飽一家的肚子,父母終日在田地里勞作,小小的四丫就交給了大丫帶著。
但是這在農(nóng)村是很常見的,或者說在這么重男輕女的時代,除了大戶人家,其余人都是這么過來的。四丫對這樣的生活并無不滿意。
即使父母的辛勤勞作,依然吃不飽,只能說餓不死吧,可惜啊,這種地就是老天爺賞飯吃,一旦天氣不好,收成不行,餓死人是很常見的事情。
只是沒想到,在四丫五歲那年,荒災(zāi)異常的嚴(yán)重,地里面的糧食還沒來得及長起來,就已經(jīng)大面積的枯萎了。
家里的大人們一邊在田地哭天喊地的哀嚎,一邊挖出已經(jīng)枯萎的糧食苗,回家煮著吃,沒辦法,能吃一口是一口。
抱著天總會下雨的想法,大家熬一天又一天,家里的莊稼苗吃完了,就上山挖野菜,砍樹皮吃,最后淪落到吃“觀音土”,可是依然阻擋不了有人陸陸續(xù)續(xù)的餓死。
荒災(zāi)的三個月后,依舊沒有下一滴雨,別說吃東西了,連口水都喝不上了,最小的四丫已經(jīng)餓成皮包骨了。四丫的父親決定帶著全家老小出去逃荒,待在村里肯定是一個死,出去了也許還有一線生機(jī)。
四丫一家和隔壁鄰居李家一起逃荒,李家人口比四丫一家人要少,李家本來的幾個大姑娘都出嫁了,還有兩個大兒子也早早出遠(yuǎn)門找生路了,留下的是李家父親,李家母親已經(jīng)過世,還有一個十二歲的女兒,一個七歲的兒子。
這樣兩家一起出門,就看見一群幼童浩浩蕩蕩的在路上行走。
剛開始的時候,大家還滿懷信心的趕路,總覺得前方一定有良田,有飯,有水,有生路。
只是隨著越走越遠(yuǎn),大家才發(fā)現(xiàn)這荒災(zāi)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超出了大家的估計(jì)了,走到哪里都是哀鴻遍野,甚至出現(xiàn)了“易子而食”的事情。
所以孩子們已經(jīng)變成了弱勢群體,出現(xiàn)了搶奪孩子進(jìn)行吃掉,路上大家開始小心翼翼的保護(hù)著孩子們,可是一天天過去,依然沒有生的希望。
父母看著四丫的眼神也變了,復(fù)雜多了,母親經(jīng)常還哭泣。
在某一天夜里,四丫在又餓又渴的環(huán)境下,昏昏的睡過去,迷迷糊糊中聽到了爭吵聲,哭泣聲,后來安靜了。
天亮了后,四丫睜開眼,看到了原本睡前有很多人的地方,現(xiàn)在只剩下自己和在一旁抱著自己膝蓋哭的李家小子。
“你為什么在哭啊,他們?nèi)四兀俊彼难久悦5难劬栔钊鹉辍?p> “嗚嗚嗚嗚……”李瑞年沒有回答,只是自顧自的哭起來了。
四丫見他一直哭不停便說道“你再哭,我就一個人去找他們了,你自己就留在這里哭”
“找不到他們,找不到他們了,嗚嗚……,他們將我們拋棄了,讓我們自生自滅,餓死在這里”突然李瑞年面帶憎恨之情說道。
“怎么會呢。你是男孩子,你父親怎么舍得丟下你呢”四丫的大眼睛疑惑的說道,只是早有的預(yù)感不愿意承認(rèn)罷了。
“昨晚我聽見了,我聽見了他們說要吃掉我們,又說讓我們自生自滅,你什么都不懂,你看看,這周圍都是吃小孩的惡人”李瑞年終于停止哭泣,惡狠狠的說道,仿佛要將這些怨恨都發(fā)泄在四丫的身上。
“可是,沒關(guān)系的啊,我們兩個人也可以活的很好啊”四丫忽然說道,自從大丫出嫁后,家里再也沒有關(guān)心自己的人了,反而因?yàn)樽约耗暧讕筒涣耸裁疵?,而讓父母覺得厭煩,現(xiàn)在還好有李瑞年,自己有個伴,便不是那么可怕了。
面紅耳赤的李瑞年突然安靜了下來,雙眼認(rèn)真的看著四丫“對,以后我們兩個人相依為命,誰也不能拋棄誰”
“好的”四丫甜甜的笑著。
四丫和李瑞年兩人開始了逃荒了生活,兩人勢弱,白天就在人多的地方聚集,遇到城鎮(zhèn)了就進(jìn)城,盡量不在外面偏僻的地方呆著,城里面??粗鴥扇四暧椎哪?,也有一些人施舍一點(diǎn)飯,讓兩人勉強(qiáng)不被餓死。
就這樣躲躲藏藏的活了大半個月,終于天降雨了,人們歡呼雀躍,迎來了生的希望,四丫卻在這個時候病倒了,整個人迷迷糊糊的,渾身無力,再也走不動道了。
“四丫,你別睡啊,我去摘些草藥給你治病啊,等我啊,等我啊”李瑞年焦急的給四丫擦著汗,嘴里碎碎念念的說道,然后拔腿就跑掉了。
過來一會,四丫又聽到聲音。
“欸,你們看這有個小丫頭,看來今天能飽餐一頓了……”一個男人的聲音說道。
“這都下雨了,咱們不用吃人肉了吧”一個怯弱的聲音說道。
“這剛下雨,莊稼就長起來了,趕緊吃完這頓咱好回家啊”男人厲聲說道。
四丫腦袋昏昏沉沉的,但是聽到兩人要吃自己,害怕的想睜開眼,逃跑,卻怎么睜不開眼,沒有力氣張嘴說話,李瑞年你在哪里啊、。
一番徒勞的掙扎后,四丫徹底昏睡過去了,再次醒來,破舊的小木屋里面,有一個黑衣人正在熬著什么湯汁。
“醒了”黑衣女子回過頭,冰冷的面具下,一張紅唇淡淡的說道。
“是你救了我么,我在哪里?”四丫無力的問道。
“這里是影宮,至于我救了你么,也不算,誰都救不了你,只有你自己能救你”黑衣女子淡定的說道。
后來,四丫知道了這句話的意思了。
四丫病好后,就被帶入新生院里,這里面有男孩,有女孩,大多數(shù)都是五歲至十歲的孩童,這里的孩童,要學(xué)習(xí)各種刺殺術(shù),以及隱藏術(shù),以及自我防護(hù),每一個月都要進(jìn)行一次考核,考核過了則活著,考核不過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