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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拭風(fēng)雨

第二十二章 縱馬踏雪意氣長

且拭風(fēng)雨 魏青蚨 3010 2019-07-25 11:50:00

  白茫茫一片真干凈。

  杜世閑踏著積雪往山上走著,也不知走了多久,終于在雪地上留下了一排排的腳印。

  此時(shí)積雪漫山,為何還有只白兔在覓食?

  那兔子通紅的雙眼正看著杜世閑,杜世閑也凝神望去。

  走?

  不走?

  兔子不走,那便別走了。

  杜世閑縱身探了過去,伸手一撈,正把兔子握在手中。

  百花羞的輕功果然神妙。

  手中白兔也不怕人,在杜世閑手中也不亂撲騰,依舊瞪著紅通通的雙眼望著,兩只門牙不知何時(shí)從嘴里探了出來,看著真是有些俏皮。

  這兔子在這積雪滿山之時(shí)游蕩,不像覓食,又不怕人,這也太反常了些吧?

  杜世閑這樣想著,想了整整一個(gè)剎那,便不管了,因?yàn)檫@兔子開始撲朔了。

  杜世閑也跟著笑了起來,一只普普通通的白兔而已,便縱是妖獸鬼魔又能如何?做人也不甚有趣,不如做了這白兔的盤中餐吧。

  杜世閑一把扔開兔子,想要就著白兔巡山的美景吟上幾句。

  是先贊美一下白兔的美貌嗎?這會不會有些少了些文學(xué)素養(yǎng)?

  還是先吟上幾句雪景?這又會不會太過平庸?

  亦或者,借景抒情一番?但這會不會太過唐突?

  杜世閑還在想著,那白兔已晃著耳朵跑了起來,雪地上兔腳的印記沒留了一會兒便消失不見。

  這兔子落腳好輕啊,沾雪無痕地,像什么呢?

  對了!就像幼時(shí),村長爺爺家那只百靈鳥一般,腳上栓著繩子,雨過之后飛上一遍,繩子上連電視水漬都沒有。

  杜世閑開始贊嘆起自己的聯(lián)想能力來,還未想些什么,便聽得一陣踢踏聲漸行漸近。

  杜世閑忙凝神看去,眼前竟奔來了一匹白馬,白馬淌過溪流,只停在自己身前。

  潔白的毛發(fā)上一根雜毛都沒有,馬韁子都是銀色的。

  好白啊。

  杜世閑真切地知道,大河之水是如何地一發(fā)不可收拾,于是便不再等待,只希望溪流可別翻涌起來。

  下一刻,杜世閑已縱身攀上了白馬,韁繩一握,便過溪而去。

  馬踏著雪山,嘀嗒嘀嗒。

  這里的雪有些涼,那邊的雪又有些溫?zé)幔┥嫌袥]有臘梅骨朵或是雪地上的溫泉呢?

  杜世閑想著,又四下尋找起來。找了一會兒,感覺有些焦渴,便想要返身抓一把雪敷敷臉,又怕涼透了指尖。

  于是杜世閑便躍下馬來,俯下身子,把頭勾得更低,將頭埋在了雪中,手便在雪地里,自顧自地尋覓著有沒有未被冰封的植被。

  杜世閑便仔細(xì)觀察起這草叢來,草里沒有花朵,興許是還沒開春,草地里有些溫?zé)?,可能這下面會有方清泉吧。

  這樣想著,杜世閑便在草地上尋找起來,幸運(yùn)地,還真有一方溫泉。

  杜世閑也不褪下衣衫,直接跳進(jìn)了泉中,在溫泉中打滾嬉鬧,不一會兒便覺得有些焦渴,于是俯下身嘗了嘗泉水,不甚解渴,卻也甘甜,像什么呢?

  杜世閑砸吧著嘴想著,慢慢想到了,這像是自己幼年時(shí)偶然嘗到的村長家的甜粥,白糖,蜂蜜,加上一顆又一顆碩大的紅棗,好像還有一把葡萄干,那甜粥可是真甜啊。

  那一年自己多大來著?

  想不出來,也想得煩了,杜世閑便睜開眼,乳白色的雪地上,太適合自己策馬賞冬了??!

  于是杜世閑便濕漉漉地上個(gè)白馬,兩腿一夾,馬兒便歡快地跑了起來。

  策馬而行,也沒有目的地。先是信馬由韁,聽著馬蹄踩踏積雪的聲音,伴著將要從軍出征的心思,不由得激起了杜世閑還未有過的沙場豪情。

  于是杜世閑挽起韁繩,使勁一拉,馬兒一時(shí)間加快了速度,耳邊風(fēng)聲漸烈,刮得杜世閑嘴里無意識地呼喊著。

  噠噠地馬蹄聲伴著自己的呼喝,杜世閑感覺自己好像變成了抵御強(qiáng)敵的將領(lǐng)。

  不一會兒馬兒也跑累了,這是跑了多遠(yuǎn)啦?

  杜世閑松了松韁繩,感覺馬兒的腳步有些趔趄,自己還有些累了,這時(shí)的自己又好像成了千里奔襲的游俠兒,千軍萬馬,我自行進(jìn),多么的氣宇軒昂。

  可自己只是未經(jīng)風(fēng)霜的少年郎,胯下的雛馬也不能騰挪千里,于是在一澗深淵前,馬兒驟然而停,杜世閑也墜下馬來,躺在地上望著鐵血的天空,喘息著,又喘息著。

  不一會兒,馬兒回過勁來,有扯著嗓子叫喚了一聲,杜世閑忙返身上馬,拉扯著韁繩躍過一片雪堆,又開始奔騰起來。

  “駕!”

  “駕!”

  “駕!”

  一夜時(shí)日甚短,杜世閑白駒過隙,轉(zhuǎn)瞬即逝,但這種心情很長,如高山大川,連綿不絕。

  今早的田星原穿著一身淡黃色紗袍,寬大的袍袖就搭在床邊,看著也是剛剛起床。

  杜世閑還未開口,田星原便搶先說道:“你可曾聽聞柔媚的紅唇中迸出歇斯底里的吶喊?”

  杜世閑笑了笑,田星原又道:“你可知玉臂橫伸需要用出多大的勁力?”

  杜世閑點(diǎn)了點(diǎn)頭,田星原道:“你可曾見過叮咚的清泉滴落時(shí)乍碎的銀瓶?”

  杜世閑說道:“我見過了?!?p>  田星原又說道:“你可曾試過精疲力盡卻能大聲歡笑的豪邁?”

  杜世閑哈哈大笑起來,說道:“我試過了!”

  田星原笑意盈盈地扭過臉看著杜世閑說道:“世上最美的事莫過于云雨巫山,而你僥幸攀上過峰頂,那當(dāng)你回歸平地,便再不會瀟灑騰挪,你的眼前,從此便只有山風(fēng)吹雨的樣子?!?p>  杜世閑楞了一下,問道:“什么?”

  田星原卻搖了搖頭,掙脫出來,說道:“起床穿衣服,要集合了?!?p>  杜世閑忙從床上爬起,還未拿起昨晚扔在地上的衣服,便感到一陣腰酸背痛,疼得要叫出來。

  摘星臺上,彭輕鴻身著一件明黃色大袍,頭戴一副冠冕,冕上翠玉珠子掛了三五排,頭一晃,便叮鈴鈴地亂響。

  待到臺下一聲人頭攢動,彭輕鴻開口道:“亂軍出擊,各取所求。這第一戰(zhàn),棠溪村人口財(cái)物皆為自得!出軍!”

  說罷,只聽得竇猛大吼一聲:“兄弟們,咱們先去取些女娃娃來!”說著,一大隊(duì)人馬跟著竇猛奔向棠溪村方向,而后兩軍也熱情高漲起來,被帶領(lǐng)著沖向棠溪村。

  杜世閑和頓不文、錢根一同,跟在田星原的背后,卻是慢悠悠地走著。

  杜世閑正渾身沒勁,樂得慢吞吞地走兩步,錢根也無甚反應(yīng),倒是頓不文左蹦右跳地,好像要待不住似的。

  終于待不住了,頓不文竄到田星原身旁,說道:“參將大人,再晚點(diǎn)可就沒東西了啊?!?p>  田星原笑了聲,說道:“小小棠溪村能有什么?咱們走慢點(diǎn),等他們打完,咱們?nèi)⌒┍衼?,這才是妙極的?!闭f著,還扭頭沖杜世閑笑了笑,杜世閑也回了個(gè)笑臉。

  頓不文見狀,眼珠子滴溜溜轉(zhuǎn)了幾圈,又退回來圍著杜世閑噓寒問暖起來。錢根跟在背后看了看,臉上一直掛著的笑臉僵了一下,隨即又回復(fù)平常。

  棠溪村口。

  久不經(jīng)戰(zhàn)事的棠溪村人哪見過這種陣仗,竇猛帶人沖進(jìn)村子如入無人之境,路上的行人一個(gè)照面便只剩尸體,離村口近點(diǎn)的商鋪?zhàn)≌谝徊ㄔ庋?,還未等到彭、曹二軍人到,便連門窗都倒在了地上,屋里全是鉆進(jìn)羊圈的豺狼。

  這棠溪村久未經(jīng)亂,家家戶戶都富足有余,周邊的村民都想來掏兩把,可誰也不敢先壞了規(guī)矩,此時(shí)彭家軍隊(duì)來襲,周圍村子里也跑出來些好事的青壯年,跟著撿點(diǎn)財(cái)物。

  竇猛身先士卒,是天字軍中第一個(gè)踏進(jìn)棠溪村的,應(yīng)該是之前來過這里,這回奔來,直楞楞地沖向村長家中,不一會兒便到了村長家門口。

  棠溪村長已然年邁,也是久經(jīng)世事,見到竇猛也不慌,后退兩步一頓拐杖,便從身后房頂上跳下一人,一刀斬向竇猛!

  竇猛早知今日要奔襲棠溪村,也早做了準(zhǔn)備。

  今天竇猛身穿半身盔甲,生鐵打造的盔甲遮蓋了左胸和下半身,盔甲蓋不住的地方也不穿些衣物遮掩,便這樣明晃晃的露出來,大塊的肌肉崢嶸畢露。

  那房頂上跳下的人一刀劈向竇猛,竇猛往右一擰身,沖著自己頭頂劈來的刀收勢不住,一下撞在胸前的盔甲上。

  竇猛狀若未聞,“喝”得一聲,右手握拳錘向來人,在來人落地未穩(wěn)之時(shí)錘在那人腰腹間,一拳竟從來人身上穿過,拳頭帶著鮮血在來人背后透了出來,竇猛嘿嘿一笑,一甩手甩開尸體。

  “王村長別來無恙啊?!?p>  村長還未答話,竇猛背后便竄出一人,手持一把臂長鐵劍刺向竇猛。竇猛聞劍聲而動,一轉(zhuǎn)身躲開這次偷襲,見到來人模樣,也不說話便兩手向兩邊一甩,這一甩帶來“刺啦”一聲,好像空氣被甩破了一般。

  幾個(gè)布袋被竇猛甩落在地上,一下炸裂開來。之后便從竇猛身邊緩緩?fù)赋鰸忪F來。

  不一會兒,村長家周圍便看不清人影了。

魏青蚨

晚上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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