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嗎?
明稚在心底問自己。
更多的,大抵是嫉妒與絕望。
本就卑微陰暗,接觸到陽光就不肯再放手,得寸進尺的……
才是他啊。
只是因為夢想和“出軌”與她相比便變得不那么重要了。
所以他才無法恨她。
他低聲問:“那卿卿恨我將AH收入掌中,將你禁錮于此嗎?”
扶卿蹙眉,神情復雜,“你和我不一樣?!?p> 她不恨只是因為不在乎。
不在乎AH,也不在乎他是否囚禁。因為她是扶卿,卻也不止是扶卿。
不在乎嗎?
她想她知道明稚想說什么了。
明稚附身,在她的嘴唇上輕啄了一口,問:“餓了嗎?”
扶卿點了點頭。
明稚端來了一碗清湯面和一杯牛奶,放在柜上,然后將她扶起,慢慢地喂給她。
最后一杯牛奶下去,扶卿腦袋越來越昏沉最終睡了過去。
……
他一直都脆弱,且小心。
秋夜蕭瑟,寒冷的秋風透過單薄的衣衫吹過,讓人冷到了骨子里,那個削瘦的身影穿梭在大街小巷,忙碌著。
粗心的扶卿當時還沒注意到明稚每日里早出晚歸。
那時明稚剛從A大畢業(yè)了,他是跳級生。畢業(yè)后扶水瑤直接讓他住在了青園。
那日扶水瑤從外面回來,腦袋還有些暈暈的,因為參加了一個應酬,她喝了不少酒。
沒有一點同居意識的她直接略過坐在沙發(fā)上等待她回去的明稚,上樓洗了澡。
剛躺在床上就看到了端著醒酒湯來她房間的明稚。
男子穿著淡藍色的家居服,銀色的短發(fā)下,精致好看的眉眼溫柔極了,他緩緩為她擦干了頭發(fā)。
他渾身透著淡薄的氣息,但那張臉卻還帶著一些嬰兒肥,純凈剔透的眼眸干凈如洗。
扶水瑤喝了醒酒湯,繼續(xù)躺了回去,微微睜眼就看到坐在一旁看著她的明稚。
她道:“出去?!?p> 那時的明稚卻直接上了床,盤坐在床上,賴著不走,聲音輕輕軟軟,“我陪睡?!?p> 扶水瑤掀起薄薄的空調(diào)被蓋住頭,悶悶道:“不需要?!?p> 他笑盈盈地將燈給關了,直接鉆進被子里,然后靠在她身旁,半抱著她。
扶卿不再理會他,就這么睡了過去。第二天醒來之后卻發(fā)現(xiàn)他額頭燙極了。
扶卿推了推他的肩膀,“明稚。”
明稚的臉帶著燒紅,迷糊地睜開了眼眸,剛睡醒的聲音帶著一絲磁性的嘶啞,“嗯?”
“……你好好躺著?!狈銮湎聵侨硭幭?,找出了退燒藥。
然后去打了一杯熱水。
回到房間后,明稚剛剛放下手機,扶卿皺著眉將水杯和藥放在床頭柜上,“等水冷一些后把藥給喝了。手機給我,我存一下謝醫(yī)生的電話號碼?!?p> 明稚猶豫了片刻,將手機遞給了她。
他的手機沒有鎖,扶卿將電話號碼存了進去,剛遞給他,微信就發(fā)出了提示聲。
明稚在屏幕上戳戳點點。
“吃完藥后好好休息,張阿姨做了早餐。”
明稚乖巧點頭,“嗯?!?p> 扶卿這才洗漱換衣,然后下樓吃了早餐。
……
但扶卿沒想到中午再次遇到明稚是以那樣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