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把玩物件的手微微一頓,許是小姐想起了以前那些不好的事。
不自然的癟癟嘴,青竹笑著說,“哎呀,小姐指定是多心了,這就是咱們家啊,還有什么熟悉不熟悉的?”
江浸月把玩著手上的發(fā)梢,問道:“是嗎?或許,真的是我多心了?”
可她總覺得,自己有些事情記不起來了。
想起今晚的事,江浸月問道:“青竹啊,你覺得江江會不會撐起咱們襄城?。俊?p> 青竹思索片刻,“江少爺尚且年幼,但是隨著大將軍作戰(zhàn)的次數(shù)不少?!?p> “聽薛老說,一開始啊,軍營里的那些家伙,都不服氣咱們江少爺,后來啊,咱們江少爺為了證明自己的能力,誘敵深入,一舉殲滅,從那以后,就在也沒人敢說咱們江少爺了?!?p> 青竹思索片刻,“是以,我覺得江少爺撐起襄城,必定無事!”
聽著她對江羨省事滿意,江浸月笑著點頭,“所以啊,你以后要多多輔導(dǎo)少爺?!?p> “我最放心你了,你做事穩(wěn)妥,又武功高強?!苯骂D了頓,“把他們交給你,我很放心?!?p> 青竹只覺得小姐這些話有些奇怪,“小姐啊,您說的這是什么話,什么他們?”
“我要守護的,是你...你們!”
“好啦!”江浸月翻身而下,把人安撫了好一會兒。
瞧著人走進了屋子里休息,這才默默嘆了一口氣。
洛城的瘟疫,她從來沒見過。
爹娘待她這般好,她不自覺得就不想他們受苦。
說實話,今天回來時,娘滿眼通紅,她是真的怕了。
江羨不讓她走,她只能趁江羨還沒發(fā)現(xiàn)的時候走。
想罷,她轉(zhuǎn)身進屋,開始收拾起東西,打算著這幾日離開。
一直未曾注意到身后那道近乎縹緲的身影。
晏華捏了捏眉心,經(jīng)歷了上次那件事,他現(xiàn)在只想把江浸月帶回云天南宮。
她涉世未深,仗著自己那么兩分聰明,便把自己的死生置之度外,若是在經(jīng)歷一次上次的事情,他未必不會強行捆著她回去。
這次她又是想這么做...
云天之上。
淙顧眼眸越來越晦暗,似乎扳倒晏華志在必得,“愛卿可有何計策?”
沒錯,這次鼠疫,就是他放在人界的,為的就是扳倒晏華。
樹蔭笑了笑,上了臺階附身到他耳旁“陛下將天川石的消息公之于眾,不日那魔族便會出手,晏華一人單槍匹馬,如何抵得過魔族的暗箭?屆時兩敗俱傷,陛下再出手便是,更何況那鬼蜮區(qū)區(qū)小族,如何同我們爭鋒?”
“父皇!”
兩人附耳還未說完,便聽得殿內(nèi)傳來青雉的聲線。
只見來者一身燙金軟袖,墨發(fā)高束,眉眼間有著幾分淙顧當年的傲氣,只是這模樣終究是嫩了些。
他怒氣沖沖的走上殿前,一甩袖將那樹蔭從殿前拉了下來,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好像怎么折騰他不為過。
“你這鼠疫,騙我不成,又來騙我父皇?我們天界淙家,豈是你們這些凡夫俗子能高攀得起?”
他冷哼了聲,背對著樹蔭,桀驁不馴的樣子頗令人頭疼。
淙顧氣的眉毛都要豎起來了,但到底是自己心疼了幾百年的兒子,哪里舍得下手打,只得怒嗔道“你這孩子,說的什么胡話,快快將他扶起,做太子也沒個正經(jīng)樣子,叫我如何把這諾大的云天交給你?”
淙亭付冷哼一聲,雙臂環(huán)于胸前,自始至終沒有給樹蔭一個好臉色“我哪說得胡話?他就是鼠疫,禍害了人間的洛水不夠,如今還要繼續(xù)禍害我們云天!”
“夠了!”
淙顧怒的一張拍在桌子上,呼吸都有些不順暢“你這幾百年的仙界儀態(tài)便是如此學(xué)的?”
淙亭付雖是年紀小,但從小被寵得無法無天,在討厭的人面前被拂了面子,更是怒不過,一腳便踢在了樹蔭身上,朝殿外跑了去。
一道綠光閃過,云天守門的將士只覺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淙亭付回頭看了看氣勢磅礴的北灼門,腮幫子鼓著一口氣,氣的跺了跺腳,既然父皇不相信他,那他便親自下凡,去找那鼠疫禍害蒼生的證據(jù),他倒要看看,這鼠疫還有何顏面位列仙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