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做妾（2）

　　“父親也看到我對汪姨娘、對妾室的態(tài)度了！甭想讓我成為我所厭惡之人！況且我才十二歲，還沒到法定成婚年齡，為妻為妾都不可能！”

　　在風(fēng)華國，男女皆是十八歲成年，成年才可成親。當(dāng)然，娶妻成親相對嚴(yán)格，必須年滿十八；而納妾，權(quán)貴大家族只要不太過分，官府就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慕九歌的行為有可能讓鳳興業(yè)失去要到手利益，他的語氣不耐煩起來，“呂公子這么優(yōu)秀的人看上你是你的福氣！再說十二歲不小了，你爹我十五歲的時候就有孩……”

　　“老爺！”汪姨娘尖叫一聲，語氣驚恐。

　　鳳興業(yè)趕緊收了聲，定了定神又道：

　　“總之，這件事已經(jīng)不可更改，讓你來是通知你，不是問你的意見！你也不必去學(xué)院了，今日先與呂公子好好相處一番?！?p>　　慕九歌沒放過汪姨娘眼淚婆娑中一閃而過的戲謔，仿佛在嘲笑她，看不起妾室結(jié)果自己逃脫不了為人妾的命運(yùn)。

　　“呂公子，清瑤就是姑娘家家的臉皮薄，其實心里樂意得很?！兵P興業(yè)哈哈笑道。

　　“伯父說的，我都明白，姑娘家的都矜持，若是上來就答應(yīng)，只怕別人要說笑了。小娘子放心，本公子對你一見鐘情，你就是本公子的心頭肉，本公子一定好好待你?！?p>　　呂翔飛的歡喜眼神中劃過一絲兇狠，一定會“好好”對她的。

　　若不是鳳興業(yè)聽到他的求娶滿口打包票說鳳清瑤絕對會喜不自勝的答應(yīng)，這會兒被拒絕他也不會心有不爽，頂多當(dāng)成個情趣，反正結(jié)果注定了的；然而之前倒是把他捧高了，現(xiàn)在卻被落了面子，與預(yù)期的完全不同，他自是不滿。

　　他心里不好受，一會鳳清瑤身子會更難受！

　　哼！

　　慕九歌沒有放過每個人的神情，或歡或喜，或傲或怒，或看笑話。她再睜眼時眸中寒光閃爍，這里烏煙瘴氣，這群人恬不知恥！

　　“之前你們沒少算計我，我不和你們計較這小打小鬧，然而這一步步退讓你們就打量著我好性兒，一個個的都爬到我頭上來！把我的一輩子都給你們做墊腳石，想得美！我寧死也不做妾！”

　　“說得好！鳳家的女兒絕不會給人做妾！”鴻禧堂正門光線一暗，同時一威嚴(yán)女聲贊道。

　　慕九歌心中長呼一口氣，終于來了。

　　“二長老！”

　　她扭頭，先是驚訝，后抹著淚就奔了過去，投進(jìn)二長老懷中，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嚶嚶的哭。

　　抬頭，便見昭華留在門外，朝她點(diǎn)點(diǎn)頭。

　　慕九歌心內(nèi)一暖，彎了彎唇角，對昭華笑。

　　鳳家現(xiàn)有三位長老，兩男一女，都是鳳興業(yè)爺爺奶奶輩的。

　　大長老長年閉關(guān)，除了關(guān)乎鳳家存亡的大事，其余萬事不管。

　　二長老是女性，慈眉善目，言語帶笑，最是憐惜女子。

　　“好孩子莫哭，二太奶奶在這兒?！?p>　　眾人忙起身行禮。

　　“二長老?！?p>　　“鳳前輩?！?p>　　“二姐你怎么來了？你剛剛閉關(guān)結(jié)束，哪個不長眼的去打攪？”原本坐在右下首一直不曾開口的老者慢悠悠的起身，動作間都是輕視。他是鳳家三長老，鳳興業(yè)的強(qiáng)力支持者。

　　與二長老相反，三長老最看不起女子，即使是二長老這樣和他實力相當(dāng)?shù)膹?qiáng)者，他也瞧不上。他一直以自己的性別為傲，覺得女子卑賤，相夫教子才是正事，修煉是男子的所行之事。所以兩人一直不對頭。

　　二長老不理他，話不投機(jī)半句多，沒什么好說的。只喝道：“汪姨娘，你是什么東西，也敢摻和進(jìn)主子的事來？出去！”

　　鳳家人都知道二長老平生最恨的就是像汪姨娘這般上趕著為人妾的妾室，尤其是女妾，越是憐惜越是恨其不爭。

　　“你先出去吧?！兵P興業(yè)深沉一聲嘆，仿佛自己做了多大的讓步，受了多大的委屈。

　　慕九歌：“……”

　　鳳興業(yè)讓她生平第一次體驗到槽多不知道從哪下口是什么感覺！

　　面對二長老，鳳興業(yè)也護(hù)不住她，汪姨娘不敢整幺蛾子，規(guī)矩的退下了。

　　再看鳳仲軒，此時親娘挨罵，他屁都不敢放一個，面容恭敬和順，沒有絲毫異議的模樣。鳳興業(yè)一句話，二長老一聲喝，他便沒有了為母出頭的想法，看碟下菜的好兒子啊。

　　見最討厭的人出去了，二長老淡淡的瞥了一眼呂翔飛，對鳳興業(yè)鏗鏘鄭重的說道：“往上數(shù)多少輩，我鳳氏一族的女孩也沒有給人做妾的，清瑤，自然也不能！”

　　“這位鳳前輩?！睕]等鳳興業(yè)接話，呂翔飛上前一步，雖有對強(qiáng)者的恭敬，卻也沒掩飾語氣中的倨傲，“以鳳九小姐的身份和能力，只配為我的妾室，吾妻之位早有人選，是豪門……”

　　“我問你了嗎？”二長老冷冷的打斷他。

　　“你！”呂翔飛看了一眼拉住他的聚氣境的仆從，再看看二長老，頓時氣短了，早知道就讓爺爺給他買個凝元境的了，這瘋老娘們兒明顯軟硬不吃，還是讓鳳家人為他出頭好了。

　　果然，三長老沒讓他失望。

　　“鳳斕，呂公子是貴客，不是你能隨便呼喝的！這么些年，你還是沒有一點(diǎn)教養(yǎng)，怪不得……哎。”三長老搖搖頭，嘆氣。

　　“你們把祖宗禮法忘得一干二凈，逼著自家女孩去做妾，有什么臉面提教養(yǎng)？還有怪不得什么？陰陽怪氣的，不就是又想拿我一百五十年前和離的事說道嘛，我不在意！這陳芝麻爛谷子的破事也就你時不時翻出來，閑的！”

　　“你……”

　　“總之，鳳興業(yè)，沒我的同意，做妾的事你們別想！”

　　“這……”鳳興業(yè)臉上為難，看向三長老。

　　鳳家長老不僅輩分高，還必須是凝元境高手，力量既權(quán)勢，鳳興業(yè)雖是家主，卻不能忽視他們的意見。所以他只能求助三長老。

　　三長老氣急，“鳳斕，你越矩了，這是興業(yè)的家事！”

　　“既是家事，那我能不能管？”一冷漠高傲的女聲突然插進(jìn)來問道。

　　來者長挑身材，俊眉修眼，顧盼神飛，唇不點(diǎn)而紅，眉不畫而翠，俏麗若三月之桃。一襲景福長貴裙，還有同制的首飾，當(dāng)真是彩繡輝煌，富貴非常。

　　鳳夫人強(qiáng)勢來襲，掃視一圈，眼中淬了寒冰，氣場全開！

　　“怎么？我不在，商量著要賣九丫頭？我告訴你們，誰也別想傷害我的孩子！”

　　看著擋在她身前護(hù)短的鳳夫人，慕九歌突然想起來，小時候鳳夫人曾收拾了最雅致的棠梨居給她住，結(jié)果就在鳳夫人外出的幾天，汪姨娘竄搗著鳳興業(yè)命她把棠梨居讓給鳳雨蘭，把她安排到偏遠(yuǎn)的碎葉閣。鳳夫人回來知道了后什么也沒說，為她整頓了住處，然后一把火燒了那棠梨居，與鳳興業(yè)夫妻對打，并將汪姨娘揍得皮開肉綻。

　　“欺負(fù)我的孩子是要付出代價的！”

　　那時，她這樣說。

　　但從此，鳳夫人的名聲一落千丈，小清瑤也更加在意，不愿行錯一步路再為她招黑。

　　“鳳夫人，你侄兒中了赤鱗獸火毒都幾天了？眼看就要沒命了吧。我爺爺手里有冰靈丹，若是想要，這親侄兒和庶女，你便只能選一個了！”呂翔飛陰桀的說道，這個是聚氣境的，放開他，他能懟！反正到手的鴨子不能飛走！

　　鳳夫人一聲冷笑，還未開口，屋外一陣破空之聲，隨即響起一豪邁女聲：

　　“真巧，老娘手里也有一顆冰靈丹！”