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白衣公子雖然看上去傷口不少,卻并無大礙,那蛟龍雖是發(fā)了狂,卻也沒有多大的妖魔之氣,我為他輸了些靈氣他的臉色便好了起來。
“多謝冰雪姑娘?!彼读顺洞浇?,看上去仍有些虛弱。
“無妨?!蔽移鹕頁u搖頭,這方看向一旁的末羽,他正看著我,臉色很是蒼白,我這才驚覺他也受了傷,且看上去還傷得不輕。
“藍、末羽!”我一聲驚呼,急忙上前扶住他強撐著不愿倒下的身子,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你莫要蹙眉,不好看?!彼Я颂?,似是想要撫上我的眉宇,卻因著傷勢沒能抬得起來,只得轉(zhuǎn)而扯了一抹笑意,像是二月的春風一般溫和。
他這笑意落在我的眼中,無端讓我生出了幾分煩躁。
都傷成這般模樣了,他竟還笑得出來?!
“冰雪前輩,扶蘇方才正想說,這家、末羽前輩方才為了救我們擋那蛟龍一掌,在心口處?!狈鎏K走上前來,臉上不知是感激還是羞愧,總之怪異得緊,還隱隱有些泛紅。
自然,本靈女此刻委實沒有心思管他是如何心思,蹙著眉頭繼續(xù)看著藍君,不管他如何反抗掙扎,將他生生拖到了湖邊,喂了他一些水,然后幫他療傷。
其實,說是療傷,也不過是輸送些靈氣給他罷了。
萬物皆有靈,是以,無論是神魔還是妖佛,我靈族體內(nèi)來自萬物生靈孕育的靈氣都能輸送給他們,能起到一些療傷之效,但也僅是“起到一些”而已。
我見他撐了那般久,以為他傷算不得有多重,待本靈女為他療傷之時才發(fā)覺,他的心脈竟險些被震碎了。
按理來說,他這身子不該如此的,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兒?!
我正想著,他吐了口淤血出來,許是因著我分了神的緣故,那淤血中還夾雜著一絲正常的鮮血,本靈女忙回了神,不敢再有所他想。
因著靈族靈力與他藍魔族的魔力有所抵觸,我為他輸了約莫大半個時辰的靈力才算勉強將他的心脈給護住,畢竟我不會醫(yī),也不知如何為他療傷,一時倒有些不知所措。
“阿雪,我無事,不過是上回的傷還未完全養(yǎng)好,休息一會兒便好了?!蔽艺郎蕚湓佥斝╈`氣給他,他卻轉(zhuǎn)而抓住了我的手,搖了搖頭。
我瞪了他一眼,瞥到立在一旁的扶蘇小殿下和白衣公子,把到嘴邊的斥責的話語生生給咽了回去。
不能在晚輩面前失禮,不能在扶蘇小殿下面前失禮。
這番安慰了自己四五番,我這臉色才算有所緩和。
“冰雪前輩,我這里有療傷的丹藥,您看可否?”正在這時,扶蘇小殿下遞了只精致的寒玉瓶上來。
我拿著這小小的寒玉瓶,心下不由感嘆了一番龍族的奢侈。
本靈女的箬笠便是此等寒玉制成的,還是如姬殿下贈我的,而龍族竟拿這寒玉來裝丹藥,真是暴殄天物!
“你自己看看可有能用之丹藥?”我對各路仙家所制的丹藥一竅不通,對藍魔所用的丹藥就更加不懂了,看了一眼便將寒玉瓶扔給了藍君。
他接過來取出一顆丹藥服下,運氣自我療傷了一番,這方起身對扶蘇微微拱手,笑道:“謝過扶蘇公子了?!?p> 只見那扶蘇小殿下雙臉霎時就紅了,磕磕巴巴道:“無、無妨,說起來還是你救了我們,應(yīng)當?shù)?,?yīng)當?shù)??!?p> 他冤枉了誰之后就是這副模樣,我看著大抵也能猜之一二。
這扶蘇小殿下素來初生牛犢不怕虎,也從不把藍魔族尤其是這藍君放在心上,想來我不在這幾日里言語沖撞過藍君,結(jié)果人家不但不計較這個還救了他,一時不知該如何面對人家了。
“冰雪前輩,這蛟龍該如何處置?”忽而,扶蘇扭頭看向了我,問道。
他這么一說,本靈女又又開始頭疼了,“你們做什么要去招惹這蛟龍?”
“冰雪姑娘,我們并未來招惹這蛟龍,是我們聽說這里有蛟龍吞食往來的商船,這才過來的,守了好幾日才守到他現(xiàn)身?!卑滓鹿拥?。
此處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根本不像是這蛟龍會出沒的地方。
我展開折扇搖著,轉(zhuǎn)頭看向藍君:“你覺得呢?”
“他是被人引來的?!彼戳搜勰穷^巨大的蛟龍,如是道。
扶蘇聽此瞬息來了興致,急忙問道:“如何說?”
“這頭蛟龍即將要化龍了,一般到了這時,他定會找處荒無人煙的好地界靜心修行,等待化龍的時機,決計不會出現(xiàn)在這常有客船往來的江中,所以,他定是被人引來此地的?!彼{君負手而立,同他解惑道。
“那末羽兄又是如何得知他即將化龍的?”這次是白衣公子問的,但我看扶蘇小殿下那般不恥下問的模樣,想來也是不知曉的。
藍君看了眼扶蘇小殿下,心情甚為復(fù)雜地開了口:“你們過去看看他的腦袋便知曉了?!?p> 白衣公子和扶蘇小殿下聞言跑過去看了一眼,登白衣公子或許不大明白,但身為龍族的扶蘇小殿下卻不會看不出來,“他頭上已經(jīng)隱隱長出了龍角!”
扶蘇轉(zhuǎn)過身,對著藍君十分虔誠地抬手拜了拜,道:“末羽前輩,您既然知曉,為何不阻攔于我們?”
“怕不是他沒攔你們,是你自己根本沒聽吧?”本靈女搖著折扇,沒忍住開口打擊道。
這扶蘇小殿下確確實實是智謀有余,歷練不足,心性還是不夠沉穩(wěn)。
扶蘇小殿下聽我如此說,愣愣地想了想,似乎是有這么回事兒,小臉“騰”地一下又紅了,羞得無地自容,不知該說些什么,只好緘默不語。
“行了,現(xiàn)在懊惱可沒用”,我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去試試能不能讓他安靜下來?!?p> “冰雪前輩,您確定是我嗎?”扶蘇小殿下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忽而又覺這般動作有失身份,急忙又收了回去。
“那不然呢?我去嗎?”我反問道。
雖說他們一個是天生的龍,一個是即將要變成龍的蛟龍,好歹也能算半個同類吧?該不至于這都做不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