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遙掙扎著想回去幫夕兒。
袁毅一把將他按住,喝道:“要對你的戰(zhàn)友有信心?!?p> 路遙急道:“一個小丫頭,打先天三品,開什么玩笑!”
寶馬青獅已經(jīng)沖出了幾十丈,身后羅燕飛囂張地道:“小丫頭,跨入先天就百毒不侵,你是留下來送死的嗎?”
路遙一聽就要回去,被袁毅一掌打暈。
等路遙再次醒來,就已經(jīng)能看見南陽的城墻了。柳惜春正在城門口等他們。
路遙剛想問夕兒怎么樣了。卻看見一個俏皮可愛的小丫頭騎在馬脖子上。正沖著他笑呢。
胯下的青獅馬呼哧呼哧地喘著氣兒。馱著三個人跑,它的體力已經(jīng)到極限了。
路遙道,反正沒幾步路了,咱倆下來走兩步吧,別把這匹馬也累死了。
路遙認(rèn)為,夕兒能夠脫身,也一定身受重傷。別想著兩個大老爺們下來走路,讓她一小姑娘騎在馬上。
哪知夕兒像一只小鹿一樣跳下馬,一蹦一跳的向前走去。她居然完好無傷。
路遙還是不放心,問道:“夕兒妹子,你受傷了嗎?羅燕飛呢?”
夕兒在他面前旋轉(zhuǎn)一圈,像朵花兒一般綻放:“那個死老頭輕功不高,打不住我。他中了我的毒,三個時辰之內(nèi)不能用內(nèi)功,追不上咱們的。哦,對了,你的鞭子?!?p> 夕兒把他的鞭子也撿回來了。
路遙咽了一口唾沫。武當(dāng)梯云縱天下一絕,在夕兒口中就成了輕功不高!!
路遙一直以為,你在大明朝就是怪物一般的天才。現(xiàn)在見了夕兒才發(fā)現(xiàn),在真正的天才面前,自己連吃灰的資格都沒有。
幾人來到城門口,路遙沖城上大喊:“我乃南陽縣推官路遙,速開城門?!?p> 城門官卻道:“路大人,時辰不到,還有半個時才能開門?!?p> 路遙剛想再喊,夕兒卻攔著他道:“跟我來,不用這么麻煩?!?p> 只見夕兒用一個小竹管從城門縫吹了些藥粉進(jìn)去,等了十來息。道:“推門吧?!?p> 路遙將信將疑。袁毅用力一推,純鐵打造的城門栓咔嚓一聲斷成兩截,城門應(yīng)聲而開!
路遙下巴都快掉了:“我去,這比攻城車都好使!”
看守城門的城門官剛想過來交涉,路遙一塊銀子扔了過去,倒打一耙道:“你是怎么辦事的?城門栓都快銹斷了,去買一個新的。”
那城門官接著銀子撓了撓頭:“奇怪啊,昨天上城門的時候還好著呢,怎么一夜時間就銹斷了呢?”
四人進(jìn)了南陽縣衙,看見屠勛正一個人坐在堂中喝茶,滿眼疲憊,看起來是昨夜一夜都沒睡。
路遙進(jìn)了大堂直接道:“客套免了,先救人吧。”
屠勛帶著眾人來到縣衙后廂房,只見何進(jìn)躺在一張床上,身上蓋了一塊白布。面色青紫,嘴唇烏黑。
楊兆明正在旁邊照看。
何進(jìn)一只手搭在床沿,中指上有一小口,正滴答滴答的往外放著毒血。床邊的銅盆里烏黑的毒血已經(jīng)放了有兩碗。
柳惜春搶步上前,先把何進(jìn)的手包扎好。
夕兒把地上的銅盆端起來聞了聞,贊嘆道:“一個人中了八種毒,他可真有運氣?!?p> 屠勛焦急道:“那,那還能治療嗎?”
夕兒自信地道:“有我和柳爺爺在,他就死不了。但是會不會留下什么后遺癥就很難說了。”
柳惜春把了脈,道:“這何鐵蛋也是萬幸,他中著八種毒,有三種毒是相生相克的。但更是如此,治療起來也難。夕兒你研究一下這八種毒的毒相,我先保住他的命?!?p> 柳惜春取出針灸包,在何進(jìn)身上連扎了十幾針。
夕兒答應(yīng)了一聲。竟然當(dāng)著眾人的面端起那銅盆里的毒血,咕咚喝了一口!
然后又砸吧砸吧嘴。道:“酸酸甜甜的,味道還不錯?!?p> 一屋子人同時石化。
夕兒閉著眼睛感受了一會。然后噗的一聲,把那一口毒血又吐回了銅盆里。然后放下銅盆,在旁邊的小幾上刷刷刷,寫下了一個藥方。
柳惜春接過來看了看道:“再加荊芥兩錢?!卑阉幏竭f給路遙,:“你去抓藥?!?p> 路遙飛奔的藥房。這個時候天朦朦亮,藥房的伙計正在開門。
路遙一步闖了進(jìn)去,把自己的腰牌和藥方同時拍在柜臺上。命令道:“抓藥!”
那兩個伙計一看這架勢,也不敢廢話,兩人一起努力,很快把藥抓好。
路遙一把抓起藥扔下一塊銀子,轉(zhuǎn)身就跑。
其中一個伙計把銀子撿起來掂了掂大喊:“喂,官爺,銀子不夠呀!”
另一個小伙計一把捂住他的嘴:“你找死嗎?人家給你錢就不錯了。放心吧,掌柜的不會怪的?!?p> 路遙拿著藥又飛奔了回來,就要去煎藥。夕兒一把搶過扔給了袁毅:“用你的純陽掌!”
袁毅接過藥包,拿在手里,運足內(nèi)力,拍了三掌。藥包打開,整包藥都成了齏粉,可是包藥的紙卻絲毫不破。
路遙再次吞了口口水。拍碎藥材路遙也辦得到,但是就這樣不破壞紙張的,路遙還差了遠(yuǎn)。
在茶棚的那場戰(zhàn)斗,袁毅沒怎么幫上忙,路遙以為自己的功夫是高于袁毅的。現(xiàn)在看來,袁毅比自己起碼高出一個境界。
那場戰(zhàn)斗羅燕飛高出三人太多,幾人動手都是電光石火之間就分出了高下,袁毅那勢大力沉的重劍根本就沒發(fā)揮出來。
袁毅掀開旁邊小火爐上煮沸的茶壺蓋,把藥粉一股腦倒了進(jìn)去。然后深吸一口氣對著小火爐就吹了一口。“呼————”火焰立刻升起老高。
很快,藥味已經(jīng)彌漫了整個屋子。
夕兒道:“可以了,拿過來。”又指著揚兆明道:“你,用你的陰寒內(nèi)力護(hù)住他的食道,腸胃?!?p> 楊兆明跳上床,把何進(jìn)扶了起來,雙掌抵住何進(jìn)的后背。楊兆明那張石灰青色的僵尸臉更青了。
夕兒掰開何進(jìn)的嘴,提著茶壺,就把滾燙的藥湯灌了進(jìn)去。
路遙在旁邊看得眼角直抽抽。
屠勛這時再也看不下去了,拍著胸口逃出了屋子。
藥湯灌完,又過了十幾息。夕兒指揮使道:“純陰的內(nèi)力一點點撤出。袁毅師兄,待會你接手,用純陽內(nèi)力催化藥力?!?p> 袁毅也跳上床,準(zhǔn)備接替楊兆明。
柳惜春在床邊把何進(jìn)身上的銀針拔下,道:“袁毅夕兒留下,我們出去吧。”
屠勛見人出來了,便問:“怎么樣了?”
柳惜春看著天色道:“等會太陽升起,把何鐵蛋兒抬出來,曬曬太陽就能醒了。但是要想完全康復(fù),還需要兩三個月?!?p> 屠勛楊兆明躬身道謝:“多謝先生?!?p> 柳惜春道:“醫(yī)者父母心,不必道謝。”又沖路遙道:“老頭子我住哪兒?奔波了一夜,又救人的,累死了。”
路遙道:“柳爺爺住我家行嗎?我家青兒燒飯可好吃了。”
柳惜春點點頭道:“要是這樣,把何鐵蛋也接到你那去,夕兒這丫頭最貪吃了,在那我們也方便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