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怪,頂多讓他感到一點兒痛楚,這身體又不是什么身體素質(zhì)倍好的設(shè)定,頂多比普通女子多了點力氣。
而已。
預(yù)想是如此,不過那是針對骷髏世界還是普通人一枚的孫宇,而不是這個世界,好像脫胎換骨般的孫宇。
少女非但沒撞到對方,反而被人整個兒的抱在了懷里。
視線一黑,似曾相識的場景再次發(fā)生,石玉蟬咬牙,月華之力涌動。
孫宇在石玉蟬即將動手的前一秒撒手,臉上古怪之色越發(fā)的濃。
他是真的覺得少女給他似曾相識的感覺,而且,絕對是印象非常深刻的一個人,可是到底是誰呢?
思緒里有種似是而非的感覺,明明快要想起來了,卻總是隔著一層紗,朦朦朧朧的,沒捅破這層紗之前,他怎么都沒法確定那個人到底是誰。
石玉蟬瞪了他一眼,跑了出去。
·········
月桂樹下,小女孩帶著一車接一車的肥料再次過來,將所有的肥料都埋在了月桂樹下,小女孩終于稍微滿意了些,臉色也好看了不少。
只剩下一半樹軀的月桂,看起來無比的凄慘,小女孩嘆口氣,青鸞鳥也不見了,她望著月桂樹,眼里閃爍著些許紅芒。
小女孩走后,白衣少女也走了過來,難得地沒有先鋪上一層白毯再走過來,而是腳步有些匆忙,幾乎是小跑著來到月桂樹下,她沒有和往常一樣嫌棄月桂樹下的土,螞蟻,而是伸出白玉似的手,輕輕覆在月桂焦黑了一大半的樹干上。
沒有感應(yīng)到任何和自己相近的氣息,仿佛,這棵月桂,徹底地成為了一棵凡樹。
少女一直沒有離開,身邊侍奉的人礙于少女今日的沉悶冷凝,也不敢開口勸說。
一直呆到月亮升起,第三波人也過來了,和少女正好打了個照面,少女依然維持著一只手覆在月桂樹干上的姿勢,一動不動。
“你們都是瞎子啞巴嗎?任憑她一直站在那里,站到天黑?”
男人中為首的人,一副認(rèn)識少女的模樣,甚至知道少女是何時過來的,一臉慍怒地朝服侍少女的仆從發(fā)著火。
“九思?!?p> 少女忽地開口喚道,聲音嘶啞。
名為九思的男人一愣,抬頭看向少女,有些不敢置信:“皇姐,你決定了嗎?”
“段九思,這片天地,早在一千八百年前就該被入侵,人類也早該滅絕,如果不是有人刺殺了第一任入宮魅惑的妖族前輩,根本輪不到我們出手?!鄙倥渎暤溃ゎ^看向段九思,帷帽下,如玉的肌膚上,冒出的白色細(xì)密毛發(fā),讓她看起來宛如妖魔。
她猛地掀開了帷帽,對周圍侍奉的仆從們倒吸一口涼氣的驚呼聲視若無睹,只冷冷地望向段九思,冷聲道:“妖族和人類,是天生的死敵,你別忘了,你身上流著什么族類的血脈?!?p> 和段九思一起來的人中,不少人都是勛貴子弟,大多為段九思的御前侍衛(wèi),這些侍衛(wèi)對于大魏天子絕對忠誠,不過這個絕對忠誠的前提是,他們的大魏天子,也是人類。
聽到少女的話,不少人都對段九思露出了懷疑的神色,還不等他們判斷形勢如何,段九思忽地轉(zhuǎn)身,手中多出一把長劍,劍尖所至之處,無一活口。
這個世界存在著超凡力量,雖說沒有超凡之上的存在,可超凡力量,也足夠和普通人拉開一條鴻溝。
沒有人能想到,現(xiàn)在的魏天子段九思,竟然是個超凡者,皇帝陛下本身便是超凡者的情況,只在大魏開國皇帝段無涯身上出現(xiàn)過,此后皇室中人或許有超凡誕生,卻從未有過皇帝本人就是超凡的存在。
一個超凡者驟然發(fā)難,普通人便是有了警惕,也根本反應(yīng)不過來。
山坡上蔓延著血色,那血甚至濺到了少女的白裙上,在她的白裙上染上了朵朵紅梅。
隔得遠(yuǎn)遠(yuǎn)的,青鸞鳥撲扇著翅膀,飛到了王城,落在了王城南坊,一戶人家院落之中。
院落里,搭著一架秋千,換了一身仕女裙,正有一搭沒一搭地推著秋千的石玉蟬忽地望向夜空。
坐在秋千上一副享受姿態(tài),被推的孫宇也望向了夜空。
石玉蟬納悶地看了一眼孫宇,她看天空,是因為感受到了青鸞鳥的到來,孫宇也跟著看,看什么呢?
這個有錢就裝13,也不知道是穿越還是碰到什么奇遇,或是其它的機遇的家伙,比骷髏世界討厭多了。
石玉蟬都有些后悔,自己干嘛要凹人設(shè)了,按她原來性格,一定會打殘孫宇這貨的。
一定!
“孫宇,我睡覺去了,你自己慢慢蕩?!?p> 石玉蟬說完就離開,因此錯過了孫宇看完夜空后的喃喃自語。
盤腿坐在床上,聽完了兩只你一言我一語的描述,石玉蟬捏著下巴沉思。
少女莫非是紅衣宮裝女子的后代?
早在一千八百年前就該被入侵,被誰入侵?妖族嗎?
可是,看青云道士的模樣,這世界并不是沒有妖怪這種東西的,妖怪本就存在于這個世界的話,談什么入侵?
人類早該滅絕?妖族和人族是天生的死敵?腦闊疼,石玉蟬不太適合思考這項運動,她停下猜想,嘆了口氣。
以前以為這個世界最大的敵人是道士,一如化身青色劍光,從九天之上而來的俊美男子,或是請神上身,召喚天雷的青云道長。
誰曾想,原來她最大的敵人竟然是妖族。
無論在異世的身體是哪一類的非人,石玉蟬都不可能會否認(rèn)自己人類的身份,徹底倒向非人那一邊。
大家和諧共處也就算了,照少女所說,人類早該滅絕,可能嗎?
腦闊疼,宮裝女子別不是真把她當(dāng)同族,才保下她一命,等著她能在其后代搞事的時候助攻一波吧?
真的腦闊疼,這個世界好復(fù)雜啊。
石玉蟬再次嘆氣,而后盤坐在床上的身體化為星點消失。
大魏一百四十一年,魏天子忽然血洗大魏皇族,皇族上下近千人,雞犬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