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絡上的吵鬧還在繼續(xù)。在沈知優(yōu)發(fā)微博維護劉蕓后狀況更盛。
抬眼看窗外，鵝毛大雪還在飄，一點一點地在地上集聚，堆積成霜。如此寧靜的雪夜，適合發(fā)呆、適合深思。
可能是看多了黑子發(fā)的文字，往事一遍一遍的在她腦子里過。到最后，她突然想起在豆瓣看到的一個名叫“沈知優(yōu)會嫁給怎樣的男人”的貼子。里面詳盡的細數了那些年和她炒過CP的藝人，以及這兩年各種安插在她身上的富二代，算算數字，不止能組成一個足球隊，甚至連替補隊員都給湊齊了。
時代在變，那些曾經把她推向頂點的新聞如今成了她不厭其煩的存在，真是夠諷刺的。
江?；氐郊?，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場景：屋內一片漆黑，只有外走廊的落地燈亮著，沈知優(yōu)披著一條毯子坐在落地窗前發(fā)呆。
聽見聲響，沈知優(yōu)回過頭，光著腳跑過來，“怎么才回來？”
江海將她凌亂的頭發(fā)別到腦后，溫聲說話，“堵車。我怎么感覺你現在像個等著老公回家的小媳婦？”
“是怨婦吧！”沈知優(yōu)揮舞著她的披肩，嘴巴嘟了起來。
“哪個怨婦在家不用做飯的？”也是奇怪，兩個人在一起之后，江海做飯的次數反而越來越少了。
“人家不喜歡油煙味嘛！”
江海也只是說說，并不希望她沾染這人間煙火氣。
“要不要換件衣服，我叫了火鍋。”江海從衣帽間拿了家居服，“不要再躺了，都長胖了。”
沈知優(yōu)趕緊跑到稱上站著，半響，江海聽到客廳里傳來一句，“滾?！?p> 男人就是這么難伺候，瘦的時候說手感不好，胖了還要念叨，“丁文優(yōu)說的沒錯，你真的很膚淺?！?p> 江海嗤笑一聲，“我就說你和丁文優(yōu)肯定合得來?！?p> “什么合不合！”沈知優(yōu)不想再就著這個話題聊下去，“下周我們真要去你外公家么？”
“怎么，你有別的工作？”浴室里的水聲突然停了下來。
沈知優(yōu)磨磨唧唧半天沒有出聲，欲言又止，埋頭磨蹭著墻壁，整個人和白色的壁板淪為一體。
江海不給她猶豫的機會，果斷地打開門，不假思索地將人拉了進去。
沈知優(yōu)尖叫了一聲，睜開眼卻看見江海帶著笑意看著她，她覺得自己剛反應是有點過于做作了，惱羞成怒道，“干嘛？”
“沈知優(yōu)，我發(fā)現你就只有兩個時候好說話?！?p> “什么時候？”沈知優(yōu)縮在角落。
“沒有安全感的時候，還有······”江海湊近她，一副要伺機侵犯她的樣子。
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耳后，她身上敏感的小細胞開始暴動。正當她閉上眼睛的時候，江海卻輕笑一聲伸手從置物架上拿了浴巾，退后兩步圍在了自己身上，他邊圍邊說道，“真乖?！?p> 沈知優(yōu)抿著嘴生氣不抬頭看他。
江海正準備再調戲她一下，沈知優(yōu)手里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戴行均？”
“不用接?！苯Ｖ苯訉㈦娫捘眠^來按了掛斷鍵。
沈知優(yōu)還沒降下來的怒氣更重了，她奪回手機，“他又不是一般人，樊欣的兒子，我這好不容易才有了電影資源，你干嘛替我一下子就把人給得罪了?！?p> 江海不理她，“你最近脾氣見長??！”
“吃哪門子醋?！?p> “我是怕他看上你男朋友。你要是失戀了又得一個人偷偷哭，多可憐?！?p> 有些男人，越來越沒正形。
“他看不上你ok！”
“那可不一定?！苯Ｒ惶裘迹旖菕熘[隱的笑，“再說了，你不是挺滿意的嘛！”
“嗯嗯嗯?！鄙蛑獌?yōu)點頭如搗蒜，嘴上不饒人，“你也就這點好處了……你還洗不洗？等下吃的都來了?！?p> “我沖一下就行。”江海拉開浴室門，看到放在置物架上的手機一閃一閃，“應該來了。”
沈知優(yōu)做了個鬼臉，從浴室逃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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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海和沈知優(yōu)面對面坐著，看著齊超圍著餐桌布置。
“齊家這是要破產了么？”江海皺眉問道。
“呸呸呸，怎么說話的來著。”齊超瞟了沈知優(yōu)一眼，“他以前不這樣的??！圣賢常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后者在你們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p> “那你來我們家干什么？”江海本意是想支持一下他的新產業(yè)，沒想到老板本人過來送外賣了。
“我就一送外賣的，可不知道這是你們家！”齊超在主位坐下，“兩位嘗嘗看?！?p> 一直沒發(fā)聲的沈知優(yōu)開了口，“你有什么話就直說好吧！這樣子我們瘆得慌?！?p> “這家店我可投了三千多萬，和人打賭呢。”齊超朝著她的手機呶嘴，“你幫我發(fā)給微博宣傳宣傳。”
“這點錢就架得你親自出來送餐？”要是他們那群發(fā)小知道，指不定要怎么捉弄他。
“爺能屈能伸?！饼R超知道江海的嘴里掏不出半句好話，索性也不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他輕點了一下沈知優(yōu)面前的桌子，笑道，“你最近不是準備出來單干么？有沒有興趣投資？”
沈知優(yōu)扯了一下嘴角，“沒興趣?！?p> “為什么??？”
“我得多沒良心才能干得出這事。”
“什么意思啊！你別打哈哈?！?p> “我的粉絲消費不起?！?p> “哎，我可以?！苯２逶挕?p> 兩人目光對上，沈知優(yōu)眉毛一挑，笑容在臉上堆積。
齊超覺得真是沒眼看，“貴了？”
“你要不純送外賣得了，這么貴的火鍋，的確也不是他們幾個微博粉絲撐得起來的?！?p> 沈知優(yōu)點點頭。
“也是。我就和程偉說了定位有問題，高不成低不就的，要這小子多掏一個子都難……我聽說你們要去見家長？”
“就你話多！”江海瞪著他，“你怎么不在家陪你老婆？”
齊超大剌剌地坐下，臉上笑意全無，“有酒么？”
氣氛一下子變得凝重起來。沈知優(yōu)輕嘆，起身去酒庫拿酒。
江海嘖了一聲，用勺子給他開了一瓶。
“你不陪著我喝？”
“我明天要上班?！?p> 齊超翻了個白眼，“這也是遇上了??！沒想到碰到熟人。打擾你倆了?！?p> 沈知優(yōu)懶得理他，只專心吃自己的飯。
“你倆現在什么情況，打算結婚？”
齊超狀似無意，其實壞心思已經寫在了臉上。
沈知優(yōu)神煩這種沒邊界的聊天，她放下筷子，正準備發(fā)難，卻看到對面的人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這人明明是個近視眼，可瞳孔總是濕漉漉的。
沈知優(yōu)聽到他說，“怎么，你不想？”
齊超以為自己幻聽了。他抬起頭，眼前的倆個人全當他不存在，望著對方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儼然已經陷入了自己的小結界里。
一瞬間他有種感覺，如果沈知優(yōu)答應，江海能立刻、馬上將那個紅本本領回來。
“喝吧！”沈知優(yōu)先回過神來，和他碰了碰杯子，“我和你喝?！?p> 江海抿嘴笑了笑，似乎毫不在意她突然轉移話題。
一切都沒有變，只是招待客人的人變了一個。
齊超拿著酒杯轉了轉，傻笑了一聲，“沈知優(yōu)，你可真是個秒人。”
“要你夸我才知道么？”
“是，我有眼無珠?！?p> 這樣的大雪天，他突然造訪，還要留下來喝酒，簡直就是無理取鬧。偏偏她不言不語，只因他是她男朋友的朋友、她好朋友的丈夫，就這么依著他。
“喝吧！等下叫小偉過來接一下?！?p> 沈知優(yōu)大都是高興的時候喝酒，并不喜歡借酒消愁。只是江海不喝，她多少得陪著。
“你說我怎么就沒和你一樣，過得這么肆恣暢快呢？”
齊超已經喝得差不多了，沈知優(yōu)也把對他的鄙夷寫在了臉上，江海倒是很有耐心，甚至沒有排斥他的親密接觸。
只是他沒有回答他的話。
“你說，為什么他這種人也會有煩惱？”沈知優(yōu)問道。
“人都有自己想要的東西，就像你，站在最光彩奪目的地方依然想要往前走?！?p> 沒想到他倒是能理解齊超。沈知優(yōu)抱著膝蓋，抬了下眼皮，眼神游離，“江海，你知道我的夢想是什么么？”
桌子上的鍋還在沸騰著，鼓起一個個小泡泡。一縷青煙直上，襯得對面微醺的人有些虛幻。
但凡是問題就有標準答案。這是江海和她相處這么久得出來的真理。
不過這個時刻，他可以哄騙著讓她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